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次去雅总办公室找她，当时门没关，我看到雅总跟朱总在那讨论什么东西，头挨得特别近，看起来……不是一般的亲密。”许晞像是突然被拉回到那个令她瞎眼的场景，无语了片刻，继续说，“我在门口犹豫了半天，不好意思进去。当时那个场景真的很尴尬。”
林初晢脚趾都替她感到尴尬：“那你后来怎么办？”
“硬着头皮敲门了，因为我当时就想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许晞用可爱的表情说着坚定的话，“他俩都不在乎，我为什么要在乎。”
“我去，他俩是一点不避嫌啊，所以他俩的关系是公开的吗？办公室公认的情侣？”
许晞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这俩人究竟是啥关系，毕竟她只比林初晢早来二十多天。
“他俩是地下情。”旁边一直沉默的程铭忽然开口，“我听说的是，朱博跟大仙儿两个其实各自为家。”
林初晢被这个名词搞懵了：“什么意思？”
程铭不紧不慢道：“意思就是他们两个其实各自有家庭。朱博据说是在北京有女朋友，快要结婚了。大仙儿好像说是结过婚，不知道离没离。反正他们两个都不是单身。”
“What？”林初晢下巴都要惊掉了，“你的意思是，他们在原来的城市都有自己的家，他们也都知道彼此的情况，然后还搞到了一起？”
林初晢一激动语速就会变得很快，语气和表情也很浮夸，实力表演什么叫难以置信。
程铭依旧淡定：“我听到的是这样。听说大仙儿孩子都有了，不过没跟着她。”
“我……”林初晢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许晞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些，但她的反应比林初晢好点，好像再离谱的事情发生在这俩人身上也不会有多意外。
“天啦。”许晞小小地感叹了一句，“我只能说，什么锅配什么盖。”
“不过，大仙儿居然有小孩？”林初晢半天挤出这么一句，因为大仙儿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不像是有孩子的人。
首先是她那像是尚未开始发育的麻秆身材，无论如何都不像是孕育过生命的。再者，她所秉持的生活理念就不会是一个要小孩的人。
她是个只为自己而活的人。
“不知道，只是听说。”程铭淡淡道，仿佛他只是个负责传达消息的工具人。
“而且他俩是姐弟恋。”他继续放出重磅消息。
“？！！”
林初晢像是没听懂，很艰难地问：“什、什么？”
“姐弟恋啊。”程铭说，“朱博93年的，贾文汀以前跟我们说过。大仙儿不知道几几年的，但肯定比他大。”
“……不是，93年？你跟我说朱博那玩意儿93年的？93年的长他那样？他比我83年有二胎的表哥还要老！”林初晢激动得手舞足蹈，表达她的难以接受。
程铭评价：“可能长得着急了点。”
……那不是着急了点，是着急很多啊。
许晞：“男人的花期短。”
林初晢：“他有过吗？”
很有道理的反问，许晞惊叹于林初晢的损，对她比了个大拇指，说：“不像。”
“不是，大仙儿图啥啊？”林初晢始终无法理解。
在她看来，朱博的条件是绝对绝对配不上大仙儿的。
不是说大仙儿好得跟天仙一样，没人配得上，而是朱博条件实在达不到，他俩可以说是云泥之别。
朱博其人，无论世俗层面还是非世俗层面，都是极其世俗的一个人，胸无点墨，身材矮壮，即使天天穿西装，也只是个挺着肚子摆架子的猪。
大仙儿那么附庸风雅的一个人，怎么会跟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猪八戒搞一起？
太讽刺了。
许晞也无法理解这些人的世界：“不懂。”
“寂寞吧。”程铭说。
林初晢无语：“……那，就算要找弟弟，就不能找个好点的？至少像个93年的吧。”
程铭耸耸肩，表示癫公癫婆的世界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林初晢还在消化刚吃的瓜，瓜太大，她有点消化不良，嘴里念念有词表达着自己的震惊。
然而，上一个瓜尚未消化，下一个已悄然喂到嘴边。
大概是觉得林初晢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的那些不可思议的点已经没了新意，许晞又推出一个大瓜：“其实不止他们俩，杨总跟阮总也有些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
