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舱房走出来的时候封烻也正好拉开房门,两人抬头就能看到对方,于是秦怀毓便带着一个笑容走到他身边。
“早。”
“嗯!”
水手们在走廊的尽头等着他们,见他们出来,笑着做出请的手势。
玩家们陆陆续续从舱房里出来,跟着水手的指引往下走。
楼下有一个大圆桌,跟之前亨利故事里那个餐桌长得一样。
十几个玩家围坐在餐桌上,一个个脸色大差不差--都没好到哪里去。
封烻跟秦怀毓一块落座,在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身边坐下,女孩对自己身边的人很感兴趣,扭头跟他对视。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许久。
“你叫什么名字。”
“封烻。”
“哦,我是卢筱,今年九岁。”卢筱主动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封烻微微点头。
“你怎么不理我?”
封烻态度十分之冷漠,一点都没有爱幼之心:“为什么要理你。”
“啊……过分。”卢筱瞪他。
封烻瞪回去。
秦怀毓观察他们的互动一会儿,看够了才压低声音道:“少了三个人。”
昨晚他有特意数过,甲班上的玩家一共有十五个,现在餐桌上就只剩下十二个。
“大概是都死在舱房里了。”说完这句话,封烻下意识去观察身边那个小女孩的状态。
卢筱看上去并不害怕,眨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们。
她好像是在好奇即将要面对的东西,果然!小孩子天生胆子就很大。
这时,两个身影出现在大厅,他们穿着白色的礼服,看颜色样式应该是情侣装。
衣着华丽的女人率先开口道:“欢迎各位客人,我是艾丽亚娜,五天后将是我的婚礼,很高兴能在我的婚礼上见到各位。”
“我是亚克尔。”站在她身边另一位不出意外是这场婚礼的新郎,他绅士地给艾丽亚娜拉开椅子“在婚礼开始之前,还请各位好好在这里住下,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们帮忙。”
说着,他对那些水手们招招手 示意他们将食物送上来。
或许是因为背景在船上,食物也全都是水生食材,几乎没有蔬菜,看着很让人犯腻。
封烻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吃,毕竟不吃不喝的话,他们大约也撑不过五天。
早饭过后,亚克尔和艾丽亚娜一块离开,水手们也各自去忙活自己的事,只留下他们这群玩家在餐桌上寥寥相望。
“大家应该都很清楚《海的女儿》是什么样的故事吧。”靠近主位的一个女人扶了把自己的眼镜。
“我以前看过,但是不记得……”有玩家犹豫着开口。
于是那个戴眼镜的女人,也就是钱纾盈说:“总结起来就是一条恋爱脑人鱼为了爱情舍弃自己的鱼尾和声音,到陆地上跟王子相恋,但是渣男王子却误认恩人,以为是邻国公主救了他,要娶她为妻,以至于恋爱脑人鱼最后化为泡沫的故事。”
不得不说,她总结得很整洁,大致剧情都已经表达出来了。
“为什么她要喜欢一个不喜欢她的人?”卢筱知道这个故事,但是她始终不能理解。
钱纾盈低下头,看着那个还没有她腰高的小鬼:“故事里就是这么说的,听就对了。”反正她也不理解。
“而且从第一个故事里就可以看得出来,这里要我们重构的真正的故事,跟我们熟知的故事并不一致,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关系。”钱纾盈耸了耸肩“只能当个背景来理解,我们得在这个背景上寻找线索,构造起故事框架,从而还原整个故事。”
封烻抬眼,看向她背后的墙壁,那里挂着一幅三角形的画,这幅画跟上个故事里挂在楼梯中央那幅一模一样,只是这一幅画上面的面孔又多了几张。
钱纾盈继续道:“所以如果你们手里有什么线索的话及时说出来,我们的身份可能会有冲突的地方,但是故事重构这个目标是一致的,不管我们会因为自己各自的身份做出什么来,拼合故事这一点对所有人都有益无害。”
她的口才很好,一下子就把人给组织了起来:“我们可以在选一个时间,比如现在,将手头上的线索都说出来整合一遍。”
她的意见遭到多数人的赞同。
“我们没问题,我们想活下去的确需要尽可能多的线索。”这是昨天问水手要毯子食物的那个女孩,好像是跟自己男朋友一块进来的,名字叫小嘉。
当然了,也有人并不同意。
“凭什么?我辛辛苦苦找到的线索就这么分享给你们?万一你们找到的线索跟我并不对等怎么办?那我不是血亏吗?我绝对不同意。”
钱纾盈斜了他一眼,嗤笑一声:“你也可以不参与,死守你那点辛苦找到的线索,同样的我们的线索也不会分享给你。”
“你几个意思?”
她冰冷的话将本就脾气火爆的男人给惹怒,当即摔开椅子,大步朝她走过来。
卢筱下意识捂住自己的眼睛,捂得并不认真,指间的缝隙能装下她两只眼睛。
没等钱纾盈起身,锐利的钢笔尖便抵到那个男人脖子上。
男人恼怒地皱起眉:“小子,你想玩英雄救美那一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封烻不爽于他的语气,一脚踢在他的膝盖弯,把人踢得直接双膝跪地,钢笔很顺手就抵在他的后脖:“我只是觉得你很吵,再啰嗦几句试试看,我反正不介意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这里也没有警察可以救你不是吗?”
