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肌肤如玉,正值豆蔻年华,唇如娇花,眉心一点朱砂,惹得裴昀熙骤起**之心难以自持,埋头朝着纪瑶肩下啃去。纪瑶背部撞倒屏风,滚落一起。
“无耻之徒!”纪瑶扭头躲过他的触碰,怒啐道。
裴昀熙亦是衣衫凌乱,此时岂容到手的猎物逃脱,一双鹰隼锐眸紧盯猎物,抬手覆上少女诱人锁骨,低声笑道:“姑娘莫怕,很快便会飘飘欲仙了。”
“裴公子,原来您在这里啊。”就在此时,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从门外进来,瞥了眼地上的纪瑶,道:“您这是……”
“哦,这位姑娘刚才摔倒了,在下正要扶她起来。”裴昀熙面色闪过一丝尴尬,忙站起来整理衣袖。
老鸨见他面红耳赤模样,心底嘲笑鄙夷,面上却一片祥和,笑道:“银莲这丫头不去侍奉她主子,倒是会躲在这里偷懒。”
纪瑶忙道:“我这就去。”她急匆匆跑向门外。
“这死穷鬼一分银钱不出还想白嫖我的人,做梦!”老鸨冷哼一声,暗暗打量着裴昀熙的一身浮华锦衣,笑吟吟的:“瞧我这记忆,把正事给忘了。”
“正值陛下诞辰,宫里头点了场惊鸿舞给圣上贺寿,我这不寻思着叫头牌杜若去御前献艺嘛,谁知那丫头死活不肯,非要赎身跟裴郎您走。”老鸨观察着裴郎脸色,这才继续说下去。
“妈妈知道,杜若只肯听你的劝。裴郎不如往远了想,倘若杜若入了那位的眼,您的官职岂非蒸蒸日上?”
裴昀熙面带温和笑意,颔首道:“妈妈所言极是,在下也愿杜若飞上枝头,摆脱奴籍,此番为了杜若,裴某甘愿当一回说客。”
老鸨喜不自胜,“那便有劳裴公子了。”
门外,纪瑶匆匆闪身而过,听见里面的人谈完后,她忙往一旁退去,装作恰好路过的模样。
春满楼杂役没有单独住所,都住在阴暗潮湿的地窖里。顺着记忆摸索下去后,纪瑶翻出一件完好衣裳换上,瞥见压箱底的一对银手镯和几枚铜钱,这些便是银莲的全部家当。
自方才起,她已接收到原主的全部记忆。幼时流浪乞讨为生,意外被拐卖到春满楼做牛做马,饥一顿饱一顿,老鸨见她手脚利落,便给她指派给头牌牡丹姑娘做贴身婢女。
奈何牡丹姑娘对裴昀熙一片痴心,容不得裴昀熙多看银莲几眼,笑了一下,便让人打了银莲一顿,关进柴房去了。原主本应发高烧而死,恰好纪瑶转生投胎在她身上,替她而活。
不过好在,牡丹姑娘嫉妒成性,不准旁人打扮的比她还美,因此银莲一直过着灰头土脸的日子,倒是逃过去接客的命运。如今洗干净脸上锅灰,乍一看是个水灵灵的美人,明眸皓齿,窈窕淑女。
“刚才听到他们谈论起太后寿诞,到时候列位妃嫔想必都会参加。”纪瑶手里捏着从箱底翻出的老鼠药,那个本来是银莲留着打算轻生的。
“若是把药混入酒席,或许可为姐姐和家人报仇了吧。只不过,宫里守卫森严,想要混入御膳房谈何容易?不如……借他人之手,杀该死之人。”纪瑶眸底闪过厉色。
她抬手慢慢绾起长发,收入冠中,带上一副银手镯悄然出了门。
没有民籍的人难以在京中生存,何况银莲的卖身契在老鸨手里。纪瑶却记得一处地方,她曾和兄长来过,那里必定可以助她。
半柱香后,她站在大门口,抬头望着牌匾上恢宏大气的“百晓阁”三字,抬脚迈了进去。
百晓阁隶属于朝堂势力,却不知具体属于哪一方,只知晓在外出售胭脂水粉,奇珍异宝,文豪笔墨,应有尽有,在内,则干着一票悬赏杀人的生意。
她径直越过罗列齐整的铺子,在梯子旁却不上去,只抬手敲了墙砖三下,面前出现一个地洞,纪瑶从容走下去,两侧火把依次无风自燃,照亮一整条长廊。
“瑶儿,记住,若想在百晓阁交易,必须带够筹码,否则,便只能把命留下。”彼时纪彦轻抚她的头,语气却是鲜有的认真。
“足够的筹码么?”纪瑶自嘲一声,朝着前方的桌椅道:“我想求见百晓阁阁主,我手里有他感兴趣的东西。”
“想见阁主?你还不配!”一道寒光射出,绕过纪瑶的喉咙,切断她的一排发丝。只见一个蒙面的蓝衣女子出现在她身后,指尖银针指着她。
“那可不一定。”纪瑶很认真的说,“你还不知道我能给你们带来什么,怎么就知道我不配了?”
