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三条街外如何热闹,与她无关,享受当下的美好生活。
卡狄塔实在没想到,回来第一天,欢迎他的竟然是账单。
陆凉是住在豪宅的穷光蛋,在外都是花卡狄塔的钱,这个行为,很早前就开始了。
花树底下,陆凉在惬意抿酒喝,世道坏就坏,她过得去就行,悲天悯人不适合她。
突然,眼前出现一张脸,陆凉惊到呛喉咙,卡狄塔拿过她手里的酒杯一口饮下解渴,
“你可真会享受,还外送。”
“你回来了。”
陆凉没反应过来,卡狄塔就吻上她的唇,吻变浓烈,身体覆上去将她双手束在耳侧,唇瓣舌尖搅缠在一起。
要不是太伤风败俗,还真差点擦火失控。
卡狄塔喝了半瓶冰酒,也舒服躺倒在草坡,三色花的花瓣不时随风飘落,河面上已经被铺满粉嫩,这般诗意浪漫的地方,卡狄塔从未来过,他闭上了眼。
陆凉伸出自由的另一只手,风从她的指缝隙穿过,食指上,戒指遮盖一圈契纹,不同于其他契约的黑纹,是血液的蓝纹。
卡狄塔手指点动,有空间波动,他伸手从中取出物品,
“给你。”
两盒包装覆盖着雪花的糖盒,放到了陆凉的手中,她转过头看他,
“你长得好看又有地位还有钱,这么上心给我带糖,你是要迷死我。”
卡狄塔哼她,
“简直便宜你,老天要我瞎眼。”
“哦吼吼,明明是你小小年纪对我见色起意。”
“就你那灰扑扑丑兮兮的样子,少自恋。”
陆凉已经迫不及待拆开吃下一颗,绵纯软糖嚼动,好味让她又吃下第二颗。
卡狄塔也要尝,他依旧闭着眼,陆凉夹花瓣换糖,要喂他吃,在要碰到唇时,手腕被抓住,卡狄塔睁开眼,
“现场抓获。”
陆凉手指弹走花瓣,
“有证据?”
卡狄塔原本想放过她,但她实在欠。
三色花街上有豪华旅馆,有阳台的大套房内,卡狄塔用身体囚住陆凉,凶狠的把她抵在床头,
“你用账单欢迎我回来,可真是好极了!”
尖牙刺破血管,本该滑嫩的肌肤上一片狼藉,身下更是不由自己做主被摆弄,好似可口食物在被吃。
打开的阳台门,迎风进来,吹鼓纱帘飘起,阳台眺望去,尽收繁花美景。
陆凉已经不知道多久没用过针线了,她笨拙的把金扣补回原来的位置,卡狄塔在金扣上施了魔咒,陆凉永远随身携带。
卡狄塔站着,陆凉给他扣好外衣的全部扣子,忍耐让她看起来有种温柔的假象。
他低头去亲她脸,心里空落落的想念变踏实。
回去的路上,陆凉吃完了一盒糖,还剩一盒藏在腰后,散下发掩饰。
阿弥瑞并不在,他回来首要去将奥拉维尔封在石壁阵内。
直到夜里,都没有看见他或是有讯息。
陆凉划船停在湖中央,糖一颗接一颗,每颗都是不同的味道,她躺仰在湖上看星空,卡狄塔故意放给她看阿弥瑞的女伴是蕾嘉娜,陆凉唱歌给自己听,
“ 你说这天下的乌鸦,它是一般黑,地上的□□死皮赖脸一大堆,你说雪白的银子,都得沾点灰,谁的心里没有鬼。
你说这天下的乌鸦,它是一般黑,树上的麻雀,叽叽喳喳乱多嘴,听说花开得再美它都得枯萎,谁问心敢说没有愧......”(注1)
卡狄塔在梅波尔的注视下,离开庆功宴会,手上的魔石一直未断光,她握紧了手腕,听说他回来的路上离开队伍,不知去向。
尽管管家茉莉很不赞同,但陆凉出门了。
艾尔送陆凉去拍卖行看热闹,时间刚刚好,她抵达时,开场表演正开始。
卡狄塔给她的定了二楼好位置,从上往下看得清楚。
陆凉知道阿弥瑞带别人去庆功宴是社交需要,她本人并不喜欢那种场合也不想去,陆凉比较意外这次他带了蕾嘉娜,毕竟,她看上去并不像是那种虚荣女人。
每次,阿弥瑞都是带交际花出去应酬。
卡狄塔也知道陆凉并不在意,就是故意搞阿弥瑞。
王宫内,庆功宴会灯火辉煌,酒杯高叠成杯塔,舞裙翩翩,音乐悦耳。
阿弥瑞脸色不好,茉莉向他报告,陆凉晚上出门,还不告诉她去了哪里。
当蕾嘉娜冷脸拒绝别人搭讪,还差点起冲突,阿弥瑞的心情跌倒底,她自请当他女伴到底是来干什么,不是为找个有地位的好丈夫,是来给他找麻烦。
阿弥瑞去解决不快,那人给他面子算了,之前阿弥瑞的女伴都很有趣,看得起蕾嘉娜才上前搭话,不会说话还给难堪,一点社交教养都没有。
等人离开,蕾嘉娜依旧脸硬臭,刚才这人轻佻让她跟他一起回去,当看到阿弥瑞不悦的眼神时,她心咯噔,抿紧唇,一脸倔强。
阿弥瑞公私分明,在这个私人场合下,他并不把蕾嘉娜当下属看,而是一名不合格的交际女伴,他找别人,也是为了代替陆凉社交,否则还找别人干什么。
尤其是蕾嘉娜还一副她没错的硬刺样,阿弥瑞后悔,她根本不适合出来社交。
阿弥瑞心中想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告诉蕾嘉娜,不喜欢可以早点回去,没关系。
说完,他就离开,没心情想这个下属来是干什么,还不如陆凉在,至少她会阴奉阳违,疏离客气。
社交场合,最不需要真性情,人人都戴虚伪假面。
阿弥瑞对人客气温和,同样是一张面具。
拍卖会并不止有雪妖,还有其他不在市面流通的好物,雪妖只是吸引点,最后压场出现。
当陆凉长了见识,从拍卖会离开回去后,见到本该在庆功宴上的人,脸阴沉沉在等她。
失算他回来早,陆凉假装惊喜,跑上前抱住他,
“阿弥瑞,你回来啦!我好想你!”
