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先把衣服套上。”陶佑然看到这一幕起初也不免震惊，随后反应过来这不过是普通情侣的互动罢了，虽然有些奔放但没必要惊讶什么。
余下的人听了也尴尬地挪开视线，赶忙给自己套衣服。这个时期的防护服以棉制为主表层会涂上隔绝病毒的涂料，口罩也是厚厚的罩在脸上并不舒服，再戴上护目镜整个人就被裹得不剩啥了。
等所有人穿戴好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不难想象刚刚的男医生会如何暴躁地在一楼等他们。一个个跟雪人成精一样挪到一楼大厅，呼出的气很快把镜片蒙上雾气，以至看不清路面必须非常小心才能走出一步。
然而并没有在一楼看到先前的男人，等待他们的是另一位穿着防护服戴着护工胸牌的女士。
女士见他们过来热情地打了招呼，但不难听出她的疲惫，“你们好，我是来志愿当护工的吉娜！病人们需要菲特医生，所以由我来等你们。”
“菲特医生？”离得最近的童艾琳问道。
“他是我们当地最有威望的医生之一，虽然脾气有些暴躁，希望你们不要介意。好了供给我们闲聊的时间不多，现在我带你们去医生那里，他会告诉你们如何应对这场瘟疫。”
走出拉着警戒线的大厅，最先闯入耳朵的是来自一顶顶帐篷内的呻吟和孩童的哭嚎，痛苦的声音混在一起让这片操场变成了地狱的一部分。
吉娜解释道：“免疫力低的儿童和老人发病极快，他们的症状也更严重。”
“能治好马？”童艾琳追上吉娜的脚步关切问道。
吉娜摇了摇头，“很遗憾，目前还没有成功痊愈的病例，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尽量减少病人的痛苦。”
“没有特效药吗？”
“现在只有抗生素，但效果并不明显，而且极其有限根本无法满足所有病人。”
“这…”
“好了，到了，菲特医生现在在那顶帐篷里。”吉娜指向了一定灰绿色的尖角帐篷，“你们自己进去吧，我要去继续忙了。”
几人悄悄走进帐篷，不大的帐篷内靠顶部透明的天窗投下光线，菲特医生正在为一名年老的患者进行检查，他将他的衣摆撩起，患者腹部肿起一大片肿块，肿块周围伴随着溃烂，轻轻按压还有脓水挤出，病人鼻子插着呼吸机，干涸的嘴角发出微弱呻吟。
“这是腺鼠疫，腹股沟淋巴结肿大伴随溃烂以及高热，进行常规降温后定期注射抗生素治疗，及时处理尽量避免溃烂扩散。”看到眼前一幕所有人不禁屏了呼吸，菲特医生则介绍了起来，“记住千万不要接触到患者□□。”
简易的铁架床床尾挂着一张牌子，上面标注着患者的部分信息：杰森·G·霍华德，男，65岁，腺鼠疫中晚期。中晚期意味着鼠疫已经在这位老人身体夺得了大半的控制权。
看诊没有持续太久，老人没有回应医生的精力，大部分回答都是谵语。
跟着菲特医生一行人进入了另一顶帐篷，这顶帐篷没有天窗，几乎是拿杆子和防雨布临时搭的，电灯缠在一根金属管上，这位病人是个年轻人，病魔的折磨使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很多，两颊眼窝深陷，蜡黄的皮肤紧绷在骨骼上，腹部和颈部的肿块不协调地横在皮肤上，几乎下一秒就要将皮肤冲破，周围有些地方结了血痂，无比狰狞，仿佛是瘟疫恶魔的具现化。
“麦考斯，你感觉怎么样？”
“感觉还好，还是那样。”这位病人的病情似乎没上一位严重，半靠在床头立起的枕头上，他深陷的肩窝不禁让人联想到影视剧中饥饿的吸血鬼。但他床头的挂牌写的同样是中晚期。
“好的，注意休息，等下会给你注射抗生素。”
“谢谢您，菲特医生。”年轻人嘴角抽起一抹笑容，眼神中却看不出任何病情转好的希望。
走出帐篷，菲特医生转过身轻声对几人说道：“看到了吗，这场鼠疫可能没人能挺过去，这只是回光返照，我见过太多这样的病人了。”说完便转回身继续走向下一顶帐篷。
没人说得出反驳的话，菲特医生平静的陈述是最难辩驳的事实。
祁景弋双手按住纪洵的肩头，用掌心传递的温度送去些慰籍。最活跃的童艾琳也噤了声，失落地垂下想拉住医生的手，陶佑然放下一直抱着的胳膊，镜片后拧着的眉头下涌着不满与愤懑，年纪最大的孙成一直没有表态，抿着嘴默不作声，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不太擅长起外文名字，emmm，凑合用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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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鼠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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