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的小区是几十年老小区但内部设施却很完善,有很多供老人小孩娱乐健身的器材,绿化也比现在的新小区要好很多,小区不大,住在这的基本都是原住民,相互之间都很熟络,江语刚住没几天,就有好信的邻居过来打听,以为老宋家搬走了,如今住了快三个月,江语和周围的邻居也都到了见面知道姓啥住哪栋点头打招呼的地步了。
回去路过一片小广场,几个大爷大妈围坐在一起唠嗑,见到江语下班热情的打招呼。紧接着就问起了老三样,吃了吗,在哪上班,有对象吗,听见对象两个字江语头皮都有点麻。
“吃了,阿姨。”
“在杂志社上班。”
“没对象。”
“没对象?”一旁的阿姨一听这仨字眼睛都冒光了,走过来拉着江语坐下问道:“打算找什么样的?阿姨手里可多小伙子了。”
江语一听连连摆手,那阿姨却认定江语是不好意思,极力推销。
“可惜了,7栋的那个褚老爷子你知道吧,他有个孙子,个也高,人也精神,据说是什么国企的经理,就是犯了点事跑了,要不我看和你挺配。”
江语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八卦集中地,对这个人也不大感兴趣,随口问“褚爷爷快八十了吧,孙子犯什么事了。”
邻居大妈来了兴致,靠近江语神秘兮兮的说“贩毒……”
贩毒?
江语某根敏锐的神经顿时跳了一下,“贩毒?什么时候的事?”
“也就这周,说是在一个啥歌舞厅,当场就被发现了,这小子跑的也是快,警察都找了好几天了,通缉令都下来了,今早还来咱们小区来的,你没看见?”
江语每天三点一线的,有时候忙的什么都不关注,没想到小区里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贩毒,本以为毒品交易在南方比较猖獗,没想到北方也有明目张胆的贩毒还就出现在自己身边,身为普通的老百姓每天忙里忙外自己的那些事,谁也没有精力去注意到自己身边其实就有许多藏在黑暗中的交易和潜藏的危险。
江语不禁有些感叹,和毒品打交道这么多年,却始终没有人能真正彻底消灭毒品,它就像个晚期患者的癌细胞,扩散在这个国家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哪怕你用尽手段,无数人前赴后继拼进全身骨血,也无法彻底根除。
不过这些都和她没什么关系了,曾经记者这个身份让她一度很自豪,但是后来却成了被人利用的工具,获得感情的筹码,甚至让她付出了非常惨痛的代价,江语现在只想远离这些,重新开始过新的生活。
又待了一会,天色渐渐暗了,小广场周围的路灯亮了起来,空气中飘来各家各户的饭菜香,大爷大妈们终于放过了江语回了家,江语肚子早都饿了,她不怎么会做饭,在宋千家开火又很麻烦,所以每天基本都是在附近餐馆打包回去,拎着买好的晚饭路过小区的一片小树林,昏暗的路灯下远远地看见角落的石凳上坐着一个人,周围偶尔有人路过也都微微避开着走。
这人身形佝偻,仿佛有无数重担压在了他的身上,走近才看清是那个褚爷爷。
江语突然心里一阵酸楚,快八十岁的老人一个人大晚上坐在黑暗里,身形单薄又无助,见路人都避开他,也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本不想多管闲事的江语没忍住还是走了过去。
看见来人褚爷爷眯了眯眼睛好半天才看清,疲惫不堪的嘴角努力的抬了抬却丝毫没有笑意“是小江啊。”褚爷爷看了看江语手里的袋子说“又吃外卖,不健康啊!”
江语的爷爷过世的早,那种爷孙的情感已经随着时间逐渐淡忘了,褚爷爷一句长辈的关怀,不禁让江语心里觉得沉甸甸的,酸涩感更浓,她笑了笑走到褚爷爷旁边坐下“您吃了吗?”