“你敢,你信不信我出去之后……”
“我是灵都市高级律所金牌律师,目前接手案子胜率百分百,如果你想告他,我会为他做辩护。”钱纾盈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前提是你有这个机会。”
“行了,跟病人浪费什么时间。”秦怀毓嘲讽技能拉满,将封烻拿着钢笔的手拉回来“先去看看这艘船的情况吧。”
封烻烫手一样把自己的手抢回来,瞪他一眼后转身离开。
卢筱见自己身边那两位都走了,忙爬下椅子,去拉钱纾盈的衣袖:“姐姐,我可以跟你吗?我不会拖后腿的,你也可以拿我当诱饵哦。”
钱纾盈顿了一下,摸摸她的脑袋后把手递给她:“走吧。”
餐厅里的玩家们陆续离开,大多结伴而行,没人再管跪坐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脸色越来越难看,恨恨道:“是叫封烻对吧!臭小子你完了。”
……
已经走到楼上的秦怀毓倚着走廊的围栏往下看,他们在楼上看到的是通往甲板的外厅,以及一个巨大的时钟,但是看不到餐厅的位置,因此也看不到刚才那个男人的情况。
“你这样得罪他,估计很快他就会给你找麻烦。”秦怀毓道。
“随他。”
“?”秦怀毓眨了眨眼睛“封先生,你这心态可不行。”容易给自己树立一支军队那么多的仇家的。
不等他严肃表示一下自己的担忧,封烻已经推开一扇舱房的门走进去。
那间舱房是今天早上没出现在餐厅的其中一个玩家住的。
推门进去,舱房里面什么都没有,那个玩家就这么凭空消失在屋里,成为画中的一员。
想着,封烻走向了洗漱间,推开那扇小门,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封烻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结果踩到了跟在他身后的秦怀毓的脚,惹得他“嘶”了一声。
封烻微微蹙眉,默默跟他拉开距离。
秦怀毓:“………”要不要这么嫌弃?
探头往里面看,那面巨大的镜子上粘着一滩诡异的血迹,像是一个正在奋力挣扎的人,很显然他没能逃离成功,反而被拖进了镜子里面去了。
除了镜子之外,整间浴室也都变得血腥可怖,洁白的墙面被数不清的血手印覆盖,上面还写着数不清的血字。
救救我 !
我要回家 !
他还在等我 !
他在等我!他在等我!他在等我!
放我回家!!!
那些字张牙舞爪喧嚣着,将刻下这些字的人的情绪表现得淋漓尽致。
看着看着,镜子里面隐约浮现出两个人形……
刚才这面镜子是照不出来人的!?!
两人的模样被映照在镜子上,被那个血影覆盖住了一部分,看起来更加可怖了。
秦怀毓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后退了一步。
镜中那两个身影并没有后退,反而还跟身边人交谈了起来,隔着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形,场面一度诡异。
“去其他房间看看吗?”秦怀毓问。
封烻点点头:“好。”
两人果断离开,没理会那逐渐出现又缓慢消失的身影。
剩余那两间舱房也是一样的情况,巨大的镜面上各有一个血红的人形,都是痛苦挣扎的形状,墙面无一例外被血字血手印覆盖。
在镜子显现完整的自己之前,果断转身离开。
封烻:“那些血手印大小一致,是同一个人印上去的,应该是一名女性。”
秦怀毓点点头:“字迹也是同一个人写下的,只是不知道她嘴里的他是谁。”
封烻耸耸肩表示自己想不到。
“你觉得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拖进镜子?”秦怀毓问。
封烻沉默一瞬:“我起来的时候就发现镜子里的我跟我的动作不同步,并且差别越来越大,但是我一直无视它。”
一直到他离开,也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他和秦怀毓都算是比较淡定的那种人,但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们一样,猛地发现镜子里面的自己不是自己,甚至是在刻意模仿自己,反应自然也各不相同,可能会惊惶失措,可能会不可置信,也可能会大发雷霆……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要了他们的命。
秦怀毓没思考出有用的结果,将昨晚戴夫船长找过他的事告诉封烻。
“他没来找我。”封烻道“可能是跟我们的身份有关系,你是什么身份?”
秦怀毓顿了一下,不答反问:“你是什么身份?”
两人对视片刻,不约而同地挪开目光,并且跳过这个话题。
秦怀毓:“你觉得他特地找我讲这么一个故事是因为什么?”
封烻耸耸肩表示自己不清楚。
秦怀毓长叹了口气:“生活不易,船长卖艺吗?”
封烻:“………”什么毛病!
两人不知不觉走出了甲板,遥遥看见了两个身影。
仔细分辨片刻后总算在一片朦胧中辨认出来他们的身份。
秦怀毓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们在这里干嘛?约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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