阿弥瑞气自己被她这么一句哄,就心情上扬,进卧室房门后锁住,问她怎么知道他们回来了,他特意不说是想给惊喜。
当听到她说今天在外头有看到,阿弥瑞气冒出,知道他回来了还不在家里等他。
阿弥瑞掏出一条让人晃眼睛的项链,戴在陆凉脖子里,紧接着脱去她的衣欣赏。
床上是他心念妻子,惹人遐想的身体上戴着他的胜利品,这一刻喜悦膨胀,带酒意的放纵自己庆祝。
陆凉想逃,阿弥瑞箍着她的力气很大,咬得更是深,疼到她忍不住叫出来,可沉浸在胜利回来的人,越加兴奋。
戴在纤长脖中的冰泪项链,颗颗纯净璀璨,丝毫看不出它是由痛苦所化,它实在美丽。
陆凉睁着眼,阿弥瑞的手落在她腰上,呼吸均匀喷在她的耳侧,无法入睡,她全身都还在痛,脖子里的东西更是让她凉飕。
公会也参与了掠夺奴隶,不再对外族保持中立态度,若是奥斯蒙帝国向外侵略,他们会支持。
直到天蒙蒙亮,陆凉才睡去,想太多会过不好,不去想又太麻木,旁观一切发生也有心理负担。
阿弥瑞睁开眼,缓慢眨眼清醒,转头去,看到陆凉面朝他趴在枕头上睡,双手抱枕,长发散在一侧。
他伸手指去碰她唇,毫无反应睡得沉,他侧身端详她的睡脸,脑中有不想起来继续一起睡的想法。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如此让他喜欢的人,他凑近去闻她的味道,去听她的呼吸声,最后心满意足的抱住。
雪妖族遭掳获成奴隶的事情,到底传了出去,嫉妒眼红指责纷纷朝奥斯蒙帝国袭来。
国王公开发表演讲,内容根本不在乎外界声音,而是颁布新法。
强制给雪妖注射药剂,开发他们的胰体,不管愿不愿意,一旦发情,就会无法控制自己。
他们彻底沦为了产冰泪的物件,甚至还要强迫他们生下小奴隶继续被剥削。
陆凉脖子里的晶珠项链,红丹城的许多上流贵妇都拥有一条,她不想戴都不行,这象征了自己丈夫有能力。
她心想,她也成了个物件。
公会的女性成员们,多数戴着冰泪耳珠,与贵妇们不同风格,只作点睛存在。
时隔许久,陆凉又踏进公会,有种不真实的恍惚。
她把项链绕了三层贴在脖子里,上身是白衬衫,身前绣黑色线,像是细细的链子,下身是包臀的黑色长裙。
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腰间有条金色腰链。
陆凉戴着一顶白色小礼帽,浑身上下少了贵妇们的珠光宝气,多了干净气质。
在以华丽为美的视觉中,她的打扮在社交圈中一直有小众人喜欢。
陆凉来到阿弥瑞办公间,他抬头,脱口而出,
“今天这么漂亮!”
“已经很简单了,你看我手上什么也没戴。”
阿弥瑞上下看她,全身只有脖子里项链和手上戒指,还真没有多余首饰,明明简单至极,却是让他移不开眼。
“米娜,以后你还是待家里别出来。”
阿弥瑞拿起外衣走向她,
“不然我要嫉妒看到你的所有人。”
陆凉勾住他的手臂,
“夸张了啊,我也就在你眼里特别。”
今天是去罗尔德家吃饭的固定日子,阿弥瑞有事比较晚,就让陆凉到公会一起去。
阿弥瑞看向身边人,眼中爱意明显,
“米娜,你要不戴个面纱吧,这样别人看不见。”
“阿弥瑞,信不信我揍你。”
注1:引自歌曲《天下乌鸦一般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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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六十章 都是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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