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恢复后第一眼看向这个抱着他的人,他叫他阿聿,奇怪?
他从来没告诉过别人,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还没深想,就被眼前这个傻帽的傻叉发言气的不轻。
奈何这么多人,他暂时不能暴露,只能选择符合当前状态的一种方式。
“嘿!你这熊孩子。”章磊说着就想上手捏他脸,当然他没有恶意。
时辞微微侧身,不经意躲开他的手:“阿聿,不可以没礼貌。”
章磊边点头边说:“孩子要从小教好。”
他往前一步,突然一个踉跄朝时辞扑去:“哎!扶我一下!”
时辞顺势闪到一边:“不好意思,我抱着阿聿,不方便。”
他这样说,章磊也不好发作,他拍了拍身上的泥,摘下头上的叶子:“哎!这地上也没石头,咋拌倒的呢?”
林礼舟作为旁观者看清事情全过程,忍住上扬的嘴角,撞了撞他的肩:“你认识?”
时辞看着这个自来熟的人,皱起眉头并没有在脑海里搜寻到这个人。
那人见时辞从头到尾都对他不冷不淡的,有些奇怪。
后面的那帮人没有插话,一直观察着这边。
“章磊!你确定认识?怎么看他好像对你不熟啊!”
“不对啊!”他自言自语道。
他绕着时辞上下打量,转回到正面有些不确定:“你是时辞吗?”
“抱歉,以前的事我记不清了,你认识我?”
林礼舟抱胸在一旁看戏,阿聿也一动不动的看着两人。
“咱们一所大学!”他思索了一下,继续道“不过不美好的东西忘了也挺好。”
时辞总觉得他的话和自己一点也不符。
他记得自己好像是有过学生的记忆,但是一谈起学校,没由得从心底涌出一股强烈的排斥感。
这种感情时辞并不承认他,让他经常出现一种割裂感,像是自己从一个身体住到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哎!你们别聊了,这雾越来越浓了,咱们得赶紧找个地方度过今晚。”
“这一直这样吗,那你们怎么判断天明还是天黑。”时辞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鬼地方的,有的是在睡着睡着一睁眼就在这了,还有的在挖种子的时候突然来这的。”
“你们有发现什么或看到什么吗?”时辞想知道幻境之间是不是相通的。
“我刚进来的时候,周围全是树,我当时是在一颗树下醒来的。”
“我当时被NPC催着干活呢,呐!我这干活的工具还在手上呢!”
“哦!俺想起来了,在醒来之前有段是意识模糊的时候,迷迷糊糊间俺好像听到什么,仙人?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等俺睁开眼儿后还以为自己做梦呢,但是俺在围着林子转的时候发现,有几块红色碎布。”
说到这他摸了摸裤子上的口袋,掏出几块布递给林礼舟:“就是这些。”
“大壮你小子,怎么不早说!”
人群中有人在抱怨他,大壮人如其名长得五大三粗,典型的彪壮大汉的体格,五官也是怒眉大眼,不过性格和外形到是形成了反差。
他憨憨一笑,闹着后脑勺他说话操着一副乡土气息:“俺这不是忘了,这小哥一问才想起来的。”
时辞莫名对他有些好感,可能是属于农家人身上的自然气息吧,让他周身很放松。
阿聿离得他近,时辞的一举一动他都能清楚的感知到,这小子一看就很粗鲁,有什么好喜欢的,他撅起个小嘴,自己没发现,到是时辞:“怎么呢?无聊了吗?”
他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歪头看着时辞傻笑。
“时辞,先办正事。”
他好几次都被怀里的小东西吸引注意力,太耽误进度了。
“阿聿乖,等结束后,我带你回家。”
家?好遥远的词,他随世界而生,也随世界而亡,何来家,现在这个人要带他回家,无妄之念。可不知为何一直飘浮的灵魂在这一刻有了归属感。
时辞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他从林礼舟手中拿起一块布,这些布和他们在第二幕幻境看到的一样,这些布的边缘参差不齐。
“这些好像都被剪过。”林礼舟摸着边缘说道。
时辞:“不是剪刀,这是被硬生生撕开的,这周围线已经跑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是他们祭祀的布吗?应该很慎重的怎么会被允许弄这样?”
