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赛前准备中

那日乱葬岗之行吕放桃成功突破炼气二阶,过程虽不明不白,结果却一目了然,远超同门同科所有人水平。

吕放桃信心大涨,给左游下了军令状,誓要拿下半年后比武大赛头筹。

左游无奈道:“你给我下也没用,都不知道是个人战还是团队战。说不定到时候赛制很奇葩,整个逆天匹配机制出来,咱俩还要对打呢。”

不过说归说,两人还是操练起实战来。

日子越发临近比武大赛,临行前五天,新生个个都如临大敌,卯足了劲再精进自己几分。

此间却有两个异类——左游和吕放桃,平日里吊儿郎当,此时却装模作样,品起茶来。

符修和兽修的优势便在于此,不用近战攻击,对体术的要求极低。

左吕二人只需端一杯茶在桌前对坐,冥想催动法力,扁扁六六和小兆便自发切磋起来。

“这茶叶味道不错,醇香。”吕放桃托起杯子,只微微掀开一角啜饮一口,八风不动微笑道。

此时面前小兆正引着剑,毫不客气朝六六劈去,剑风划出一道寒光,后者则伸出利爪,铮的一声间堪堪挡下。

“确实不错,还需得是这早春的茶。”左游亦噙着笑意,轻轻呵气吹开茶叶沫。

扁扁自身后向小兆扑近,小兆飞身跳起越过它,那剑也直直横亘她胸前,向前疾击数十记,扁扁来不及躲避,只得用最后的蛮力扑向小兆。

左游眼见自己又要输,搁下杯子,率先沉不住气道:“差不多行了,别装了。”

“咋地输不起。”吕放桃交叠起二郎腿,又喝一口茶。

“我一个刚到炼气二阶的,跟你这个都四阶了的有啥好比的。”左游委屈道。

随着吕放桃放下杯子,陶瓷与石桌相撞,发出一声脆响,扁扁六六以4:19的败绩又一次输在小兆手下。

这一幕便是两人最近发明的玩法,吕放桃称之为装腔作势切磋局。

没甚特别原因,只是左吕二人痛定思痛,决心小试牛刀,也附庸风雅一把。

毕竟素来以君子之风厚德载物著称的青栖道宗,出了这么两个一读圣贤书就求爷爷告奶奶的学生,恐怕祖师爷柳自逢见了要气活过来。

两人就这么见缝插针着,趁运功之际嘴边长毛,在不知实情之人眼中或许颇具世外高人之风,实则猪八戒吃人参果,不曾品出一丝茶香。

好在他们都乐在其中,不觉无趣。

“绝了,这次真绝了。”大师兄郝昂突然跌跌撞撞跑来,一副大惊失色之态。

“怎么了?”左游扶他一把,顺手给他倒了杯茶。

这位大师兄不仅当真瘦了下来,到炼气三阶也有一段时日,估摸着能在出发前突破四阶。

“三师弟,到炼气四阶了!”

左游吕放桃对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

柏审青半年前还远落后于所有人进度,此时却成了仅次于吕放桃的第二人,并非他有多努力或是遇到了何等机缘巧合,只因他是个药修。

此人每日都在自采自制自服,凭着超高制药技巧,硬生生将自己吊上去了。

“谁能去劝劝他。”吕放桃颤声道。

“那也不敢劝呐,怕他好心跟咱们分享啊。”左游苦笑道。

“至少挺省钱。”郝昂又道,“多少乘圣堂门徒花费大把真金白银将多灵根洗成天灵根,又到处搜罗灵丹妙药加快修炼,都不及三师弟自己摸索出来的道强。”

“那的确值得鼓励。”吕放桃嘴角一抽,鼓掌两下。

左游征求意见道:“要不我们还是去看看他吧。”

“我刚从他那出来。”郝昂委婉道,“三师弟人看着很精神,好几位药修师兄来瞧,灵脉把着也都正常,似乎当真没有没甚大碍,难不成真是我等迂腐了?”

“只能等比武大会看了,只有一周了,实践出真章。”

“是啊,我也不能落后了师妹的进度。”郝昂又鼓舞道。

吕放桃抿嘴露出个轻笑,未置可否。

左游猜她此刻心中所想恐怕是——“但你已经落后了。”

临行前三天,左游难得想放松一番,前去拜访段鞍师兄。

“大师兄,为何不是您作为首徒出战比武大会,分明您的灵力和连师兄不相上下,资历还比他高。”

此言一出,左游才发觉有些嘲讽意味,也不好收回,讪讪看段鞍反应。

好在这位大师兄从来心境如雁过寒潭,对自身发展毫无棋盘,仍是斜倚着,敞怀欢笑起来:“师弟你有所不知啊,我对那地方有阴影。”

左游并不信,比起这种无稽之谈,他更愿意相信段鞍对脊椎和地面呈直角这件事有阴影。

“我进宗门那年比武大会,可是出了人命,蓄意谋杀,若非当时庆元公主明察秋毫,此案恐成悬案呐。我此生最大之幸,便是和这般名君同科相赛。”

“慎言啊,明君这个词不太对吧。”左游下意识四处望了两眼。

段鞍却浑不在意,继续道:“自此之后,围场内设满浮影玉简,便是怕再生事端啊。”

“吕放桃跟我说是为了造势设的啊。”左游动作停滞一瞬。

他脑中电光石火间闪过一丝精光,越是猎奇之事越是只可信其有,看来此事才是被盛世绯闻掩下去的事情。

“哦……是这样啊,”段鞍慢慢道,“那就当是这样吧,各人都长了头脑,自然有各人的想法。总之我不会再踏入乘圣堂围场半步。”

“那您有什么建议给我吗?”左游又问。

“啊,是有一个,围场狩猎是最好结识其他宗门道友的机会,不如试试和素昧相逢之人结队,也别有一番兴味。”

像,实在像极,段鞍这一番建议活脱脱是游戏加载界面写在进度条旁的温馨提示,弃之无味,食之可惜。

不过左游却抓到另一个重点:“比武大会果真是团体赛吗?”

