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又敢阻止?
就算是神界的普通神君,也经不住几道九天玄雷。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此人历劫失败。
重矅觉得不对劲,九天玄雷乃上神雷劫,以萧珏如今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引发,而且,更不可能禁得住,一道就足以让他灰飞烟灭。
此时,天上九个雷暴之眼同时降下雷电所化的帷幕,似乎要将什么困杀其间,整个乌栖镇亮如白昼。
这不是上神雷劫!
可为何会……
重矅感觉到腕上有什么在收紧,低头一看,竟是一缕微弱的灵力。他忽然意识到什么,一念折返回去……
神界,稷辛和溟侓也正立于云亭望着远处的雷鸣电闪,溟侓说:“这么大动静,我还是四万年前见过一回,看来,我得让人着手建一座新的上神宫殿。”
稷辛道:“我从未见过有人直接晋为上神。”
“现在你见到了。”
稷辛目色深邃,似乎仍有些怀疑:“能晋为上神者,实力深厚并不是唯一的条件。你可知下界何人有救世之功?”
“你都不知,我怎会知道?”溟侓望着远处,突然道,“主上此番下界,会不会就是为了此事?”
稷辛道:“就算真有人要晋神,也不可能劳动主上亲自下界。”
溟侓没有置评此事,只是问他:“你觉得主上跟从前有何不同吗?”
稷辛说:“并无不同。”
溟侓莫名道:“是啊,并无不同。历劫三万年归来,主上还是曾经的主上。三万年过往,烟消云散……过去种种在主上漫长的岁月中毫不起眼,甚至连一点波澜也没有……不知味,不辨色,无情丝亦无**,不在六界之中,超脱五行之外……”
稷辛转头看了他一眼:“你在说什么?”
溟侓淡笑:“没什么。”
稷辛正色道:“主上历劫,乃我等失职之过,以后不必再提。”
溟侓转头看着他:“自我降生神界,我就听闻,上神当中,你跟离昊最是投契,不仅数次舍命相救,魔界更是事事以妖界马首是瞻。我本以为,就算你得知是离昊累及主上历劫,也会替他求情,但没想到你会亲自捉拿,重创于他,还伤他根基……”
稷辛直视着他:“离昊勾结幽冥,背叛神界,累及妖界,其罪当诛。”
“……”溟侓没想到此人突然翻脸。
稷辛目中微凛,语气也生硬了几分:“如你所言,本座与离昊相识数万年,他是何秉性,本座一清二楚。主上曾言他赤子之心,你是他一手带大,本座望你谨记这四个字。”
溟侓脸色变了变:“你这话何意?”
稷辛冷声道:“如今几界主君均是小辈,本座望神主莫要堕了神界的威严。”
“……”
稷辛就要离去,顷刻,九天雷霆蓄积到一处,携摧毁一切之势,骤然降下,一道璀璨金光漫开,两相一撞,猛然间,六界为之一震……
“……”
雷电帷幕消散,天上厚重的云层化开,静夜如旧,长空寥廓。
金光收聚,而后渐消渐隐,重矅从暮色里走来。
萧珏奄奄一息倒在血泊里,浑身血肉翻飞,体无完肤。
他双眼紧阖,颤抖不止,攥着被血染透的清心铃,不停呢喃:“无涯,无涯……”似是要将这个名字刻进灵魂。
风带着呢喃吹来,明明是春日,却带着刺骨寒凉。
重矅蹲下身子,伸手覆在他的天灵盖上。
一道金光从他眉心侵入,瞬间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
金光之下,一览无遗,纤毫毕现。
无数幽冥寄居,早已将他血肉魂魄吃空殆尽,只余半片残魂反噬幽冥而存,附着在一具千疮百孔的灵偶之上……
金光黯去,风过无声。
四周一片静默,良久,他俯身将人抱起来,一步一步朝长安堂走去……
浮生三千梦。
是缘亦是劫。
*
都知道长安堂多了两个伙计,但堂中依旧只有秋时和夏姝两个人忙活。
这么多年,长安堂收留过形形色色的人,有些只是数日,有些长达数月,只有秋时和夏姝一留便是十多年。
秋时从前并不在意这些过客,但这一回,却处处看这个叫花隐的不顺眼。
他认定他是老石膝下那个不孝子。作为儿子,这么多年,不曾回来探望过老石,如今好不容易回来,却又整日窝在自己院子里,丝毫不知帮衬,连他这做学徒的都看不过眼。
可老石却不在意。
秋时想不通老石为何纵容这不孝子,却又发作不得,每日阴着脸进进出出,指望那人能良心发现。
可惜并没有。
春生也奇怪,明明跟人非亲非故,却总是凑在这人跟前。
他是前段时间流落至此,心智有很严重的问题,老石说,大约只相当于八岁孩童。因他之前每天都来长安堂,老石觉得他跟这里有缘,就把他留了下来,还取了名字。
但之前他却不像孩子,萎靡、衰败,像一截折断的枯枝,从里到外都已经凋零枯萎。现如今,整天围着那个叫花隐的转,“哥哥”“哥哥”的唤着,道真有孩童的稚气。这让他很难不生气。
但夏姝说,那是因为花公子照顾用心。秋时不以为然,他打心底觉得花隐就是个矜贵人,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份。
午后,天光晴好。
老石托人买了些好茶让他给人送过来,他不情不愿进了院子,窗户微开着,隐约能听到一点笑声。
他不愿承认夏姝所说的事实,将茶罐放在院中的石桌上,气呼呼的出去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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