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跟几位师兄不想回来,是长老恐天火蔓延,下令封了下修界。长老忘了吗?”
容阜看着他,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他也不知道想看出些什么,可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庭樾,为师当年有不得已的苦衷……当时情况危急,我若不做那样一个决定,也许整个下界都会惨遭罹难,我……我没得选。”
萧珏异常平静:“我明白。”
“你其他几位师兄……可也还活着?”
“当年他们被天火烧伤,没多久就死了,临死之前还盼望长老出现。但他们不知道,长老永远不会出现。我还活着,让你失望了。”
容阜只是看着他:“是啊,他们都死了,可你却还活着。你是怎么做到的?”
萧珏道:“记不清了。或许是天公见怜。”
容阜脸上慢慢漫开笑容:“那你这次回来,想做什么?是想替他们鸣冤?”
萧珏摇头:“我知道这样的大事定非长老一人能做主,舍弃他们的哪里只有长老?与其再增杀戮,倒不如安安稳稳活着。”
容阜道:“你能这么想,为师很欣慰。庭樾,为师跟前正好缺一个随侍弟子,如今你回来了,不如以后就跟在为师身侧,就如从前一般?”
萧珏面无表情。
容阜继续道:“庭樾从前可是巴不得十二个时辰都黏在为师跟前,为师记得,你为了讨为师欢心,学了一手好厨艺……”
萧珏道:“年少无知,目不识人,让长老见笑了。”
容阜脸色变了变:“口齿越发凌厉了。谁能想到我们庭樾幼时语迟,十岁还不能开口说话?为师当年一字一句教了半年有余,开口却是个小结巴。可是为师没有放弃,花了整整六年才将你的口吃纠正过来。庭樾,这些你都忘了吗?”
萧珏道:“长老,那个自幼受你教养长大的元庭樾已经死在下修界,长老若是怀念,备些香烛冥钱烧给他吧。”
容阜嘴角上扬:“不愧是为师看重之人,你还真是深得为师真传。”
“长老言传身教,岂能辜负?”
容阜笑道:“多年不见,庭樾口齿伶俐的程度道要叫为师惊叹了。想来这些年没少跟这口齿伶俐之人打交道。”
萧珏道:“那长老这些年当没少跟伪善之人打交道。”
容阜脸色沉了沉:“为师还是喜欢你沉默寡言些。”
萧珏道:“那要叫长老失望了。”
“庭樾,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只有我能救你。只要你如从前那般,这神剑阁的下一任执剑人,仍旧是你。”
萧珏阖上眼睛,不愿再说。
“难道你就不在乎衍天宗?不在乎那位萧宗主?”
仍旧默不作声。
“你这个脾气,也许该给你吃点苦头。”容阜轻声道:“送去水牢吧。”
……
芷汀堂。
谢无涯一路闯进来,仙音宗弟子拦也拦不住。
孟馥雅知道他的来意,随即屏退左右。
“孟掌座,此事……”
孟馥雅接过话道:“此事我已经同容阜长老商议过,他会竭力保他周全。”
谢无涯道:“孟掌座的意思是,这事之后就与你无关了?”
孟馥雅道:“他盗走斩锋,理当受罚,交由容阜长老处置理所应当,我身为仙音宗掌座,如何能干涉神剑阁内务?”
谢无涯道:“人我刚送过来就被抓了,孟掌座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孟馥雅道:“你在指责本座?谁知道是不是你护送途中打草惊蛇,才将神剑阁弟子引过来?”
谢无涯道:“孟掌座道是推的一干二净。这人从你居处搜出来,孟掌座难不成还引以为傲?”
“你!放肆!”
冷静过后,孟馥雅又道:“就算他的确盗走斩锋,但容阜长老是他师傅,从前又最是看重他,只要将事情说清楚,我相信容阜长老定然不会过多为难。”
谢无涯觉得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他已经无法再信任孟馥雅说的话。他要自己去查。
半夜,他避开巡逻弟子,打算悄悄潜进地牢。谁知半路却被沈怀亭拉住:“你不要命了?”
“你怎么在这?”谢无涯觉得奇怪。
沈怀亭道:“我本来打算溜下山,没想到遇见你。你要干什么?这可是去地牢的方向。”
“我就是打算去一趟。”
“疯了吧。”两人蹲在草丛里,沈怀亭摁着他,不让他行动,“你知道神剑阁的地牢是什么地方?那地方就是大罗神仙进去也难出来。”
谢无涯道:“那我更得去一趟。”
“不是,为啥啊?”沈怀亭道,“我听说那个盗剑的小贼抓住了,就关在地牢里,你不会跟那个小贼有什么关系吧?”
“你少管。”
“那个贼我才懒得管。你不能去,太危险了。”
谢无涯撂开他:“你最好别碍事,否则我就打晕你。”
沈怀亭委屈巴巴抱着脑袋。
谢无涯就要起身离开,沈怀亭再次抱住他的胳膊:“我跟你一起去。”
谢无涯动气:“有完没完?你信不信……”
“我跟你一起去,如果被发现了,我就说是我拉着你闲逛走错了,再说,我这么菜,你要是劫人肯定不会带我,他们不会怀疑的。”
谢无涯想了想,有些犹豫。
“别想了,走吧。”
两人一路摸到地牢跟前,光是门口的守卫就有四五个,还不包括周围的明哨暗哨。
谢无涯想了一下,对沈怀亭道:“你留在这,我先去把暗哨摸掉。”
“小心啊。”
沈怀亭蹲在草丛里,焦灼的等待着。不知过了多久,人终于回来了。
“谢大哥……”
谢无涯顺手捂住他的口鼻:“嘘,别出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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