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灵虽说贪玩了些,对于修炼之事更是马虎应对,可一些有趣,躲懒的小法术却可谓炉火纯青。
岛上生灵多数性子胆小敏锐,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惊慌,草木灵一路上都对鹿玉用着障眼法,步履匆忙的往内岛赶去。
穿过花田时,一滴血落在了小雏菊白色的花瓣上。
在蓬莱有一项规矩那便是禁止在外岛随意使用法力。草木灵从那白色漩涡走出,望着面前悬空的宫殿,此时已是傍晚,群星璀璨,夜色泛蓝。
草木灵走在内廊,秀玉刚好从藏经阁出来,看到草木灵神色惶惶,便问道:“发生何事了?怎这般紧张?”
要说在蓬莱,草木灵最崇拜最信任的人便是地君。
她也是慌了神,语速着急:“秀玉姐姐,地君还在藏经阁吗?”
“地君刚走,这个时辰应当是回寝殿休息了。你找地君……”
秀玉话没说完,草木灵就已经跑到拐角处,“好的,谢谢秀玉姐姐。”
“何事?”秀玉愣愣说完剩下俩字,揉着有些痛的肩,不满嘟嚷:“什么啊?冒冒失失的,都撞疼我了!。”
草木灵一把推开地君寝殿的门,嘴中喊道:“地君、地君——”
坐在书案后看书的地君闻言抬头看向草木灵,在看到她满头汗水,气喘吁吁的模样时,叹口气:“何事那么着急?”
“救、救命!”
草木灵喘着粗气说完这句便累晕了过去。
……
地君坐在床榻边,倒了杯水,递给草木灵。
草木灵接过喝了口,才缓过气:“累死我了,地君,阿玉怎么样了?”
地君罕见的沉默了。
落在草木灵眼中时,她登时觉得天塌了。
她本就是不相信凡间药物可以救鹿玉,才一路步履匆忙的跑来,希望地君可以救鹿玉,可地君现在这幅表情,无疑不是在说她来晚了,鹿玉已经……,草木灵不敢再想,只是双手死死握着地君的手臂,眼眶通红:“阿玉它还活着……对不对?”
地君抬起另一只手附在草木灵身上:“幸好你送来的及时——”
草木灵瞬间抬起头,眸中的泪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但凡再晚一秒,它就醒了。”
草木灵:?
草木灵:!
草木灵:……
草木灵破涕为笑。
“那地君刚才为何那副样子?”草木灵抱怨:“你可知方才吓死我了,我差点就以为……以为鹿玉不在了。”
“那要是鹿玉真的不在了,你会怎样?”
草木灵回想起鹿玉刚受伤时,心口发闷,喉咙发涩的感觉,真的一点也不好受,就好像最重要的东西马上就要消逝,再也触碰不到的落空。
草木灵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心好闷好闷,就好像喘不过气,要窒息了一样,眼睛、喉咙也是,又酸又涩的。”
她望向地君,轻声询问:“地君,我那样是正常的吗?”
地君揉了揉她的头,宽慰:“嗯,这是人和动物才会有的情感,这说明我们娇娇有羁绊了。”
娇娇是草木灵的闺名,但她不是很喜欢,她时常说不想像温室中的花朵成长,想做室外风吹雨打的野草。
“羁绊?那是什么?”
“是在你心中最重要的人。”
“那地君、秀玉姐姐、绿荷姐姐也是我的羁绊!蓬莱岛是我的羁绊!”
“不对。”地君摇了摇头:“不要让我们、让蓬莱成为你的羁绊。”
地君指了指草木灵的心口处:“你要为自己而活。”
草木灵盯着地君的眼眸转动,不理解地君口中的含义,却还是天真开口:“和地君在一起我很开心,地君难道不希望我在蓬莱吗?”
“当然不是!”地君语气难得带着几分慌乱:“你想待多久都可以,我和秀玉她们都会陪着你的。”
草木灵重重“嗯!”道:“阿玉呢?地君方才和我开那样的玩笑简直要吓坏我了!”
“鹿玉方才回去了。”
“啊?她为何不等我醒了再走?我很担心阿玉,地君没有拦着她,让她留宿吗?”
地君只是耐心安慰:“鹿玉说要回家报平安,就像你离家远了,我也会担心的。”
草木灵试想了一下,要是她受伤了,估计也会想着回家找地君诉苦。
地君:“今夜便留在这里吧,你也好久没留宿过我这边了。”
见到地君这般柔声细语的模样,草木灵直接梦回初见地君的场景。那时地君也是如现在般,耐心温柔的开导她,可后来地君掌管了蓬莱,愈发忙碌,而她性子也越发叛逆,每次地君利用闲余时间教导她时,她总是调皮捣蛋,后面更是对着地君避而不见,以至于她都忘了,她有多久没好好看过地君,和地君分享趣事。
地君对她而言不是母亲却胜似母亲。
草木灵打量着面前的地君。
她不知地君多大,只知她见到地君时,地君便是这幅模样,时间并没有让她的容颜有太多变化,可她那股大地之母的气息却愈发浓烈。
慈眉善目,眼中总是带着对她的纵容和无奈,次次因为草木灵的顽皮伤透心,却始终不愿放弃她、关心她、教导她。
“好。”草木灵应答:“地君和我睡在一起,好不好~”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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