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梨表现如何？”
“嗯，”赵娜娜显然是没料到这话题转的如此快，不过秘书的素养摆在这，立即回过神，“她表现很好，大小事务都处理的非常高效。”
说完，更是玩笑似的补上一句，“再这么下去，她很快就可以接我的班了。”
赵娜娜心有疑虑。
第一天带宋梨报道的时候，她曾试探过，这女孩子应当是与江总并没有任何私下交情。
而这么两周下来，她勤奋认真，任劳任怨，一扫她起初内心的担忧，难得让她多了两分惜才之心。
可这已经是第三次江总主动问起宋梨了。
如果宋梨真的是这么无足轻重的人，江总为什么这般在意？或许她早该想到的。秘书室本来并不在暑期实习招募部门里。
可偏偏，她们这里空降了一个宋梨。
“今天晚宴安排她一起吧。”
赵娜娜立即掐了内心的思绪，应道，“好。”
她接下来可没有什么时间去猜测宋梨的真正背景了。虽然江总只是说了一句话，但她要去落实宋梨的请柬、服装、造型和日程。
动点手脚？赵娜娜想都没想过。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都不是蠢人，她尚且不清楚宋梨的来意，犯不着露出如此浅显且幼稚的心思，那才是真的断了前程。
晚宴之上，江景衍与姜成一同出发，而赵娜娜与宋梨则是打车过去的。
等江景衍走进大厅，那里已经是燕瘦环肥各种俊男美女。可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端着一块小蛋糕的宋梨。
虽然还只是学生，可她身上却偏偏没有什么稚气，一身简约的白色长礼服，衬得她皮肤更加白皙，平日里简单绑起来的头发，如今也盘在头上，落下两根微卷的发丝，在锁骨处一扫一扫。
她笑起来的时候，眸中仿佛有光，明艳至此却又不会让人有距离感。时不时吃点小甜品的模样，还让人觉得颇接地气，也好奇这点心是否真的味道出众，值得美人如此一笑。
当然，那是旁人看到的模样。
江景衍看到的第一印象则是——嗯，果然在吃。
这个娱乐圈的晚宴，向来以普涨奢华著称。其奢华不仅体现在酒店的高级，更体现在餐饮的昂贵，多国顶级大厨制作了各式各样的甜品与餐食。
这也是为什么他愿意叫上宋梨，一来是开眼界，体验一下。二来她工作优秀，又是林教授的学生，就当是员工福利了。
不过很快，他也来不及思考那么多。周围围上来的各家老总和艺人，让他应接不暇。
宋梨这边，也开始有些忙了起来。
“哎，娜姐，好久不见啊，”一位漂亮的女明星走向宋梨两人，“您的气色一如既往的好。”
“原来是梦梦，”赵娜娜看向一旁的女明星，热情的打招呼，“前一阵还在电影院看了你的电影，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
女明星笑着和她寒暄。赵娜娜是江景衍的秘书，对她们而言就是“天子近臣”，能多结交的自然不会放过。
只是，今天她的注意力却没有一直集中在赵娜娜身上。而是忍不住看向旁边，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孩子。
对于仙神而言，肉身都可重塑，所以天界自然遍地都是美人。所以，宋梨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容貌如何出众，下界以后看到自己熟悉的脸，只是觉得省了不少麻烦。
这也就导致，宋梨其实对自己的容颜没有一个正确的认知。
女明星天然就对容貌敏感，这样容貌气质均是绝佳女子，还出现在这样的场合，自然不能不上心。尤其是，这小姑娘看上去还如此年轻。
“这位是？”
赵娜娜本不想主动介绍宋梨，如果将她介绍为实习生，一般人恐怕心里会多两分轻视。可还有一批自作聪明的人，会往深处想。
比如，一般的实习生不会来这么高级的晚宴，所以宋梨可能是江氏即将出道的素人，甚至是江总的“亲眷”。
“这位是我们秘书室的新人，宋梨。”她模糊的说道。
女明星眼中闪过诧异，面上的笑容不改，“没想到江总身边多了位这么好看的秘书，也怪我消息不灵通。”
即使是听到宋梨的身份，她也不敢乱想。毕竟江景衍洁身自好是出了名的，多少或美艳或清纯的前辈都栽过。
“那，我敬宋梨小姐一杯。”
赵娜娜迟疑了一秒，但还是很快接了话，“小姑娘还年轻，没什么酒量，还是我和梦梦喝，我们多聊聊。”
宋梨有些意外，赵娜娜会主动帮她挡酒。平日里，赵娜娜对她虽说不上严厉，但基本还是秉持着公事公办的态度。
只是，恐怕要浪费她的好意了。
“不必了，”宋梨笑着迎上来，“梦姐，还是我来喝。这些日子公司事务繁忙，娜姐也辛苦了。”
