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无锋利器当真绝品,竹节剑身,两刃无锋,却是凭借使用者之意志而外露锋芒,战斗中可随意生杀予夺,又杀伐果断,好一把先锋无戮。”
另一人听闻,神色微微一紧,警惕地瞥了对方一眼,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却带着几分戒备道:“哦,好友此话是何意呢?可别打吾的坏心思哦。”
“欸,好友怎可薄情至此呢?”
此番三王交战,于山海界而言,实乃千载难逢之盛况。然而观其干戈场面,方圆千里之地无故遭殃,皆沦为修罗炼狱,尘土漫天,飞沙走石,天崩地裂之势不绝如缕。
围观群众还在高谈阔论之时,三王却是越战越激烈,兵器交击之声,如雷霆贯耳,震颤间,竟使得一众修为低下者七窍溢血,足见其威力之可怖。每一次兵刃相接、碰撞,于虚空之中震荡出道道涟漪,空间竟似不堪重负,随时都会被无情撕裂开来。这般惊心动魄之景,当真是令人胆战心惊,不禁感慨这世间竟有如此磅礴且恐怖之力量相互抗衡。
再细眼望去,交战之人竟是先前现身九州秘境中方圆异境的两名化形者,与一名武王巅峰强者已力战多时。
观其战况,两名封王后期强强联手围攻武王巅峰,却仍处下风。那武王巅峰越战越强,真不愧号称“封仙之下第一人”!
“哈哈哈,畅快!”武王巅峰越战越兴奋,如洪钟般的吼声回荡整片战场。
“疯子!”海境二殿下满脸无奈,忍不住骂道。
“哼,莽夫!”现今海境之主亦怒哼一声。
战场四周,因三王决斗剧烈,一座上古阵坛逐渐显露。阵坛中央,是一块无比巨大的圆形区域,延绵数百里仍不见边际,质地坚硬如磐石,在三王的猛烈攻势下,竟毫无毁裂痕迹。
突然!天弋目光如电灼,神色异常冷峻,毫无缘由地飞掷出那把锈迹密布的长刀,直直朝封王巅峰强者袭去。刀中虎魄仿若活物,化形而出,气势汹汹扑向玄武封天。围观众人皆面露惊愕,作壁上观,此人竟敢行背刺招数偷袭封王巅峰!此举无疑是触其逆鳞,一旦发怒,后果不堪设想。
另一处山峰上的天权见此锈刀,当即明了此人当时是故意中北沁宁的幻术,放弃原本计划,转而另谋竟是这把上古利器。
而暗藏于另处山峰之上的那两条人影,其中一人见此锈刀,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紧接着泛起隐隐激动之色,双手下意识地微微握紧傍身兵锋,看来心中已然打定主意了,神情严肃道。
“这是上古利器——虎魄,战神兵主蚩尤的神兵之一!”
“嗯?”一旁同行的青衣男子瞧了一眼好友,神色激动,“哦?观好友神情有些失态哦,莫非是想……”,青衣男子心领神会般眼神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腹中暗藏着诸多计谋。
“封圣小辈,尔敢放肆!”玄武封天怒喝,只伸出一掌,便稳稳接下这凌厉刀招。他顺势隔空抽刀,正欲回击,天弋却缓缓开口:“前辈乃封仙之下第一人,晚辈岂敢放肆。此赠刀之举只为助前辈破开此地阵坛,增添激战乐趣罢了。”天弋悠悠开口,话语却只说了一半。
玄武封天耐性不多,要不是对天弋此话感兴趣,早已一击必杀之,知道天弋话未说完,警告道:“小辈!话说一半!尔无活命之机!”说罢,一股更强的威压袭向天弋,海境双王见状即刻上前护住天弋。
“前辈暂息雷霆。”面对玄武封天的威压,天弋仍是从容不迫,缓缓开口道:“传闻千年前,水境之主与土境之主修为皆达封王巅峰,双王交战二十余载,仍不分胜负。前辈难道对此毫无兴趣?”
“哈哈哈,千年前的巅峰人物,当真在此?”玄武封天语气中满是危险之意。
“自然,晚辈乃当年水境之主幼子,岂敢欺瞒前辈。家父当年为阻止天灾,与四境之主合力结阵,最终舍身封印灾厄之源。”
“既是舍身,又何来复生之机?尔敢算计于吾,找死!”玄武封天怒不可遏。
“晚辈绝无欺瞒之意,更不敢质疑千年前究竟是何缘由,能让交战多年的双王达成和平共识,并甘愿舍身封印灾厄之源?”天弋此话中有话,站在另一高峰之上的天权众人虽觉其意图,却并未出言制止。
当年天权众人受师尊旨意,每六十年前往九宫八卦阵真正阵眼,施法将聚集的灵气散入九州秘境各处,以复苏五境生灵的修炼风气。如今真正阵眼已破,此番再破上古阵坛也不至影响到那小小秘境的时空。天权倒也是好奇上古之人究竟是为何甘愿奉献全部修为封印灾厄之力。
“嗯?”玄武封天觉得这番话似乎有理,他想起多年前一位故人曾言:“汝之道已至高峰之巅,再进一步,了无意义,不如下山,奉祭己身给予众生灵,体悟那早已失真的大爱无情。”他心中对自身武道极限本就有着执着追求,一直渴望突破那看似不可逾越的界限,挑战天地规则。此刻,天弋之言仿佛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那团火焰。沉思片刻后,带着一股决然,他冷肃下令道:
“全部退下!”
