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今上都曾亲召京兆府诸县令,访问畿内民情疾苦。
先帝爷爷时更是时不时压力一番京畿诸令:“诸县令等:抚绥百姓,莫先于宰字;煦育黎人,须自于厥德。卿等日在京畿,各亲吏理,务在用心,以安疲瘵,庶期成政,以副朕怀。”
在这种地方当父母官的,竟然是这样一位俊眉修目的年轻人么。
不是有靠山,就是有靠山。
她忙道:“民女所告,尽诉在状纸上。”
身体低伏,微微颤抖、弱弱低泣,十足一副被负心人抛弃后伤心欲绝的模样。
又因容色格外姣好,惹得堂下诸衙役不忍,好好一个明艳女郎,怎么弄成这样,唉
衙役捧上诉状。
长安令拿起状纸,才看第一行,便忍不住抬眼看向她,目光有些锐利:“女郎乃吴兴人氏?”
沈朝盈脸一白——
这下可不是装的。
她怎么忘了,她公验上写的吴兴人氏,现出现在长安,这算不算浮逃人口?按梁律是要遣返的......先不说丢人与否,原身在家处境......啧,她可不想回去!
还没想好该怎么狡辩,那长安令却已收起锐利,继续往下看了起来。
沈朝盈松了好大一口气。
吴兴人状告万年县人,告到他长安县来......崔瑄蹙眉沉吟了一会,才放下诉状。
但看堂下那受蒙骗女郎一身新伤,楚楚可怜,若他不管
沈朝盈哪里知晓自己这麻烦事正让这位有靠山的县令良心遭受拷打,只觉得对方这诉状看得格外久,莫不是那收了钱的讼师有哪处写得不甚清楚?
这般腹诽着,堂上沉默半晌,只听长安令到底投出一枚火签,冷声道:“着张宣带来。”
长安县衙办事速度很快,两名衙役压着渣男来时,才不过一个时辰。
那渣男连头也不敢抬,唯唯诺诺:“某守法奉公,实乃良民,不知大人寻某来此所为何事......”
沈朝盈冷笑一声,呵,还以为是什么危险人物,原是个只敢打女人的废物。
衙役让她确认对方身份,强行扳过张宣的脑袋,她冷冷一瞥,那眼神还没叫张宣来得及心惊,便蓦然换了哀戚戚神色:“正是。”
“是什么是我可不认识你,你这小娘子莫要胡乱攀咬!”张宣脸涨红,激动起来。
沈朝盈趁此瘫坐在地,不住往后退爬,瑟瑟不安:“宣郎,别...别打我!”
“老实点!”
立马有衙役上前隔开他们俩,水火棍一抵,张宣立刻动弹不得。
其实公堂之上,再怎么样渣男也不敢造次。只是沈朝盈反应快,装得又像,再加上一身伤。
这等欺软怕硬之徒,崔瑄看在眼里,神情严肃,慢数沈朝盈状诉他罪行:“对这些指证,你可认罪?”
看堂下二人方才反应,衙役已信了大半,再想起方才找到这张宣时,对方是在平康坊狎妓。
若非骗取了眼前女郎的钱财,张宣一个穷书生,哪来的银钱去平康坊的红绡苑夜宿?
在看向张宣的时候中便带上了鄙夷,对沈朝盈则又多了几分怜悯。
张宣忙矢口否认:“是这沈氏攀咬污蔑于某!某为人清清白白,自认坦荡无愧!”
又转头对沈朝盈恶狠狠道:“你说话做事要讲凭证的,这里是长安城,可不是你们那犄角旮旯地方!”
沈朝盈差点没笑出声。
面上却还要装得伤心欲绝,嘤嘤伏泣。
崔瑄淡淡出声:“那你便说说,她为何要攀咬你?”
“这......”张宣噎了一下,他不过是为了脱身,这还没来得及编呢。
沈朝盈适时指出他方才话中漏洞,满脸希冀:“宣郎,方才崔县令并未说我姓名,你却一语道出,可见是还没忘了我。”
张宣大惊失色,再看座上,崔瑄亦是眼神锐利,看着他。
“这...这...某想起来了!”
张宣眼珠子一转,“崔县令,此女当初看上了某的皮相,便纠缠不休,从吴兴一路追至长安,主动赠某金银信物,以图结交相识!这些...这些银钱全是她主动给我的!身上的伤却不是我打的啊!”
“清静庵有人证,看见你于庵堂后僻静处拖行沈氏,辱骂不止。”
清静庵的人证上来,竟是那日在后门呵走他的姑子,张宣脸上流露出心虚。
“她们,她们许是看错了......”
崔瑄看一眼沈朝盈,沈朝盈感觉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是怎么看上这家伙的?
“你的意思是,沈氏看上了你的皮相,一介弱质女流,瞒着家中一路追随你到长安,凭自己逃过了各处城门公验,将身上所有盘缠尽数送了你。又在长安结了仇,被人往死里打......是这样么?”
“对,对对,对!”
崔瑄忍无可忍,一拍惊堂木,“胡言乱语,漏洞百出!”
两名押送他的衙役立马上前,水火棍毫不留情捅在他身上:“混账!”
“打量着我们小崔大人是那么好蒙的?!”
“还不如实招来!”
......
“招!招!哎哟......我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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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盈-日出
“诸县令等:抚绥百姓,莫先于宰字;煦育黎人,须自于厥德。卿等日在京畿,各亲吏理,务在用心,以安疲瘵,庶期成政,以副朕怀。-出自唐玄宗
——
专栏预收《和离前我失忆了》求收藏,文案如下:
成婚次年,娇纵肆意的嘉懿公主决心要与驸马和离。
探花郎沈霁出身寒门,才傲孤高,性若白玉烧尤冷。那年杏林春宴,萧盈从人群一眼相中他作驸马。
可婚后无论她如何示好,沈霁待她始终冷淡,她本以为对方性子如此,直至那日偶然得知,他曾有个知书达理的未婚妻。
萧盈心灰意冷,写下和离书后大醉一场,再醒来,竟缺了一年的记忆,看着冷清的寝居抱怨:“驸马怎地还不回来?”
婢女们面面相觑,“公主可是忘了,驸马这几日宿在前院……”
萧盈听罢,跺脚便追去了前院:“才成亲几天就分居呀,是可忍,本宫可不能忍!”
——
沈霁发觉妻子嘉懿公主近来有些不对劲。
先是看向他时,那总饱含着情意绵绵的眼神变得生硬别扭,有时似还掺了失望;紧接着,刻意与他分毫不差的作息也改了,似在躲他。
今日不由分说送来和离书,不许他再踏足寝院半步。
来传话的婢女一脸忐忑,沈霁沉声道,无妨。
沈家蒙冤逾二十年,他无心风月,毕生所学只为翻案。公主乃帝后掌上明珠,想来受不住这般冷待,欲休夫再嫁。
这桩婚本非他所愿,如此,对二人都好。
清明无眠之时,书房大门被啪地推开,来人只着单薄寝衣,一脸委屈地控诉:
“沈明之!成亲还没一个月呢,你就舍得叫我独守空房呀??”
——
后来,萧盈从沈霁书房发现一封藏起来的和离书,先哭了半晌,仔细看又发见:“咦,这怎的像是本宫的字?”
当晚,她想起一切,哭哭啼啼地闹着要休夫。
昔日淡漠冷清探花郎,倾尽毕生所学,只为向娇贵的小公主解释自己与已故恩师之女只有父母之命,未有男女之情这件事。
【娇憨肆意小公主× 克己复礼探花郎,sc,HE】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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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公堂告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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