第11章 我的宝宝

虽然善意值上升了不少,但安佑心里并没有多少的愉快,反而平白生出不少愁绪。

承担一个人的喜欢实在是很心累的一件事,尤其是自己无法回应的情况。

安佑问123:“如果我走了,他会怎么办?”

123回答:“宿主脱离小世界后,存在的一起都会被抹掉,世界意识会自动修正你离开的缺口,完善所有人的记忆,宿主大可不必这般担心,善意值满后,反派因你而改变的心境不会逆转。”

“所以他也不再是反派了。”

“是的,他会脱离原本反派的结局,拥有新的人生。”

这句话给安佑下了定心丸,他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那也挺好,自己总归还是帮了他一把。

正这么念叨着呢,123颇为紧张地提醒,“宿主,善意值掉到85了。”

“什么!?”

安佑立刻直起身,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才四点,离交接班还有一小时。

他严肃地跟123说:“帮我看下连玉堂那边发生了什么?”

123很快就回来了。

“是连玉堂的母亲找到了他让他不要在酒吧工作,现在情况看起来不太好。”

安佑一面听着它的通知,一面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戳点,他在尝试着和小佳沟通,让她今天能早点换班。

在看到小佳马上赶过来的消息后,他动作不停地给便利店简单上了锁,随后快步离开。

安佑赶到家的时候,连玉堂和他的母亲已经互相对峙了半小时,此刻正是情绪最为激动的时候。

听到玄关门打开的声音,原本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人立刻停止争吵,相继看向来人。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连玉堂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安佑看了一眼客厅里站着的女人,对连玉堂露出一个有些疑惑的眼神。

连玉堂避开他的视线,拉着他的手说:“你先进房间......”

“慢着!”

那个女人突然叫住他们两个,眼角的皱纹因为心情不好显得更加紧凑,给人一种压迫感,安佑被这一叫惊得停下了脚步,局促地转头要看她。

连玉堂刚好了不少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安佑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至少在自己面前时,连玉堂从来不会表现出这种抗拒的神色。

他对客厅里的那个中年妇女的好奇更大了,但是很显然,连玉堂不想他掺和进去,所以他转头的动作一顿,又立刻偏了回去,脚步不停地往房间走去。

“我让你站住听不见吗?!”

女人被惹火了,将手提包往沙发上一甩就要冲上去拉住安佑,被连玉堂挡住。

他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女人,让她不能再进一步。

房门被关上了。

他松了口气,这种乌七八糟的事还是少让小哑巴掺和的好。

“那个男的是不是就是你的......”

女人和他互相对峙,眼神恨不得将房门盯出一个洞来,原本恶狠狠要说出的话在话语末尾收了声。

连玉堂心里冷笑一声,就这么怕吗?连“男朋友”三个字都说不出来,倒也难为她亲自过来找自己麻烦了。

他心下厌烦,在安佑没来之前两人就已经争吵过一番,现在已经没有要继续争论的心情了。

他脸色不耐道:“跟你有什么关系?说完了你就可以走了。”

女人气急,但想到家里的丈夫又忍下那口气,咬牙道:“你以为我想来吗?要不是你爸在外头找了个女的谁想来找你,那个小贱蹄子带着自己儿子就想登堂入室你不管吗?”

连玉堂只觉得身体重得像是被水浸湿的棉花,带着他要沉沉往下坠。

但他不能走开,卧室门就在身后,保不齐她会做些什么。

“所以呢?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以为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

“断绝关系!”

女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一般又重复了一遍,“我是你妈!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你想现在就把我撇开吗?”

连玉堂闭上眼,倏地冷笑出声,反问她:“到底是谁撇开谁呢?”

女人心虚地移开视线,但又很快理直气壮道:“我是没生过你还是没养过你?就那么点小事你记这么久。”

“小事?”

连玉堂麻木道:“你是说到我学校大闹说是因为学校原因导致我成了同性恋这件事是小事?还是说你和那个男的把我送去电击治疗是小事?”

情绪翻涌,太过浓烈,他竟一时分不清是愤怒居多还是悲伤居多,只觉得自己在挖出陈年旧伤,苦痂下是破溃的血口,连带着心脏都在抽疼。

女人一时间也不敢再说话了,这哪是小事呢,即使是一个成年人也害怕的事,对于一个尚未长大的孩子来说,更是一种酷刑,她心知肚明。

“你走吧。”

连玉堂抬手指向门口,“不要再来了。要钱的话我给你,其他的我给不了。”

“你爸他......”

女人不甘心,又喏喏着提了一句。

好不容易来找自己了,结果张口闭口就是别人,没有半句的关心,连玉堂低吼,“别提他!”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就是他提出来要把我送去精神病院治疗的,也是他说要把我送出去打工不让我读书的。你呢,你什么都不说,要不是我先逃了,我现在在哪?”

“你以为你现在又好得了多少?成天穿些不三不四的衣服在酒吧晃悠,怎么?这就是正经工作了?”

女人气得浑身颤抖,又或许是在用狠话掩饰自己的心虚,“我养你十几年,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

“要不是,要不是我们没有第二个孩子,你以为我想来找你吗?”

