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吾深爱的子民:
过往千年,苏利耶虔诚的伊利曼信徒每日以高山玫瑰的晨焰焚香,点燃长青松枝来向伟大的苏利耶祈祷。但神使马菲特与圣女凯蔓在神圣而严肃的祭坛犯下秽/乱之罪,触怒神明,伟大的苏利耶降下罪罚,令伊利曼三年没有甘霖。直至今日,伊利曼依旧瘟疫四起,民不聊生。
吾,亚历山大,今日加冕,怀着悲痛而坚定的心情接过国王权杖,将颁如下「国王法令」:
一、今日午时,赐死神使马菲特与圣女凯蔓。并即日起,开启全民投票,新任神使与圣女将在十日后根据投票结果进行公开委任。
二、祭坛不洁,即刻修建伊利曼神庙,以息伟大的苏利耶之怒。
三、自神庙修建起,伊利曼将不再允许任何飞行器越过神庙的上空。飞行将被禁止,飞行员将不再服役。
以上,
虔诚的苏利耶信徒、深爱伊利曼子民的亚历山大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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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妈的亚历山大。”
头发半扎的男人将嘴上叼着的香烟捻灭在用上好的金墨烫印出的信纸上,散发着皇室熏香的纸张被廉价的烟屁股烫出了个洞。
男人将残缺的信纸团成一团,随手扔进了垃圾箱里。
转而从夹克里面掏出了另一张被揉的皱皱巴巴的纸,秋风吹乱他额前的发丝,懒散的眯了眯眼睛,展开看着手里的肖像画——即便被揉皱了,但依旧不难看出来纸上画的是一个相当俊美的男人。
“殷郊……”
沙哑的声音将剩下半截咽进了喉,无端牵扯出丝丝连连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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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殷郊睡眠极差,无论是在实验室里,还是在现场,他都遭到了好几次暗算。其中有一次没有防住,导致他的额头被动了手脚的起重机落下的材料砸中,血流不止。
而这几天,他感觉家里好像有被入侵的痕迹。
他总感觉在他睡着之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不怀好意。
接连好几天半夜惊醒,殷郊已经有些神经衰弱了。再加上还要应付白天的伏击,他肉眼可见的瘦了不少,下巴都尖了。
吃下了安神的药,再一次确认家中的门窗都锁好之后,殷郊拉上窗帘,坐在床上处理一些工作,打算等到药效起了之后再睡觉。
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已经开始感觉眼皮变重,顺手把工作放下,殷郊钻到被子里,不一会儿就陷入了睡眠。
这一觉很沉,但并不安宁。
殷郊做了一个很古怪的梦,他梦见自己在被看不见全貌的触手怪追击。无处不在的触手像一团被吐出来的墨水,黏腻的游走在他全身上下——特别是他暴露的皮肤,仿佛被那犹如实质的锋芒视线舔舐后,再伸出冰凉的触手一点、一点的按压。
他努力的避开这些触手,以至于整个梦境都在奔跑。天光大亮,猛地睁开眼时,殷郊只感觉头昏脑胀,仿佛一夜未眠。
“嘶……”
殷郊半坐起来,皱着眉用手揉弄太阳穴。宽松的睡袍滑下肩头,他准备拉上去时,无意间瞥了一眼床对面的镜子,瞬间整个人后背的汗毛直竖。
仓皇的下了床,连拖鞋都顾不上穿,殷郊扑到镜子前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肩头——从左肩头开始,一道鲜红的指痕就断断续续、缠缠绵绵的向下流连。
猛地扒开衣襟,这一看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视线再往下……殷郊闭了闭眼,微微发抖的唇紧抿。
“这个变态!”
用力把睡袍拉紧,系成死结。镜中的男人分明处于暴怒阶段,眼尾却不合时宜的仿佛染上了胭脂,令那张脸艳丽的如同一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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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上午十点,神庙开土仪式殷郊会亲自到现场。”褐发蓝眼的男人把一张地图放在桌面上,看着围坐的众人——他们曾经都是为伊利曼效力的优秀飞行员,如今下岗在家,连温饱都是问题。
“计划你们都知道了,不留余地……杀死殷郊!”
话音一落,围坐的众人双目铿锵,激射出的狠厉光芒恨不得现在就将殷郊原地碎尸万段。
“姬发,你身体素质最好,明天你——第一个上。”
褐发蓝眼的男人大手一挥,指点江山一般食指朝着角落里抱胸靠墙的姬发一指,男人高挑眉,扬着下巴:“能杀死最好,杀不死,也要拖住现场的安保,为后面的兄弟争取时间。可以做到吧?”
被指着的姬发抬起倦怠的眼皮,无所谓的看了一眼褐发蓝眼男人,没说话,又合上了双眼。
一夜未眠,他现在很困。
“这小子什么态度?!”
“你他妈的做贼去了吗姬发?困成这b样!”
“行了行了,他一直不就那副没睡醒的样,除了上天,我看他在哪都是要死不活的做派。”
“好了。”
褐发蓝眼的男人也看不惯姬发,心里很不爽他那不屑一顾目中无人的嘴脸。但是姬发的能力是他们之中最优秀的,派他去当那个冤大头最合适不过。
反正孤儿一个,坐牢或者乱棍打死,也没人在乎。
“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飞行员已经不存在了。伊利曼禁飞,姬发,你再牛逼的飞行技术也无处使……我劝你还是低调点吧,外面可不像飞行队,都拿你当个宝。”
褐发蓝眼,也就是古蓝意味深长的说着,目光落在姬发身上却好像看什么垃圾似的,嫌弃的挪开视线,古蓝话锋一转,继续为刺杀计划布筹安排。
被人忽略,角落里补觉的姬发嘴角缓缓勾起,指尖在暗处捻了捻,仿佛回味着什么触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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