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的要求是绝对的,他们不能违抗。
不难想象假如拒绝了司机的要求成功让对方没有了愉快的心情,那他们不仅有可能有成为“乘客”的风险,更有作为实习生没能准时到达玩偶店是惩罚。
其中任何一个后果,都不是在场选手所能负担得起。
休息站是一个巨大的苹果形状的房子,上面贴着巨大的一个写着“休息站”的牌子。
苹果屋的颜色很鲜艳,像是涂了颜料不久没有干透。
一眼看上去就黏黏的水润光滑。
“那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波□□茉莉先开口问。
小红已经恢复了人形,对待实习生她的耐心明显多了很多。
“你们可以下车询问一下司机,”她眯起眼睛笑笑,“按理来说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好…谢谢。”茉莉点点头率先下车。
泡泡头陈娇娇在观望了一会儿也叫上红毛一块儿下去了。
比她们速度更快的司机。
司机停下车后就在车门前等着了,他搓着手来回踱步,一双眼睛却一直往车上瞟。
这种眼神不像是在等待“客人”更像是在等待货物上门的黑心商家。
“你们快下来吧!”司机扯出一张笑脸,“坐了那么久了也该上个厕所咯。”
陈娇娇嘟起嘴,小声问:“师傅,我们要呆多久?”
司机笑呵呵回复:“不久不久就十几分钟啊。刚好我也好歇一下,不要疲劳驾驶嘛。”
“那师傅你就自己休息吧,我们不想上厕所的。”车上另一个头发卷曲的爆炸头男很贴心的提议。
谁料,司机当场变了脸色。
从何穷的角度看过去,司机就像是一只在暴怒边缘的豪猪,身上长满了尖刺一样纷纷树立。
“不行!绝对不行!”司机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你们必须要下来,跟我一起去!”
谁都不想违反纪律,触犯司机逆龄。
于是乎便跟着前面三人下了车。
见越来越多的人下去,司机阴沉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他努力舒展眉眼,笑呵呵道:“诶,早这样不就好了嘛。我带着你们可好心了,给你们带路呢!”
这哪是好心,分明就是等待羊羔落入虎穴的大尾巴狼。
苏乐没有傻到从重跟着一股脑的下车。
她在等何穷发落,也等着对方的做法,她好跟着。
不是她一定就是背负着救命之恩就要以身相报那种傻不拉叽的剧码,而是她有一颗知恩图报的心,她知道在副本中的危险程度直线上升可是她依旧愿意相信何穷的直觉和指示。
这不单单是要报恩,更是在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中她打心眼认可何穷也愿意相信他。
这份感激深深撼动着她。
【5.导游会给实习生一定的帮助。】
第五条规则给了提示,何穷自然也不会真的下去以身试险。
那个苹果屋一看就暗藏玄机。
只怕是进去了就不一定全须全尾的能再走出来了。
“小红导游,”何穷扶着自己发烫的额头,双脚也无力地借着力走到车头,“我好像是发烧了不太舒服,可以不下车吗?”
小红僵硬地扭过头,转了转眼珠:“我摸摸看。”
何穷超前微微伸了点头,挪开手额前的碎发已被汗水濡湿,胡乱地贴着。
“我很担心自己下车会更难受从而耽误了实习。”他十分恭顺地补充。
小红的手很凉,像是冷血动物一样的冰滑,在被触碰的一瞬间哪怕是做足了心理准备也不免一惊。
“呀!”小红咧起嘴笑,“真的发烧了,那你好好休息吧,不要耽误了实习。”
“谢谢,我知道了。”何穷点点头,略显柔弱地回到了座位。
苏乐见习有鼻子有眼地跟着表演了一通。
比起何穷,小红好像分外理解苏乐一点。
或许是同为女性,都十分讨厌被大姨妈支配还会痛经的悲惨遭遇。
两人顺利地在车上待着,逃过了去苹果屋走一趟的风波。
瞧着还有人没下车,司机便再一次发作,他恼怒地喊道:“你们还不下车,是要全车人等你们吗?还是不相信我给你们带路呢?”
