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世界有一个又一个的漏洞,那些漏洞会造成很多人的悲剧,一定程度后所有人都会死。一个一个慢慢修补,会耗费很长的时间。但若是选定一人,牺牲那一人,便可让修补的时间缩短很多。若你是天道,你会如何选?”

这方结界安静的连一根针掉落在地都能听见。

秦悠瑶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抱膝反问道:“倘若天道都无法缩短时间修补的漏洞,牺牲一人便能缩短,如何选中那一人?”

根骨奇诡,能够成为气运的容器。

天道看向秦悠瑶,眼前少女虽然无法吸收灵力修炼,但根骨很是奇诡。如同无底洞般,可以承受天道气运的滋养,到一定程度以后祭天,修补天道轮转的漏洞。旁人不定需要多久,若是秦悠瑶,便只需要十四年。

“自愿成为气运的容器,最后走向死亡。”长久的沉默后,天道本以为秦悠瑶不会再说话。

“利益,足够的利益。”奇怪的结界,奇怪的问题。秦悠瑶想不到眼前人除了天道,还有谁会那么在乎那个问题的答案。

天道与秦悠瑶对视,二人皆心领神会,她问道:“你想要什么?”

秦悠瑶盯着她,一字一顿道:“力量,除你之外,最强的力量。”

天道见她对于力量这么执着有些诧异,但想到世上人人皆可吸收灵力修炼唯她不可,对她的处境有了些许猜测,应许道:“这是自然。与此同时,你我签订契约后,我会给予你神女的身份。在世间你便如同天道化身,天地气运加身,必要之时你和洲主的意见相左,以你的意见为主。”

“神女身份会让你拥有无上的权利,但她也是一种职责,你需要在世间五洲巡游驱除邪怪。且这身份也会让你成为一些人的眼中钉,会有很多人想要你的命。”

原本的漏洞没这么多,她兢兢业业修补,已修补了不少。偏偏还有新生的源之地催生了新的漏洞,定有人躲在背后推动。

秦悠瑶不在乎那些,想起曲折的命运,望向她:“我的命运,是天注定吗?”如果是,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是我,要承受这种命运。

天道听出她话语下隐藏的悲愤,突然想起,她设置的结界并非任何人皆不可进,而是因漏洞遭受极大不公之人可进。

虽说天不能随意干涉凡人命运,但若是因漏洞,本身便与天有关联。若是那等命运之下,都能迈入这里,怎么不算命中注定会迎来转机。

她在少女身上嗅到天道之源的气息,先入为主认为是因那个原因。但遗漏在世间的天道石便是吸取了天道之源,也是极淡极浅。若不是因为秦悠瑶本人,也无法进入。

她正色查看秦悠瑶身上的因果线,死亡的因果线怎么这么多。诅咒,漏洞所致。九十七次死亡,九十次追杀所致。

秦悠瑶的命簿上虽算不上幸福美满,但也不至于如此悲惨。没有力量母父俱在,体弱一百岁时逝世,才是秦悠瑶的原命簿。

天道否定了她的猜测:“你的命簿上命运并非如此悲惨,不知为何产生偏转。你的诅咒,便是世界漏洞下催使的命运弄人。”

诅咒,意味着日后必会堕魔,手上会沾染无数生灵之血。故而,世人忌惮。

秦悠瑶心中怨气稍平。咀嚼着诅咒是世界漏洞下的东西这句话:“世界为什么会有漏洞?”

天道反问道:“你听说过上个世纪的事吗?每一次世界毁灭,总会遗留一些灾难,便是漏洞。”

上两个天道,第一个天道知道了世界是本书,为了推动世界由书变为真世界,不惜一切代价摆弄所有人的命运给天命之子铺路,最后被其中一人所灭。第二个认为凡人皆是玩物,看戏般任由世界走向毁灭,自己也随之毁灭。

她也与别的天道交流得知,世界运转与天道息息相关。她可不想任由漏洞发展世间毁灭,她也随之毁灭。

天道将话题绕回:“除了力量呢?交易成立后,你便只有十四载的寿命。你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

若不和天道做交易,出了这个结界处处是死路。就算天道帮她解决诅咒,她没有力量,也很难生存。与天道交易,拥有足够的力量,无论余多少寿命,都很好。

秦悠瑶想起因她不知所踪的母父,坚定道:“我要我的母父,我的母父为了护我失踪,我找不到我的母父了。”她将前因后果全盘托出告知天道。

她想起那些逼她至此的黑衣人,看向天道:“死前,所有想要杀害我的生灵,我都要杀了她们。”