她茫茫然在房间环视一圈,看到房间里成双成对的东西后又落下泪来,“谁跟我一样有个同性恋儿子啊!”

她终于哭了出来,站在房间里嚎啕大哭,“我又哪里做错了啊!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孩子我不疼谁疼?可是谁来疼我啊!你爸说送你走的时候我没拦过吗,可是有什么用?家里的钱都在他手里,我不听他的我要怎么办?你也不是个省心的,说句狠话就要往外跑,我......”

“所以你找过我吗?”

连玉堂突然发问打断了她的自怨自艾,女人的哭腔骤然一停,尴尬地停留在不上不下的地方。

“所以你有找过我吗?”

连玉堂又问了一遍,“你今天能找上门来说明你很清楚我在哪吧?至少也有其他途径了解到我的工作我住的地方吧?所以从我离家到现在,你有找过我吗?”

他步步逼问,女人垂下眼睛,慌乱后退。

连玉堂仰头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如果不是那个情妇有了孩子,你怕是根本就不会来找我吧?”

“妈妈。”

女人彻底失了力气,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起不来身。

对峙的结果是两败俱伤。

连玉堂觉得自己的灵魂漂浮在这片令人窒息的空间中,冷眼旁观自己和母亲的狼狈,为什么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他不知道。

如果深究不爱的原因的话,那只会让自己更痛苦,所以他便不再刨根问底,悲哀到最后也只有麻木剩下罢了。

女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刚才的情绪耗费了她太多的力气,她的背已经直不起来了。

连玉堂站在离她半步远的距离,静静地观察。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女人已经衰老,向来看重脸蛋的她大概是真的受了重挫,精致妆容也掩盖不了她的疲惫,皱纹爬上了她的眼角。

他心里生出些悲戚。

即使这样狼狈,女人还是固执地抬头,不过她没看连玉堂,眼神只虚虚地落在半空。

“即使如此,我也是你的妈妈。”

她的眼神慢慢从虚空移到连玉堂的脸上,发出似笑又似哭的声音,“你是我的儿子。”

这两句话死死地将连玉堂钉在原地,他神态木然,动弹不得,那个漂浮在半空中的灵魂也像被撕扯成了两半,发出痛苦的哀嚎。

“砰!”

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是房门被狠狠打开拍在墙面上发出的动静。

连玉堂被这声音唤回些神智,头微微偏转,女人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惊得浑身抖了一下。

房门口站着进去没多久的安佑,他看起来很生气,连嘴唇都在发抖。

没等连玉堂继续再看下去,安佑已经像一阵风一样跑到了他们面前,拽起女人的手臂就往外拖。

“你做什么?!”

女人又惊又怒,使劲挣扎,要把胳膊从安佑手中抽出来。

但不知道安佑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不容她反抗地攥紧她的手臂,无视她的挣扎,干脆利落地就打开屋门把她甩了出去。

“砰!”

又是一声巨响,只不过这次是关门声。

安佑站在门前止不住地喘气,胸膛上下起伏,他慢慢转过身,用后背压住被屋外人撞得砰砰作响的房门,冲连玉堂缓缓扯出一抹笑。

像是讨好,又像是安抚。

这一切实在太措不及防了,连玉堂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一番行云流水的动作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切就已经结束。

视野里,有被撞得晃动的门板,也有映进他眼里的安佑脸上紧张的笑容。

那个游荡的灵魂终于被拽着落回身体里,他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在渐渐回暖,僵硬的手脚也能继续行动了,于是他迈动步子,逐步靠近安佑,在安佑颇为不安的注视下伸手将他搂进怀中。

紧紧的,带着要揉进身体里的力道拥抱他。

他一定是来拯救我的。

连玉堂失神地想,轻轻在他发顶落下一吻。

安佑回抱住他,把头埋进他的颈侧,眼角余光瞥到沙发上被落下来的背包,脸立刻就垮了。

他一脸严肃地推开还沉浸在美好氛围中的连玉堂,顶着身边人的一头雾水,噔噔噔就跑到沙发处拿起那个包,不等人反应过来就打开房门将包丢了出去。

女人错愕地接住包,再抬头时房门已经又一次紧紧闭上了。

她气得还想敲门,被隔壁听到动静开门的邻居骂了一嘴,“烦不烦啊你!敲什么门!再敲我叫保安上来了!”

女人被气得面红耳赤,攥紧了背包袋子,狠狠地拿脚踹了一下门后便逃也似地离开。

这下总算走了。

安佑把房门重新锁上,心情甚好地转身,对面色惊愕的连玉堂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连玉堂看着他的笑,“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他脸上的阴云和愁绪终于被扫去不少。

连玉堂捧起安佑的脸,安佑这些日子和自己待在一块,脸上都多了不少肉,被他一捏就鼓鼓地从指缝里面漏出。

他吧唧一口就印在了安佑的唇上,笑道:“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啊。”

连玉堂开心地将他抱起来转了个圈,又腻歪地把头埋进他的脖子,轻声叫道:“我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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