不等两人回答,称为二白的挑染青年看了何穷一眼,迈着长腿下了车。
“你们两个呢?想搞特殊吗?”司机的身体膨胀了一倍,车下的人自觉地离得远了些。
都怕被突如其来的暴动要了命。
小红也发挥了她帮助实习生的作业,在规则的指引下,她不急不缓地来到车门口,有些不悦。
“师傅他们两个身体不舒爽,我检查过了。”小红捏着自己的指甲,眼皮也不抬一下,“就让他们好好休息吧,实习最重要。”
司机略带为难,他转身看了看已经下车的人,又抬眼瞅瞅车上的两人似在做打量。
逐渐缩小身形后,司机挥了挥手重新笑呵呵道:“那行吧,行吧。好好休息,我这里人也够了。”
车下的人也逐渐意识到了这其中的不对味。
什么叫“人也够了”?当真是细思极恐。
可,他们也没办法再重新回到车上了,因为在司机话音落下后,车门便也重重合上。
就像是怕有人再上车一般。
“拜拜。”二白冲何穷做了一个口型,笑眯眯地挥了挥手,转身跟上司机的步伐。
拜拜就拜拜。
不一定还能回见呢。
何穷在心中冲着二白腹诽道。
不过,他非有心希望对方回不来。反而他很期待这个人会带来什么好消息回来。
“好好休息吧。”小红戏谑地看了两眼何穷和苏乐,就回到了座位。
苏乐被小红看得毛毛的,便走过来挤到何穷身边坐下。
见何穷靠在车窗上一动不动,苏乐忍不住戳了戳他。
“你怎么知道还有这个办法的?”苏乐压低音量,生怕小红听见后会把她俩赶下车。
“不知道,只是按规则的说法试试。”何穷嗓音懒懒,还有点沙哑。
这个发烧烧的时机不算坏,却也在一定程度上会干扰他的判断。
何穷又道:“规则不全是死局,双面性决定了对选手的保护和伤害。”
苏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便也补栽说话。
她能感受到何穷糟糕的心情,换做是她她也不好受。谁愿意在进游戏副本签突然生病还不能被天赋治愈。
想到天赋……她就莫名难过。
要是她的天赋能够更强一点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保护何穷。
也能保护当时的自己。
何穷并不知道苏乐心中的小九九。
他知道这个副本要成功的活下去非常不易,在还没到玩偶屋之前就已经死掉了一个人。
不知道苹果屋内又会是哪一种惨状。
窗外是茫茫夜色,分明五彩缤纷的光芒相互辉映把天幕也照的五光扭转,却没一丝光亮落在何穷的眼底。
苹果屋的入口像一个要吞噬掉一切的深渊巨口。
除了他不想去外,他的身体也不允许他再继续耗费精力折腾。
乘着这短暂的时间,他任由困意把他席卷拖进一个不甚安稳的梦乡。
梦中他变成了一只兔子,他在雪地里跑要跑怎么也跑不出宽阔的雪原,他怎么眺望也只有眼中茫茫的皑皑白雪。
跑到四肢都要瘫软了,他才来到一片次生林中。
林中堆积了许多雪人,雪人们各个身姿怪异,那些扭曲的表情活像是一只只来自地狱的恶鬼。
他从雪人们身边穿过,他想要回到人类居住的世界,可是那些雪人的头颅却纷纷垂落重重摔在地上,在苍白的雪地上留下黑红色的温热液体。
无论怎么跑,雪人都能够快速地移动到他的身边。
为什么我只是一只兔子,不是别的更大跑得更快的动物呢?
何穷在心中问自己。
雪花一直被风吹着在空中打旋儿,它们有的经过他的身边发出“呼呼”的响声,有点落在他的身上。
分明兔子有着厚厚的皮毛可以温暖地挨过冬的萧瑟。
但是他的步伐愈来愈沉重,雪花似有千钧重。
压垮的不仅是兔子,也是他。
好像,这一刻他被拽入了永无天日的寒潭。
冷。
刺骨的冷。
从梦中惊醒,何穷便对上了一张漂亮的脸蛋,瓷白美丽,不染纤尘。
“哟,醒了。”二白收回搭在何穷额间是手。
苏乐终于如释重负:“还好醒了。”
何穷费力地眨了眨眼睛在车里看了一圈,发现少了两个人。
奇怪的是他感受到自己没有原本那么烫了,他发烧的迹象有了消退。除了人还有些虚弱无力,那种昏沉感却亦消失殆尽
刺骨的冷是二白带给他的。
揉去眼角惺忪的泪花,何穷淡淡道:“回来了,又见面了。”
他不关心那离去后没能幸运复返的一男一女。
他的关心有限,好在对方也足够幸运。
“有力气关心我,还不如好好关心你自己。”二白笑眯眯地看着他,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前提是……忽略掉他脸颊边淡淡的血痕。
看来苹果无之旅的确很不太平。
车辆也不知重新行驶了多久,总之车厢又回到了最初的安寂。
直到泡泡头陈娇娇红肿着眼睛指向何穷的方向。
不,准确来说是指着他身旁笑着说挑染青年。
陈娇娇声音颤抖嘶哑,哀鸣般地控诉——
“他,他就是一个恶魔!”
耶,悄悄出现(>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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