赵娜娜有一瞬间的恼意，只觉得她一番好心喂了狗。没想到宋梨平时看上去不争不抢，这个时候反倒是爱表现起来。
只是很快，她发现，事情并不如她想的那样。
宋梨并没有抓住机会和女明星热络起来，反而一直维持着不咸不淡的神色，甚至主动把话头往她这边递。
其他上来攀谈的人，宋梨也大多是如此应对。最后，她滴酒未沾，反而是宋梨，不知不觉似乎喝了不少。
“宋梨，你还好吗？”
赵娜娜之所以一开始要挡酒，就是因为她知道，这人是她带来的，但凡有个闪失，她也过不了江总那关。
“如果累了，可以先去休息。”
原本今日的重任也不是压在宋梨身上，她们俩都只是凑个数罢了。再说江总的名头摆在那，真有什么想提前走，也不是不可以。
宋梨摇摇头，“我还好。”
她在仙界的时候并不常饮酒，来了凡间，更是不了解这具凡人之躯的酒力。她神识依然清明，可身体的反应却无法抵抗。
赵娜娜见她面色更加红润，眼神也多了平时不曾见到的些许迷离。心下暗道不妙，还是决定今日早些结束，江总那边还有姜成在照料。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反倒是听到了江总的声音。
“怎么了？”
似乎是上次饭局的后遗症，江景衍在晚宴上时不时会确认下宋梨的状态。见她主动帮赵娜娜挡酒，心下便是一沉。
本来今天的晚宴也不是为了谈正事，他过来露个面，意思意思就差不多了。
赵娜娜心下有些紧张，“宋梨似乎是有些喝多了。”
宋梨转头看向江景衍，还是感受到了一丝醉意，连周围的景象都开始有些飘忽，“江总，我还好。”
江景衍见她双眸水润，眼角甚至折射出一些粉红，也不再追问，反倒是看向赵娜娜，“今天辛苦了，早些回去吧。”
说完，他自然而然的牵起宋梨的手，放到了他的臂弯里。
宋梨有些呆愣，看了看他好看的侧颜，但终究还是没有把手抽出来，乖乖的就跟着江景衍走了出去。
“姜成去开车了，我们在这等一等。”
江景衍难得的比平时多了不少耐心，带着她站在酒店门口，时不时注意着她的状态。
宋梨想，或许这个时候，她醉一点比清醒更好。这样一想，她反倒不再抵抗，让酒意慢慢的涌上来。
“为什么替赵娜娜挡酒？”
赵娜娜在他手下工作多年，工作能力和为人处世都属上流。这次带宋梨出来，她也不会把握不好分寸。
所以，只怕是宋梨主动要喝的？
宋梨偏头想了想，“是娜姐想替我挡，但我自己可以。”
作为仙女，宋梨虽然没有了仙力，但神识还在，感知力也不弱。赵娜娜应该是怀了身孕了，可暂时还不知道。
虽然她并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让一个怀孕的女子来替她挡酒，这决计也是不能的。至少，她有把握自己并不会真的喝醉。
这明显不是江景衍想要的回答，但见她不愿多说，他也就不再追问。索性，他现在送小姑娘回去，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夏日的晚上，酒店门口还有空调风吹过来，倒是让人一扫困倦。
江景衍偏头看了看，从远远挽着自己臂弯，到一点点向他倒过来，却又没有靠在他身上的宋梨，忍不住嘴角翘了翘。
果然是小姑娘。
“宋梨，蛋糕好吃吗？”
原本是想问点别的，江景衍也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就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好在宋梨确实是有些醉意了，倒没有察觉到不对劲，还一本正经的开始念，“唔，芝士蛋糕很好吃，布朗尼也很好吃，马卡龙有些偏甜了......”
江景衍又是好笑又是有些气，敢情这丫头真的是来晚宴上吃东西来了。她不说，他还没察觉到，原来这一晚上她吃了这么多东西。
听她这念菜谱式的一长溜下来，他才发觉，今晚他似乎也没怎么吃东西，光喝了点酒，只能回去再补上点。
明明他才是老板，怎么过的还不如自己这小秘书滋润？
宋梨好不容易数完，心满意足的吧唧一下嘴巴，似乎还在回味。或许真的是酒精的功劳，她看上去全然没有平时那般淡然大方。
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娇憨，眼角的微红散了点妩媚的意味。如此模样，确实是让江景衍觉得有些新奇。
“宋梨，你为什么要来江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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