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这次立功的份上,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但不能是这方面的事,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想要什么东西,半小时后告诉我。”
说完就要走,至于连加怎么解决,那不关他的事,他没有给对方教育的义务。
可这次还没走出一步,连加就叫住他,红着脸低下头,“不用等半小时……我现在就能说吗?”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撕裂却又野蛮生长,鬼使神差的,连加脱口而出:“我想看看你的脸。”
维兰的眉头已经皱成了小山,这是什么无聊要求?“我没戴头盔,你现在不就在看吗?”
“不是这样的……”连加慌乱组织着语言,“就……嗯……该怎么说呢,想更靠近一些?”
他其实想说,想再贴一次额头。
记忆中,小时候的他也曾这样贴过另一个人的额头,不知为何,刚刚和维兰贴住的瞬间,他忽然想起了一个站在橡树阴影下的孤单背影。
但害怕惹维兰生气,他没敢直说。
这并不是一个过分的要求,所以维兰略作沉思后,径直走了过来,在离他一米前的位置站定,“这样?”
连加感激点头,“谢谢,这样就可以了。”
这么久以来,即使已经看习惯了,可每次直视维兰的脸时,连加还是会心跳加速,只不过,从没表现出来。
这个人天生拥有一副惊艳出众的姣好容貌,却对这份美丽完全没自觉,甚至是厌恶的程度,不然为什么总把脸藏在盔甲之后呢。
意识到这点时,连加也有了自己的小秘密。
他喜欢和维兰在猎场训练的那些时光,因为那时维兰不会遮脸,只是默默地注视着那张侧脸,他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就会被悄悄填满。
维兰并不知道连加的想法,因为思绪已经飘到了其他事上。
他心事重重,庇特萝花也有催情的作用,伊莱知道这件事吗?他已经开始怀疑这个恶神的最终目的了。
五分钟后,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连加抿唇一笑,“走吧,虽然你说那样不好,但我还是想去湖边。”
维兰并不意外,“你确定?”
连加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点头了,“我能感觉到这种事会对你很不好,那个恶神是不是以为我会对你做这样的事,所以才会那么生气我们独处?”
有些时候,即使无知,可他有着一种特殊的敏锐。
维兰没说话,默认了。
见状,连加再次笑了,因为这意味着他做对了,“那还好我没做。”
“如果你只是自己做,只要不传出去……”
“那万一传出去呢?”
维兰在黑骑士团举步维艰,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盯着他,连加不想再陷他进入危险的位置。
而且,真的不要再突然失踪一个月了,他的心脏并没有肉.体那么强壮,无法保证能承受第二次,“我不想你出事,你是我的朋友,我也不想让你觉得不舒服。”
他一定要这么为人着想吗?
维兰眼神复杂。
一直以来,他都极度厌恶性相关的事,伊莱喜欢折磨他,他从未完整离开过那张神榻,这也让他变得神经质,不知不觉,开始极度警惕同性的接近。
可连加展现了不同,他是几乎无害的,一个白痴,一个无知到可笑的白痴,却又让人感到安全。
而且和所有人都截然不同的是:他尊重他。
说不会伤害他就真的克制自己,甚至宁愿伤害自己也要守住承诺,维兰丝毫不怀疑,就算他教的解决方法是捅肚子一刀,连加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做。
在这将近十四年的地狱生涯中,维兰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他突然感到迷茫,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而连加已经自顾自朝洞口走去,“那我先过去了,你可以留在这里再休息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只是走着走着他就突然咦了一声,指着自己不久前不慎甩到地上的掌心血,“这是谁的血?”
话音刚落,就直挺挺地栽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维兰:“……”
啊?
等连加再次睁眼,已经是正午时候了,他还躺在山洞中,只是被移到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见他醒来,维兰也扔过来一个鼓囊囊的水囊:在连加昏迷的时间,他去外面找到了干净的淡水水源。
连加接过之后,面带茫然地从地上坐起,“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而且好神奇,身体变得很轻松,一直以来困扰他的不适、燥热以及那股闷香味都消失不见了。
连加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庇特萝花,然后发现这朵巨大的怪花已经被类似芭蕉叶的植物层层包裹起来。
显然,这是维兰做的。
“有两个消息,”对面的维兰忽然开口,“一好一坏,你想先听哪个?”
连加犹豫了一下,“好的吧。”
维兰便用手势示意他低头,“你的身体已经恢复正常了。”
“坏消息又是什么呢?”
“你晕血症没好,昨晚只是一个短暂的奇迹。”
连加略显失望地点点头,“好吧,确实是个坏消息。”
见他反应这么平淡,维兰反而有些不习惯,想了想,还是象征性地警告道:“既然醒了,那就出发吧,另外,今天的事要是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
维兰觉得自己说的话很正常,连加却突然对他露出笑容,像是很高兴的样子,比得知自己的“病”痊愈时还要高兴。
“嗯!我保证不说。”
连加确实高兴。
他喜欢和维兰拥有只属于两个人的秘密。
和他不同,维兰心中开始有点担心了,该不会因为被他揍太多次,连加产生喜欢被虐的倾向了?
不然正常人被恐吓,会笑得那么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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