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崩溃

第36章:崩溃

姜甜甜失踪已经好几个月了。

沈来妹没再去过餐馆上班,每天天不亮就揣着一沓寻人启事出门,从城市的东头走到西头,把纸条贴在每一个能贴的角落——电线杆上、公交站牌上、小卖部的墙上,甚至是垃圾桶的盖子上。

每天晚上,他都会把姜甜甜的卧室打扫一遍,床单铺得平平整整,书桌摆着漫画书,连姜甜甜攒的那摞硬币,他都按原样放在书桌的角落——他怕甜甜回来时,看到家里乱了会不高兴。

附近的邻居早就不躲着他了,可也没人敢跟他说话。

这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沈来妹就揣着新印的寻人启事出门了。

就在他贴完最后一张寻人启事,准备去下一个路口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手机屏幕还是碎的,他一直没修。

来电显示是“警方”,他的心跳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手指抖得半天按不亮屏幕,好不容易接通,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警、警/察同志,是不是找到我的男儿姜甜甜了?他是不是没事?他在哪?我现在就过去……”

电话那头的警/察沉默了几秒,声音很轻,却像一块冰砸在他的心上:“沈来妹男士,您先冷静点,我们在XX省山区的一个废弃仓库里,发现了一具男孩的尸体。”

“尸、尸体?”沈来妹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飞。

“不可能……你们肯定认错了,我男儿还活着,他只是迷路了,他会回来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哭腔,路边的行人停下脚步惊讶地看着他,可他一点都不在意:“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他不会死的……”

“……很抱歉,我们已经核对完了尸体身份,您过来确认一下吧。” 警/察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沈来妹挂了电话,手机从手里滑落在地面上,屏幕又裂开了一道新的缝……他蹲在地上,双手抱住头泪流满面、绝望的哀嚎起来。

“沈来妹男士,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警/察递过来一副手套,声音很轻。

沈来妹接过手套,手指抖得厉害,手套戴了好几次才戴上。他走到袋子前,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拉开拉链——里面躺着的,是他朝思暮想的男儿。

姜甜甜破旧的衣服上沾着泥土。

他的的眼睛闭着,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干裂,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身上沾着褐色的污渍,不知道是泥土还是血迹。

沈来妹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眼睛死死盯着姜甜甜的脸,像要把孩子的样子刻进骨子里。

他伸出手,想摸一摸姜甜甜的脸,可手指在半空中停住了——他怕一碰,孩子就会碎掉。

“甜甜……”他轻轻喊了一声,声音里满是颤抖,“爸爸来了,你跟爸爸回家好不好?”

警/察在一旁轻声说:“经过调查,姜甜甜被人贩子卖到了山区的一户人家,那家人买他是为了让小女儿也能娶上老公。上周,姜甜甜趁她们不注意跑了出来,躲进了废弃仓库,后来……”

人贩子李老四等人把男孩姜甜甜从上学路上抢走后,用黑布蒙住他的眼睛堵住他的嘴,把他捆的严严实实塞进面包车的后备箱,一路颠簸到山区。

到了XX村,李老四以八千块的价格把姜甜甜卖给了王老三。王老三买姜甜甜,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小女儿也能娶上老公,家里还能多一个泄//欲对象。

买主一家给男孩姜甜甜购置了一套宠物用品,包括狗饭盆、狗绳和狗垫。平日里这可怜的男孩只能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吃饭,和“买主”沟通必须要在对话后面接一个“汪”,不然就会被打……

因为某些原因,村里的男人很少,需要“补充”。

虽然多个女人可以共同拥有一个男人,村里女人多还可以保证有许多孩子出生,但她们还是希望配子的来源可以丰富点。

买下姜甜甜后,每天这男孩就是被她们强//暴,如果他稍微有点反抗,就用棍子打他。

甚至有不少女人听说她们家买入了一个“非常年轻”的男孩,拿着钱排队希望自己也能“享用”这个男孩。她们收了钱,把那些女人也放入了姜甜甜所在的那个卧室……

一时间,她们家的“生意”十分兴隆。后面,可怜的姜甜甜趁看守者不注意,跑出来在一间废弃仓库中自/杀了。

除了卖主一家,人贩子李老四也抓到了,他对拐走姜甜甜的事实供认不讳。

他还交代,这几年他已经拐了十几个孩子,都卖到了偏远山区,有的孩子现在还没找到。

沈来妹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绝望地嘶吼。

“甜甜,爸爸对不起你……爸爸不该跟你吵架,不该让你一个人……爸爸应该早点找到你的,我错了——我错了啊!!”

他一遍遍地喊着,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喉咙里像塞了团滚烫的棉花,又疼又堵。

回到出租屋,沈来妹给姜甜甜换上了新衣服,衣服有点大,穿在姜甜甜瘦小的身体上,显得格外单薄。

他又把小男王玩偶放在姜甜甜的怀里,把那本《小男王》漫画书放在孩子的手边,像往常一样,给姜甜甜盖好洗得发白的床单。

接下来的几天,沈来妹就守在姜甜甜的床边。他把姜甜甜的房间布置得跟以前一模一样。

“甜甜你看,这页的小男王嫁给帅气姐姐过上了幸福生活,你以前最喜欢这页了,对不对?” 他指着漫画书,笑着说,眼睛里却没有一点神采,只有一片空洞的疯癫,“甜甜,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爸爸念得不好听?爸爸再念一遍,你别生气……”

一天早上,沈来妹突然想起姜甜甜说自己想要一双新鞋子。

沈来妹抱着“鞋盒”高兴地往回走,嘴里哼着男儿以前喜欢的歌:“小男王,爱化粧,嫁给帅姐风光光……”

他走得很快,像怕男儿等急了。

沈来妹推开门,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喊:“甜甜,爸爸回来了,你在哪?快出来看爸爸买的新鞋,是你最喜欢的颜色……”

他走进卧室,看到床上空荡荡的——人们来把男儿(已经开始变质)的尸体运走了说要火化,他当时疯了一样阻止,可还是被劝住了。

沈来妹愣在原地——“甜甜呢?我的男儿呢?”

他大声喊着,声音里满是恐慌:“你们把他藏哪了?还给我!把我的男儿还给我!”

他开始在屋里翻找,把姜甜甜的东西翻出来,把书扔在床上,笔筒倒下文具撒了一地,沈来妹又疯疯癫癫地嚷起来:“甜甜,我的好男儿,你出来啊!别耍调皮跟爸爸捉迷藏,我找不到你了,爸爸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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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掠楠区玩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