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放松下之后，茶室又恢复了八卦，不过这次的对象换成了平常会被讨伐的梦羽华。
“我说，她就真的不怕死吗？”
“去西域又不是去分百就送死！”
“没有百分百，一半的概率总归有吧？”
“那也没办法，谁让梦羽华是个有缺陷的境师，就算真有死掉的危险，只怕也不知道死是什么，再说这次有悬赏，所以连春假都不要了……”
“梦府并不缺钱！”
“谁说赏的就一定是钱？”
“啊，对哦，梦羽华好几次都是为了那个惹事的金大将……”
“唉，这就是所谓的红颜薄命吧！”
“梦羽华适合用红颜薄命的词吗？身边不是一直有那个金大将保护得严严实实的吗？”
“就是因为有他在，所以才薄命吧，明明金大将就是最大的危险源……”
“薄命不薄命的，咱可不能乱说，不过红颜嘛，一定是有的……”
“嗯？嗯嗯！没错没错！”
“小声点，你们知道吗？我祖爷爷啊，以前在境院看过梦羽华，就断言是七界罕见的属性……”
“哎哟不要再说下去了……真的是，为什么要长成那种我多看一眼就会脸红的模样啊，她是九尾狐转世吗？”
“……喂，不是说了不要再说羽华了吗？”
但是没有人理会这个嘀咕般的警告，大家继续八卦，
“九尾狐也变化不出梦羽华的漂亮吧？”
“反正我不能老盯着看，不然就感觉整个人会被吸走魂魄一样……”
“你以为只有你有这样觉得吗？”
“果然，长成这样的男人真是妖孽啊！”
“嗯嗯，长成这样的女人才是妖孽啊！”
“……”
“……”
“咦？”
“咦？？”
“原来你也不清楚？”
“什么？！那、那种事情要怎么清楚！？我、我又不是何迟暖！”
从这个话题开始，大家的脸上开始显现三道黑线。
“就算是何迟暖，我感觉她也不清楚吧！？”
“谁说的，她一天到晚我们梦羽华是梦府的大小姐大小姐什么什么的，梦羽华难不成还是个男的？”
“可问题是，大小姐身边的那个金大将，也是成天的我们羽华公子哥儿啥啥啥的啊！”
“啊，这么说来，真的，我在境院都经常会听到他这样讲……”
“对吧对吧，是公子哥啊！”
“可是，何迟暖也是老用我的大小姐来说梦羽华哎……”
“真的，昨天她还跑来和我说她家大小姐这个月又超时加班了，害得她也要一起加班……”
“……”
“……”
“那，呃？”
“嘘嘘嘘，喂你们，真的，就不要说羽华的性别啦，会被长老们知道的！你忘了上次有两个家伙……”
“哦对对对，啊，但是，说长得漂亮总没关系吧？”
“嗯？呃！嗯嗯……”
对梦羽华的嘴碎，到最后都会变成对其外貌和性别的八卦。
从境师们明明不了解明澜王却会陷入莫名崇拜中来看，显然境师一族，还是有着颜即是正义的价值观。
如此一来，梦羽华虽然在境师不受欢迎，但除了一些背后的嘴碎，倒也没有人真给小鞋穿，虽然对于梦羽华完全不崇拜莫贵霄这一点真的很不讨人喜欢，但除此之外，毕竟是太过漂亮的人，这导致了无法让境师们真正憎恨起梦羽华。
无法确定亦男亦女的这件事，让大家确实有点莫名其妙，但鉴于羽华尚小，境师一族又自命清高，不会真去探听这么**的问题。
如果梦羽华长得惨点，大家也就没有那么多想法了。
典型的‘既然我没有问题那有问题的肯定是别人’的境师性格。
不过，梦羽华确实长得很好看，这个倒也是事实。
关于这一点，经常让当年还是二少皇的宋方嘉很是感叹，说梦羽华那个人，拥有那样一副长相，完完全全是暴殄天物。
‘一个天生只能吃技术饭的工种，还配什么绝世佳容，简直就不让后宫的女人活了。’
宋方嘉忘了，梦羽华又不是后宫的女人，威胁不到后宫女人的地位。
不过，既然是那个司帝嘉说羽华长得暴殄天物，那么应该就是真的很暴殄天物吧。
这句话传得挺广，皇宫和境院内人数以万计，没见过羽华的人就以此宽慰，幸好没见，万一带来灾祸可不好了呢，毕竟司帝嘉也这样说了呢。
这一届刚登基的司帝，宋方嘉，登基后称司帝嘉，明明是个直男，却神似他的贵妃母亲，于是就长了一副倾国倾城的貌。
访间甚至有传闻，说这届的司帝完全看不上后宫的妃子们；因为那些妃子们回家省亲，都会统一抱怨，说司帝嘉跟她们这些明明需要雨露均沾的妃子的相交程度，最多只到下午喝茶吃一块糕的程度，如果哪位妃子的脸上略有喜色，那绝对是因为尝了两块糕。
若不是后宫是司帝的标配，皇宫里的工作人员深深相信，长得比妃子还有气质美的司帝嘉，根本不需要那些满头插花的莺丽们。
日常中，这位比莺丽们还要美丽的原界王者，和境师梦羽华的互动，明显要多过她们。
美丽的人果然只喜欢比他更美丽的人。
每每在皇宫看到这样的镜头，连扫地的工作人员都要对这个观点按个赞。
想当然，司帝嘉肯定会允许比自己更美丽的梦羽华，接近和了解自己。