“春满楼出来的黄毛丫头,你能拿出什么好东西?”蓝衣女子轻嗤一声,道:“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但识相的,还是早点原路滚出去,否则我杀了你。”
“你不会杀我的,因为只有我知道落日地在什么地方。”纪瑶道。她在赌一把,百晓阁阁主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想必也会对这个不是凡间的消息感兴趣吧。
“你!”蓝衣女子一呛。
“住手。”一道声音传来,椅子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悄然无声,形同鬼魅一般。他穿着深蓝长袍,身子被披风裹住,脸上戴着一个诡异的恶鬼面具,声音沉闷,辨不出男女。
“阁主。”蓝衣女子低眉顺眼的退下。
“你的血液里,有很独特的味道。”阁主转眸,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把你的血交给我,我答应帮你。”
纪瑶心底一阵骇然,没想到刚一见面,他就察觉到自己身上的不对劲。她倔强抬头,冷静道:“我想用来交易的是落日地的消息,不是我的血。”
“可惜,我只对你的血感兴趣。”阁主含笑的声音响起,“你的身上,有着不同于这个世界的感觉,像是超越了生死大限,激发无限潜能。只不过,你自己却不会运用。”
可能这是穿越隐世后造成的。纪瑶心道,表面上面色如水,退让一步,叹息道:“果然什么也瞒不过阁主的眼睛。”
“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阁主一笑,问。
“我想杀三个人。”纪瑶道。
“好。”阁主一口答应。
纪瑶却有些讶然,道:“你不问我想杀的是谁?你就敢草率答应。”
“世人如蝼蚁,哪有你来的重要?”阁主微微一笑,手指间出现纪瑶一直藏在身上的药,偏过头,语气孤高自傲,“你想用这个东西杀了他们?”
纪瑶一惊,低头摸去,袖中空荡荡的,东西都不见了。她抬头望去,桌角处正放着那对银手镯。
许是她的目光灼灼,阁主抬手把银手镯丢回她的怀里,道:“这次我改主意了,我不要你的血,我要你耳上的鲛人泪。”
“鲛人泪?”纪瑶心中迟疑,抬手摸去,却发现自己先前所戴着的珊瑚珠耳坠子竟又随着自己转生。从现世到隐世,再从隐世到现世,这颗珊瑚珠便一直跟着自己。“莫非不是凡物?”
“你猜对了。鲛人之泪,千年难遇。那可是炼丹的上好材料,本座寻觅许久,这才找到一颗,却意外被宫里的妖人捷足先登。”阁主语气里似有感慨。
“宫里的妖人?难道是祁汜?那他拿到的,不会是姐姐的那颗吧?”纪瑶心念一动,眸光闪了又闪,她摘下耳饰递过去,道:“成交。”
反正她也没什么用,倒不如成全了阁主。也算是,礼尚往来。
深红珊瑚珠在阁主手中蜕变成透明的珠子,散发出莹莹微光,宛如一颗真的泪滴。
“他们什么时候会死?”纪瑶问。
“嘘!”阁主神秘的将手抵在唇边,面具之下的不辨神色,只道:“天机,不可泄露。”他又笑道:“下次见面,我来取你的血。”
“不会有下次了。”纪瑶抬眸,回以一笑。“只愿与阁主,后会无期。”
“你说了不算,它说了才算。”阁主意有所指的抬头望天,隐去一笑,缓缓道:“我在你身上看到别的线,命运很快会将你指引而来。”
“不好意思啊,我不信命。”纪瑶垂眸,低声道:“我只信我自己。”
退出百晓阁后,纪瑶回头再望一眼摇摇欲坠的牌匾,随风晃动发出“嘎吱”声,不知不觉,天上起了乌云密布,大雨将至。
山雨欲来,她逆光而行,单薄身骨零落而坚强。
京中有令,单身女子不得夜行,否则会被抓入牢狱。纪瑶思及眼下居无定所,又身陷囹圄不能自拔,只好先回到花满楼的地窖里去。
一进门,却被告知:“你去哪了?牡丹姑娘听说你还没死,到处找你。”
“她找我能有什么事?”纪瑶面露忧色,她和牡丹朝夕共处,若是相遇,恐怕会被认出不是原主。
“牡丹姑娘要去宫里献艺,便点名要你去陪同侍奉。”那人道。“宫里赏钱忒多,多少人求之不得呢,算你运气好!”
“正愁着没理由入宫去亲眼看着他们死状,倒是正遂了我的心意。只不过,牡丹特意搞这一出,恐怕目的也没那么单纯。”纪瑶沉思道。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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