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手机丢了,里面的东西怎么办。”
“其实问题不大,丢的那个是备用机,而且我很多东西都有备份,文件,联系人,”虞岁穗忽然觉得一阵轻松,摊了摊手,“这么看我好像没什么损失嘛。”
张栩生被她逗笑了:“看来你是个很靠谱的人。”
虞岁穗摇摇头:“我只是害怕丢东西。”
她看了张栩生一眼,补充道:“还有丢人,听说你那天上午刚处理了一个史诗级的特情?”
“什么史诗级,谁跟你说的,”张栩生的关注点不在这,伸手掰回她的脸,语气很酸,“我你也有备份?什么意思?”
虞岁穗存心要惹他:“张先生,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克隆人是犯法的。”
张栩生皱眉:“所以呢?”
“所以你多虑了呗。”
“那你刚才说…”
“用词不严谨,不好意思嘛,”虞岁穗隔着被罩轻轻戳了戳他前胸,“年纪大大的,心眼小小的,怎么那么喜欢耍无赖啊你。”
张栩生眨巴眼:“我耍无赖?”
虞岁穗很肯定:“吃醋撒娇都是耍无赖。”
虞岁穗见张栩生一副大为震惊的模样,反而有些奇怪:“有什么区别吗?”
张栩生的脑子突然灵光一现。
“没区别。”他马上说。
“嗯?”虞岁穗顿时怀疑,“你又在憋什么坏水?”
张栩生已经暗暗磨牙了,偏还要假惺惺地笑:“你猜呢。”
“你最好别乱动,”虞岁穗警惕地往下扫了一眼,“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栩生哼哼一声:“我聪明着呢。”
虞岁穗拿过包,掏出小本子和笔,在病床旁边的简铺上坐下开始画画。
漫长的一个小时三十分钟二十八秒过去了。
张栩生已经在被子下换了好几个姿势,可虞岁穗却在逼仄的小小空间里蜷坐着一动没动。
人在安静的时候,总是能注意到许多细微的动静,比如窗外的鸟叫,走廊尽头隐约的人声,笔尖的墨水与纸张纤维藕断丝连的声响。
张栩生终于忍不住了,凑过去故意用夹杂方言口音的普通话说:“你好这位小姐。”
虞岁穗一下子被逗笑了。
“你干嘛?”
张栩生从她头顶上往下看画纸上的内容,问:“又要去参加画展么。”
“嗯。”
他饶有兴趣:“要画我吗。”
看似没有章法的线条团簇在一起,中间留白处恰好是小半张侧脸,没有露出面容,只有突出眉骨和高挺鼻梁的轮廓,紧抿的唇线有模糊的弧度,坚毅又柔和。
一个穿梭在云端或者风沙里的男人。
“嗯?”虞岁穗扭头瞅他一眼,笑笑,“这个是你,但是画展我还没想好。”
张栩生侧着身趴在床边:“哦。”
虞岁穗收起笔,忽然觉得现在是个好机会。
“栩生,如果有人告诉你,她画了什么,就会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画里的事会发生,你会相信吗。”
张栩生背靠着枕头,依然保持着那个最让他舒服的姿势,微眯起眼睛望向这边:“如果那个人是你的话,我会。”
虞岁穗的全部注意都在他身上,他在笑,这让虞岁穗有点分不清他是真的“会相信”,还是只是在配合自己幼稚的演绎。
就像陪同一个孩子玩过家家。
“你真的信了?”
张栩生耸耸肩:“信了。”
这个毫不犹豫的“信了”让虞岁穗在十分钟内眉飞色舞地把自己如何发现巧合如何试探的过程一股脑抖了出来。
全过程中张栩生始终很认真地看着她,听着,那态度仿佛递给他笔纸,他还会做笔记。
虞岁穗很好奇:“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张栩生不动声色:“真正的英雄能在惊愕之中保持冷静。”
“哇,”虞岁穗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好聪明的话。”
张栩生说:“莎士比亚说的。”
见虞岁穗不搭话,他以为她是被自己的文采镇住了,淡笑道:“怎么,没想到我这么有文化?”
虞岁穗想起自己以前心血来潮买过一件衬衣,因为是蓝白条纹,很多人见了都说像病号服,但她那阵子很喜爱它,每次穿过后都会亲手洗,晾干了还要熨得服帖到满意为止。
后来那件衬衣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被风吹跑了,衣架空挂了半个夏季的蝉鸣。
此时屋里的光线很朦胧,干净地像白纱,他们静静地对视很久,久到虞岁穗又想起他们初见的那晚,月光透过湿漉漉的梧桐树叶渗入空气。
“张栩生。”
“嗯?”
“我爱你。”
虞岁穗不知道为什么在此时说出这句话,会觉得心底有点酸胀,百感交集却不知从何而起。
“我也爱你岁穗,”张栩生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朝她招手示意道,“到我这里来,你怎么了?”
虞岁穗靠过去依偎着他,小声说:“你刚刚看我的眼神太重了。”
张栩生低头蹭了蹭虞岁穗的脸颊:“因为我很想抱着你,但是现在必须躺在这个破床上不能动,我们很久没见了,我很想念你。”
虞岁穗把脸埋进他怀里听他说话,他说话的声音和心跳的声音连带着胸腔的振动一起落在耳畔。
“腰酸吗?”
“有一点。”
“那要不要,”张栩生神情复杂,试图把一个看似不太正经的邀约用恰当的方式礼貌地表达出来,“上来躺一会儿,久坐对颈椎腰椎都不好。”
虞岁穗抬起头,也用一种持保留态度的眼神定定地瞅着他。
张栩生莫名有点脸热,指尖理了理虞岁穗耳边的碎发,接着说:“你现在年纪还轻,别不在意,到时候难受起来就烦了,还是得多注意,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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