这声音如滚滚雷霆,传至万里开外,显然已决定听取天弋建议,全力破阵。
“哼,尔言吾之道再进一步已无意义?吾倒要看看吾之巅是否已无路可走。”玄武封天透着一股倔强自问自答,像是说与那故人听。
众人听闻,皆惊呼:“疯了!疯了!”
众多后辈们,只从先辈口中听闻过,千年前那场灾厄恐怖至极,各境几乎全族覆灭。五境之主心怀仁厚,不惜散尽修为,将灾厄之力汇聚一处,并舍身封印灾厄之源。
自那以后,各族生灵才得以繁衍生息,世间也流传起一则千古神话:千古之时,天降灾厄,天溃地裂,生灵涂炭。五境之主仁心宅厚,散修为铸法阵,舍身封印灾厄之源。从此,天清地明,生灵繁衍生息。更衍生一习俗——新正节,以此歌颂五境之主。
“我反对破封,玄武封王怎能如此草率行事,不顾后辈生灵死活!”
“就是,怎能仅凭这小子的无理之言,就为他人做嫁衣,此事须三思啊!”
众小辈们也附和道:“就是,就是,封王不可啊!”
各宗门长老纷纷出声反对玄武封天破封。毕竟,一旦破封,谁也无法预料灾厄之源是否会再次降临,若灾难重现,后果绝非如今这些后辈所能承担。
“十息!”玄武封天最后一次出声,警告意味十足。话音未落,周围百里雷云翻滚,风暴骤起。只见他腾空之姿,周身灵气磅礴,缓缓举起锈刀,将宏大灵力源源不断灌注其中。长刀因这名强者意志的共鸣,刀魂竟被解封出了最原始凶猛无匹的霸道真气,那是陨石坠落时所撞击形成的真气!
此时的战场上空,仿佛被一层如铅块般沉重的阴霾笼罩,无形却磅礴无匹的压力裹挟着一切。周遭肆意横冲直撞的狂风,似是这天地在沉重压力下发出的痛苦嘶吼。空气中弥漫着的危难与紧逼之感如同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令人几近窒息。
众人见此,无奈之下只得急速后退,暗藏在各处山峰之上的高手,亦纷纷遁走至千里开外。天弋带着姜一心也撤至千里之外。
海境双王连手缠斗玄武封天三日两夜,现下已显露一丝疲惫之色,他们对视一眼,便心领神会,直接一个闪身退回海境阵营。
白卿若不理解为何纵容如此规模的灾厄降临而无人出面制止,担忧道:“三师尊为何也不制止?”
“无需担心,千年的镇压也该消耗不少灾厄本源了。”天权淡淡道。
“可毕竟是灾厄之力啊,怎可轻易就释放?”
“正因如此,若不彻底解决,留着始终是一个危险祸端。再者,正好有此机会一观封王巅峰的真正实力,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之机遇啊。”天权言毕,面上露出了少有的,近乎狂热的兴致之色,仿佛即将目睹一场无与伦比的盛景。
十息之后!刀落瞬间,一声雷霆怒吼响彻天地,强大的灾厄之气如怒龙般冲天而起,瞬间将方圆千万里的天空染成一片暗红!那暗红的天空仿佛是被鲜血所浸染,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众多生灵仿若置身于末日绝境,真切地感知到那如天崩地裂般的天灾汹涌降临。绝望,如浓稠的墨汁,在心底肆意蔓延;愤恨,似熊熊燃烧的烈火,炙烤着内心;恐惧,像冰冷的蛇,悄然爬上脊梁。这诸多复杂的情绪,在心中不断交织、翻涌,澎湃得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岸。此刻,强烈的求生**如困兽般在心底发了疯,只见身形各异的生灵们,有的跌跌撞撞,摔倒在地又匆忙爬起,连身上的尘土都无暇顾及;有的慌不择路,相互碰撞推搡,嘴里还不住地咒骂;还有的噙着泪花,眼中满是对未来的迷茫与对命运的无奈,却仍被求生的本能驱使着,随着人流齐齐向后逃离这片已然被天灾污染之地。
姜一心抬眼望向那极速吞噬一切的庞大天灾,又瞅见如蝼蚁般涌动、混乱不堪的人潮,心中似被重锤狠狠击中,脑子一片茫然,他不明白这些神仙人物为什么要这么做?而后随之而来的恐慌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对未知危险的担忧和对未来的迷茫,如乱麻般缠在心头。他不安地咬着嘴唇,小手紧紧攥着天弋的衣袖,双腿忍不住微微打颤,整个人下意识地往天弋身后缩,想要将自己完全藏在天弋的影子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在这末日般的混乱中寻得一丝依靠。
此时,狂风裹挟着沙尘肆虐,整片天空已然被染成暗红夜色;大地在脚下剧烈震颤,周围充斥着人们的哭喊声与绝望的嘶吼。而姜一心的世界,仿佛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紧紧攥着的那截衣袖。
灾厄之力冲天一瞬,玄武封天首当其冲,被灾厄之力击飞数千里,口中呕出一大片血水,却仍激动不已:“小辈,诚不欺吾,哈哈哈。”说完,他随手将手中锈刀朝着天弋方向飞掷而去。
只见天弋不慌不忙开口道:“徒儿,接刀。”说罢,身形一个回旋,巧妙躲开刀锋,同时蓄力于姜一心。姜一心还未从漫天的红雾中缓过神来,就只觉一股强大推力袭来,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飞刀追去,姜一心赶忙伸手抓住刀柄。飞刀暗藏龙形之力,姜一心拼尽全力,却连一丝力都未能卸掉。锈刀依旧极速飞行,带着姜一心离开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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