“对,师弟你还不知流程吗?”

“不知。”左游真诚道。

“第一天到了乘圣堂,午后会有新科弟子组队仪式,一般是二或三人一组,视当科人数而定。”段鞍第一次尽心尽力做起好师兄来,突然他又思及其他,不确定道,“不过你是要和符修苑那位小师妹组队罢。”

“那当然,如果是三人组队倒还能结识个新友。”

段鞍点点头,继续道:“晚间会设宴,不过皇室菜式清淡,没甚吃头就是,不足为道。”

那是你不懂吃,左游暗地里为自家本帮菜不平。

“第二天午膳后至第三天午膳前,新科弟子入围场狩猎,以组计分,按彩头为序。第三天午后直至第五天午后,则是各派首徒演武场切磋,也是比武大会最瞩目的场合。”

“……新科弟子没有对战的环节吗?”

“没有啊。”

几个月来的演练瞬间因为这三个字化作泡影,左游只想当场吐血三升,甚至他脑海中自动播起音乐——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或许是眼睁睁看着眼前人苦涩枯萎哭丧着脸,段鞍小动作不自觉多了起来,他摸摸鬓角道:“我应该没说错吧。”

“您没说错,是我做错了。”左游碎了满地,黯然蹲下把自己一片一片捡起。

这段诡异至极的无实物表演属实叫段鞍胆寒,他几乎是应激般念了段驱鬼咒,见左游调整完心态又嘻嘻一笑才放下心来。

临行前一天,左游和吕放桃终于真正意义上做了一次坏孩子,到了宵禁仍未归寝。

“我有点慌张。”左游跟在吕放桃身后,踩着她的步子走。

“在慌什么呢,又没有人查寝。”吕放桃不紧不慢道。

她那两根辫子与暮色融为一体,如绸缎般,随着她的步子一上一下摆动,在这微微凉的,无机质的夜里跳起舞来。

两人一路走到校场,夜静悄悄的。

“所以你要让我看什么?”左游心中一动,开口问道。

吕放桃用灵力在地上围起个不大的结界,按了两张符纸上去,又拉着左游退出结界之外。

她解释道:“我研究了一个阵法,现在还在研发阶段,先带你看看初期成果。”

左游撩起面前符咒,眯起眼睛细看,依稀辨认出上面写的是“宝剑一”。

果然又是塔罗牌。

“这是什么阵?”

“名字还没取好,总之在阵法内的符咒,会召出相应数量的宝剑攻击敌人。”吕放桃边说边摸出个针灸人偶,往里面一丢做演示。

人偶仍在下坠之时,只见三道剑影飞出,一个呼吸间齐齐把那人偶贯穿,内里棉絮也因破损而冒了出来。

“我目前的灵力只能用宝剑一宝剑二这两张牌,就只有三把剑;等到我能把所有宝剑牌都驾驭住时,阵中就会有五十九把剑同时向目标发动攻击,是不是很厉害?”

左游给她点赞:“确实很厉害,不是说大道至简吗,既然还没名字,不如直接叫五十九杀阵,是不是很霸气?”

“这有点太简了。”吕放桃扯着一边嘴角,挤出个小梨涡,扫兴道,“主要研究的时候没想到我们不用跟人对打,这个阵用来对付围场狩猎真有点小题大做了。”

“以后总会有机会用的。”左游轻轻道,抬头望天,自然是晦暗不明的,“咱们大晚上就聊这个吗,一直战斗一直爽?”

“那你想聊什么,蒸汽朋克还是说学逗乐。”

左游不答,夏日的夜晚,似乎总与逃离与梦分不开,可对面的人是吕放桃,这位能量场比夏夜这个如梦似幻的词还高许多之人。

左游忽而心中有感,悄悄捻了个诀。

几点雨丝般的萤光落下,微弱的黄色幽光,投下点彩窗状的倒影在吕放桃白瓷似的脸上,让左游莫名品出些宁静来。

吕放桃伸手去接那点光:“你在干嘛?”

“夏天晚上不就该看萤火虫,这样你以后看到萤火虫,就会想起我。”

她将那点灵光拢在手心里,挑眉笑了,带着几分愉快的冷意。

左游又听到了那句熟悉的吟唱:“风火八动,流铃交焕。”

宁夜霎时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吹散了,校场不大,故而积聚而起的灵力似是要把此处掀翻了。

四面载的树都被压低了腰身,呼啸声一浪高过一浪,端的是山雨欲来之态。

左游稳了稳脚步,他的声音也被这风吹得歪斜:“你又在干嘛?”

吕放桃却淡然站在这狂风中心,嬉笑道:“夏天晚上就应该刮台风,这样你以后看到台风,就会想起我。”

左游十足无语,强风几乎要把他的发冠吹跑。

他抬手抱头,余光望向那悠然自得的始作俑者,她也恰巧只看着他,狂风带着两人的鬓发演奏了一曲摇滚。

左游知道,他恐怕是忘不了今晚了。

“你快点停下啊!”

我真是浪漫苦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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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赛前准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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