褚爷爷摇了摇头,朝着远处眺望了一眼“想等孙子回来一起吃。”那是孙子唯一的通往回家的路。
江语心猛地一揪顿时就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江语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道八十岁老人脆弱的内心,所有的言语都是苍白的。
过了一会褚爷爷叹了口气,苍老的嗓音沙哑却坚定“他不会贩毒,我的孩子我清楚,他不是那样的人。”
江语一愣,下意识说道“不是说有人证?看见……”
褚爷爷摇摇头“我不信,人证可以造假,监控也没有拍到是我的孙子拿着毒品来卖。我不信!!他们这是污蔑!!”褚爷爷越说越激动,手里的拐杖在地上杵的噹噹作响,用力的诉说着心中的不忿。
江语拍着褚爷爷后背安慰,平复他的心情,突然就听见身后树林里有细微的响动,江语一回头就看见身后树林里闪过一道黑影。
多年记者练就的敏锐神经,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安抚好褚爷爷,江语站起身,朝着黑影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江语平时坚持锻炼加上一点用来自保的功夫底子速度也是极快很快就追上了黑影,并跟着黑影一路跑到小区侧门,眼看着这人就要翻墙而上,“褚安良!!!”江语吼道,那人身形一顿,却未停留,以更快的速度跑着门边,这人身高腿长,攀着铁栅栏三两下就跃了出去,然而还没等江语开门,就见门口突然窜出两道人影,趁那人不备一棒子打在了后脑,利落的撞进麻袋里拖走了。
江语躲在门边的墙下,没被发现,整个过程非常迅速,就看见两个人拖了麻袋装进了一辆车里,掉转车头开了出去。
江语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且不论褚安良是否真的贩毒,抓他的人出手狠辣决绝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绝非善类,江语摸不清对方的底细,最坏的结果就是毒贩的人,她太知道毒贩的伎俩,如果褚安良被警察抓住,唯恐会抖出什么他们的秘密,最好的办法就是除掉。
江语看向身后仍然坐在石凳上的褚爷爷,咬咬牙,开门冲了出去,路边打了个车,偷偷跟了上去。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江语一眼,一脸热情澎湃,以为自己正在参与什么非常了不得的行动,也不多问跟着前车蹭的蹿了出去,一路上左右超车一直跟了差不多十来分钟,看着车子开进了一个狭窄的胡同,最终停在了一个后门门口。
江语让出租停在路口就下了车,小心翼翼跟了上去,躲在后门的垃圾堆后,看着车里下来两个人扯着麻袋走了进去。
等门关上,江语才注意到,这竟然是个舞厅的后门,门口五颜六色的牌子写着——云端舞厅。
江语绕道前门大大方方走了进去,在吧台点了杯酒逡巡一圈没发现那两个人的身影,便偷偷溜上了二楼。
二楼是一个个包房,五颜六色的彩虹玻璃墙七拐八绕的仿佛迷宫,走廊里适应生拿着酒来回穿梭,没有人注意到江语。
江语小心翼翼观察周围,绕了几个弯终于看到了那两个人拖着麻袋进了最里边的包房,江语状似路过般听包房里的动静,就听到了一个人的哭喊声,断断续续的听不真切。
江语不由得凑近了些,只听里边一个人似是因为恐惧而极度颤抖的声音传来,“不……不是我,求……求求你们放过我,真不是我。”
“我没有贩毒,我……我是被冤枉的,求你们别杀我!!”
这应该就是那个褚安良。
只听另一个男声响起,声音镇定的多,略显不耐烦道“不是你,那包毒品不是从你包里搜出来的?老实交代,毒品谁给你的,上线还有谁?”
“我真不知道?求你们放了我,我真不知道。”
这对话怎么不太对,江语有些疑惑,但听语气,恐怕这个褚安良会有危险,于是拿起手机就要报警。
接下来也不是江语能应对的,转过身准备下楼,却毫无防备的突然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江语一惊,紧忙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脑子里炸开,全身的汗毛瞬间站立,江语下意识后退一步转身想跑,却被对方一把拉住了胳膊给拽了回来。
“跑去哪?”低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男人勾了勾嘴角将她半拥在怀里“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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