“什么祭祀,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
这些人办事不灵光,耳朵倒是好使。
意识到自己没兜住,林礼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稳重的林医生也有失误的时候。
时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事。”
就是他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搞得人不知所措。
“我们在进这片雾气前,在入口处碰到过这支队伍,他们端着的盘子就是用这样的布盖着。”
见他这么识相,其他人也收起敌意。
林礼舟说错话,有点愧疚,看时辞衔接如此流畅,在心里默默为他竖起大拇指。
“咕—咕—”夜鸟的叫声此起彼伏,雾气笼罩在林子上层,像一张巨大的网,将他们笼罩在一起,等待时机然后一网打尽。
“夜里气温骤降,先想办法燃火,度过这个晚上,祭祀队的事明天再去查。”林礼舟搓了搓手臂。
阿聿本是世界的一体,周围的温度对他没什么影响,但是时辞怕他冷,又把他往怀里抱了抱。
“这里面好臭!”阿聿皱着鼻子,两只手一只捂住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替时辞捂住。
山洞里有些潮湿,他们只在洞穴的前半部分,并没有往里面走,不过臭味是从里面传来的。
有点像...那些**的人身上的。
“忍忍吧。”林礼舟从兜里拿出几个口罩,他是医生,随身带着习惯了。
时辞弯腰将他放下,让他坐在自己的脚背上:“你乖乖坐好。”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里面只剩一件单薄的长袖。
“有点破,将就着穿吧。”
他坐在脚上有点不方便,时辞把他抱在林礼舟旁边,坐在他脚上。
还真是记仇。
他低着头给他套着衣服,雾里的面容给他添了一丝神秘感,他的睫毛一颤一颤,好像这是一件很神圣的事,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阿聿的小心脏快要冲出胸膛,跑到这个人面前大声告诉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握紧拳头,又松开,悄悄捂住心口,试探让他安静点,生怕打扰到眼前的人。
“好了。”
时辞并没注意到这一方小小的异动,做完这些后继续抱起他。
“走吧。”
章磊在前面带路:“一开始我们都是分散的,都是摸索着一点一点的聚在一起。”
“那现在人全了吗?”林礼舟指的是玩家。
他静了一下:“说实话,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有几个人,目前能知道的就这些人。”
时辞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人,开口道:“你们来到这里大概多久,能估计出吗?”
“已经两天了。”这句话明显章磊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么一大帮人在这里什么都没摸索出来,还得别人告诉他们这里是幻境,一种挫败感萦绕在心头。
“到了。”
说话间时辞和林礼舟跟着他们来到一个大山洞前,在一片全是树的地方突然有一个山洞,很难不让人多想。
山洞从外面看很小,内部还挺大容下几十个人绰绰有余。
“阿聿,怕吗?”时辞问的认真,林礼舟有些好笑。
“他能听懂吗?而且他这样子也不像怕的样子要是怕的话早埋在怀里,哪像现在腆个小脸好奇得很。”
说着又忍不住上手,趁他没反应过来,捏了一把小肉脸。
阿聿察觉到自己又被摸了,眼睛看他跟看小孩似的,真幼稚。
林礼舟对他的反应感到有些新奇,刚才还次牙咧嘴的朝他吐口水,现在到是装起深沉来了。
时辞静静地看着他俩互动,他的眼神要在阿聿身上盯出个洞。
“火已经生好了,去那边暖暖吧,你还抱着个小孩子,这边是风口,老是吹着孩子也不好。”来的是个中年男人,眼窝凹陷,头上的几根白发有些扎眼,其他人衣服整洁,并没有遭受到攻击的迹象,为什么独他一人像是遭受过什么事情一样。
火苗在木柴上方跳动着,光影打在林礼舟的脸上,上个幻境他消耗的体力太多,这下终于找到个落脚地调整一下了。
时辞看着一大一小歪倒在一块,睡的正熟他一点睡意也没有。
“什么时候开始的?”
回答他的只有火柴燃烧的噼啪声,所有人都在睡,他冷不丁的发问像是在自言自语。
时辞不再出声,那边以为他就此放弃,悄悄睁开眼睛,突然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眼睛。
时辞的眼里装的不再是温柔的海,像是寒风过境那片海化成冰冷的寒刺,刺向他。
阿聿也不装了,他正坐起身:“我没有义务回答你。”
他露出一副自以为很高傲的表情,想震慑时辞,可惜他忘了现在自己的状况。
妈的,真可爱。
时辞摁住自己骚动的心,面无表情的看着臭屁小孩:“你的衣服是我的。”
被戳破脸上的表情险些挂不住,他强装镇定:“那咋了,我可没说要,这是你给的,哼。”
他现在的声音没有攻击力,小尾音像小钩子一样挠的他心痒痒。
没听到动静阿聿用余光瞄了一眼,寒冷的冰刺不知什么时候变成热热的岩浆。
被他看的心里有点毛毛的,还不如刺死他呢!这股火热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你们不睡,在干什么?”林礼舟睡眠浅,刚才他们说话就有点要的迹象。
“哦!阿聿觉得在那边睡害怕,想过来找我,打扰到你了,不好意思。”
他突然变得这么有礼貌反而让他有点不适应。
“来吧,阿聿。”时辞张开双手,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
这边被林礼舟看着,他不好发作。
敌多我寡,我忍!
他把手攥成了一个小包子,愤愤的跺着脚不情愿的往他那边走去。
“脚步轻点,大家在睡。”
妈的,狗男人。
林礼舟搞不懂他们俩,索性躺下就着还没消散的睡意继续睡下去。
时辞把他圈住,锁在怀里:“抓到了。”
“什么抓到了。”时辞抱着他后就闭着眼不说话了耳边传来绵长的呼吸声。
他停下挣扎的动作,想起时辞几乎一整天都抱着他,算了先让你睡个好觉。
睡着的时辞毫无防备,这样看真是一张具有欺骗性的脸。
“冷。”
感受到他的双臂有些抖,不行还装。
照顾别人不是挺顺手的,对自己怎么这么白痴,他叹了一口气,翻过身环住他的腰。
好细。呸呸!他在心里唾弃着自己的想法。
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时辞的嘴角微微勾起,还是这么呆呆地。
①源于百度:星相家言。以星象占人贵贱吉凶之术,传自印度,传说中的聿斯之术,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加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芜果村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