天道应下后借秦悠瑶的两滴血追寻她的母父,本以为很轻松便能找到。奇怪,怎么会这样?便是死了,她也应该能收到死亡的讯息才对。若是还活着,她也该知道二人在哪。

她看着少女期盼的眼神,摇了摇头,说完了后道:“那些枯竭之地便是漏洞所生,邪怪是那些地方的主宰。据你所说,你的母父大概还在那些地方。因此,我才无法追寻到。”

秦悠瑶眼神霎时化为失望,不甘的咬着唇。

天道承诺道:“虽我要修补漏洞无法一直帮你寻找,但我可以让云洲尽全力帮你寻找你母父的踪迹。”云洲之地灵气最浓郁,每一任的洲主可给天道上书,得天道青睐最多。

她加码道:“你我契约后,只要你找到你母父的下落。活着,我让二人伤痛消失,气运、修为与寿命增多一倍。便是死了,我也让二人魂魄重聚,重新投胎,下一世家庭幸福、事业走上巅峰、身体强健、天资突出、人生美满。”

“成交,你写契书吧。”

天道微微怔愣,她本以为要推拉很久:“你不再提点要求?你再想想有什么想要的吧。你付出的可是寿数,魂魄也不一定能留存下来。”

秦悠瑶摇头,坦言道:“除了力量,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除了母父,她也没什么在乎的东西。至于魂飞魄散?她本身已经不想活了,如果不是母父用命护她,盼她活下去,她早已撑不到现在。

天道见她如此说,反而心中生愧,拿出几丝天道之源加上万年玄玉和太阳真火,锻造出一条通体紫色的辫子递给她:“水云鞭,克制一切邪秽罪恶,可伤神魂。此鞭威力取决于一个人身上的善恶因果,若是善良之人,这只是一根普通的鞭子。反之,便会立即毙命。”

秦悠瑶接过水云鞭,滴血认主。

“契约成立后,我会降旨宣布你的身份,单独给云洲一份旨意,送你去云洲。”

“好。”

契约成立。秦悠瑶成为气运的容器,期间会有无数气运滋养,十四载后祭天。在世间担任神女,需五洲巡游赐福解决枯竭之地。天道予她水云鞭与力量,许云洲助她寻母父,许母父今世或来世安康。在祭天之前,如同不死之身,虽会受伤流血但无论如何都不会死亡。

源源不断的金光与灵气涌进秦悠瑶的体内。

秦悠瑶想起一切,面上笑得开怀眼中全尽是暴戾的杀意。很好,算计她,那就承担魂飞魄散的代价。

她一边笑着一边用血抹在眉心,原本困住她的一切化为黑烟:“破。”金光大作,驱除掉一切迷雾。

闻人婙正沉溺在与师尊相处的美梦中,胡源正换着无数衣物呢突然醒了,一人一妖一脸懵的看着四周。

展嬫倒在墙角大口大口喘着气,母亲……父亲……妹妹……

冬冬正在狂揍那冒着黑烟的精魂,黑色精魂还在挑衅它:“你无论如何都杀不了我,但你的主人,醒不过来,很快便会死了哦。”

“这么自信?”

黑色精魂脸色大变,感到危险,迅速舍弃掉一部分魂魄从冬冬手下脱身回到银杏树上。

冬冬听到熟悉的声音,欣喜若狂回头看着原本蜷缩在一旁的少女站在身后:“喵!喵!喵!”“人类,你总算醒了。你们上香后突然升起了迷雾,你们就晕倒了,担心死猫了!”

胡源摸着头痛的头,还不忘尽职为神女传达着冬冬的意思。闻人婙与他说了,他买的衣物可都是神女结账。冬冬来了他的梦境能力派不上用场了,好在多了个翻译的新活。

黑色精魂忌惮的看着那个紫发少女:“竟然从幻境之中醒来了,居然能醒来。这不应该啊,我真是小瞧你了。”

秦悠瑶看着他,往日面上常常挂着一丝漫不在意的笑意,现在却是面无表情,一片冰冷的看着他:“源之地,是你吧?”普通的幻境,不可能困住她。

黑色精魂笑着说:“恭喜你,答对了。想解决我吗?我可不是枯竭之地那些无用的魔气,主城之内所有异常、枯竭之地我都来去自如,你无法解决我哦~”

“是吗?”

黑色精魂扬了扬下巴:“当然。”

“那便试试吧。”秦悠瑶眼眸化为金色,心念之下金色天雷劈下落在主城所有异常与枯竭之地。

黑色精魂惊骇至极,她怎么可能能让气运化作天雷?!随着一道道天雷劈下,魔气也开始消散。

街道上的百姓看着从未见过的金雷将在前国寺上,满是惊奇。“那是什么?天雷吗?”“瞎说!天雷不长那样!”“那你说是什么?”“这……”“我们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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