同样的，司帝嘉也会很自我感觉良好的确信，他对梦羽华的评价有多精准。
哪怕这个评价，是真的很自我感觉良好而已。
这点，常年在风宫任职，经常跟随他出入的苍季鹰可以作证，毕竟他听到类似的评价也不止一次了。
但是，又能怎么样呢，毕竟，人家可是司帝。
再说了，宋方嘉说得也不全无道理，
比如现在这样，风和日丽之时，忙完一段公事的司帝嘉拉着最贴身的御长苍季鹰，用闲话来解压，
“其实吧，羽华是无关男女的一个人了。”
“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是男还是女？”
“那你说说看，你看到的羽华是男生还是女生？”
一向眼光犀利看人准确的苍季鹰语塞了。
在宋方嘉还是个二少皇时，梦羽华就和他是棋友，经常会被邀来宫中下棋解闷，所以苍季鹰和皇宫中的工作人员也都经常会看到那位绝美而极度认真，认真至无趣的境师。
这样不讨喜的性格，在宫中生来就是会被嘴碎的命。
令人玩味的是，在有关那些梦羽华的八卦中，苍季鹰能明显的感觉到是分成两派的，一半是把梦羽华当男生，一半是把梦羽华当女生，而且每一半的人都深信不疑，皆认为自己的认知才是正确的。
苍季鹰自己到目前为止，也是无法把梦羽华看成一个男人，也无法当成一个女人，原因他到现在也无法确认，可能，仅是在见到梦羽华时的一种天然的，属于武人的敏锐判断吧。
这个判断很真实的告知自己，他无法分辨出梦羽华是男是女。
对此，苍季鹰有一阵子，深深怀疑起自己那无人可及的判断力。
所以相对于大家的立场分明，他反而到现在两边都没站。
中间，总不会搞错的，武人嘛，还是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判断力。
宋方嘉显然也看出了这点，所以干脆替苍季鹰作了归纳，
“所以，没必要纠结，那种外表对于羽华来说，就是一种多余的配置，那个妖情根本不会利用自己的美貌，言行上也完全不会站在他人立场去考虑的。”
翻译过来，梦羽华的美貌很无用，社交能力更是零。
至于性别，重要么？他宋方嘉虽然后宫佳丽三千，但从来不打算把梦羽华纳入后宫，更何况还是个性别未明的。
而且，说到这件事，在最初这个想法被工作人员提出来的时候，宋方嘉还没摇头之前，身体就本能的感觉到了一阵恐惧，好像去深思要不要收纳梦羽华入宫这件事，会招来杀身大祸，且是极恐怖的大祸。
身为司帝的职业本能，自动就屏掉了工作人员的这个愚蠢建议。
他又不是脑子瓦特掉了，放着特有成就感的普通王者不做，天天绕着一个美人儿打转，要美女不要江山那是小说里才有的，他是个正常的皇帝，江山永远排第一。
所以，在宋方嘉还是个被称为二少皇的时代，他就没有大家以为的对梦羽华有什么念头才老邀来下棋。
一来他当时也没想过自己会越过大少皇成为司帝，二来，他也真只是单纯的觉得梦羽华实在很不可思议，明明长得极养眼却丝毫不自觉，工作优秀又从来不高傲。
一般来说，优秀的人多少都会知道自己的本钱，或者装出一副很谦虚的样子。
就连常年伴随自己左右的季鹰，对于自己的一身武功，那也是深以为傲的，就连他自己，也是会把自己能力强的那一部分，当成可以显示在大家面前的优秀一面，这样才能彼此拥有良好的人际关系圈。
但是，梦羽华那个人完全不会端这些人情世故，性格上即无趣又很纯粹。
一般没啥人际关系的平民也就算了，但是，生在梦府，工作在境院，这样的性格竟然能安然活到现在，本身就是个难以置信的存在，更不要说，长得还极度诱人。
这样的人比界外的妖精还稀罕，要是不相处才纯属浪费。
不过，也仅此而已。
对于王者而言，王国才是需要费尽心力的，其余一概不重要。
何况以宋方嘉对梦羽华的了解，当情人还不如当个棋友来得有意思。
虽然梦羽华的外表，确实会引来很多的肖想之辈。
所以才说，那真是很多余的配置。
宋方嘉有时候会多管闲事的去想到这一点，尔后再度摇摇头。
毕竟人嘛，大多数还是视觉系的，而对于一个白白长得漂亮，却完全没有这方面自觉的美人儿来说，只会无故招来很多心思和行为。
这就是传说中的，被动招惹体质吧。
要是能一直写这样的对话，其实，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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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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