“什么？！！”这个词在短短二三十分钟内被林初晢以不同的语调说过无数次。
“这个一开始也是原来的一个同事告诉我的，他们两个一点没瞒着，也不避讳，公司的人几乎都知道。”
“……”
林初晢完全没看出来，或者有一些端倪，但被她直接忽视掉了，比如杨炜一来公司，阮昱白就跟条尾巴似的黏在他后面，不是没奇怪过，只是她从来没往那个方向想过。
阮昱白跟杨炜之间的差距远比大仙儿与朱博之间的大，照林初晢的逻辑来讲，属于根本没可能的两个人。
许晞正式开始喂瓜：“我听他们说，阮总有个女儿——”
林初晢立刻打断：“等会儿，阮昱白也有孩子？”
许晞“嗯”一声。
“她才多大啊？怎么就有小孩了？”
程铭适时补充关键信息：“她92年的。”
“What？！”
林初晢张着嘴，深吸一口气，语无伦次道：“不是吧，真的假的？她看起来很年轻啊，我一直以为她刚毕业不久，她一点也不像30多了啊，完全看不出来，她看起来跟才步入社会的小姑娘一样啊。”
林初晢之所以这么讲不是没有道理。
阮昱白，人如其名，软、白、欲。皮肤白如凝脂，又是那种有点肉肉的身材，但由于身高很高，有176，比林初晢还要高一点，所以身材匀称而自带一种软糯的欲。她的长相和整体打扮都是偏幼态的，说话也总是软软的，以至于作为一个副总编来说，气场显得有些弱。
林初晢跟阮昱白接触不多，偶尔等电梯、上卫生间或者开会的时候碰到搭过几次话，但对她印象都很好。总之，不需要刻意观察，她给林初晢的第一印象就是纯粹的年轻漂亮。
“是吧。”许晞接上她前面被打断的话，“她有男朋友。”
见林初晢又一次睁大眼睛，似乎马上又要语气夸张地说“什么”，她立刻保守地解释：“反正之前是有过的。之前来过公司，买了咖啡请领导层那几个人喝，当时大仙儿还开玩笑说‘哟，男朋友来宣示主权啦’。
林初晢没有讲话，只是保持一脸震惊的表情，于是许晞继续说：“而且，听说阮总跟杨总好像还是大仙儿有意撮合的。就是去年开年会的时候，她一直在推波助澜，跟阮总说杨总偏爱她，很看好她什么的。”
林初晢只能发出一些表示震惊的语气词，她的反应成了许晞的助燃剂：“不过，我也听说，大仙儿跟阮总不对付，互相看不对眼。”
“为啥？”
“因为杨总。”
“等会儿等会儿，什么意思？”林初晢觉得自己的脑浆已经被瓜砸得稀巴烂，有点转不过来，“你是说大仙儿跟阮昱白因为杨炜不对盘？”
她说那三个名字时咬字咬得极重，生怕弄错了，既是在向自己确认也是在向许晞确认。
“对。你没感觉到吗，她们两个在一起时那种微妙的气氛。”许晞以为能发现那么多猫腻的林初晢应该对此早有所感。
“没啊。”林初晢回想起上次一起开选品会，阮昱白还给大仙儿递吃的，“她们两个相处挺好啊。”
“那是表面，实际上暗戳戳地都有点那个……害怕被压一头的意思。”
“工作上？”但林初晢马上补了句，“还是别的。”
许晞明白林初晢的意思，她给了肯定回答：“都有。讲真的，他们几个还分公私吗？全搅合到一起了。”
“……”
太复杂了，林初晢凌乱了：“不是，大仙儿不是朱博搞姐弟恋吗？”
许晞摇摇头，“大仙儿可能……”她欲言又止，最后只说：“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杨炜那种没素质的老男人，又矮又老，还爱乱发脾气，有什么好值得她俩看不对眼的？”林初晢仍不敢相信，或者说不想相信。
空气沉默数秒。
“阮昱白是杨总的情妇。”程铭再度悠悠开口，“他俩是包养关系。”
轻飘飘的一句话，威力不亚于一枚原子弹。
“WTF?”
林初晢完全傻掉，乳腺都堵住了。
是她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怎么癞蛤蟆都吃上了天鹅肉？
瓜太大，压得林初晢哑口无言，语塞好半天语言系统才重新恢复。
“不是，她图什么呀？她、她那么漂亮，干吗那么想不开要跟一个老男人？”
程铭见怪不怪：“不然你以为她怎么那么快升到副总编的位置。她去年十一月份才入的职，试用期一过就直接就变成了副总编。据我在融媒体那边的人脉了解，她业务能力不太行。”
林初晢仍处于混乱状态，双手指尖按着太阳穴，程铭听她一直在强调阮昱白有多漂亮，小声回了一嘴：“不觉得她多好看。”
林初晢听得一清二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我觉得她超美。”
许晞附和林初晢，然后说：“杨总都没她高。”
“对啊。”林初晢一拍大腿，“天天跟那么个男人，跟他……那个睡一起，她不觉得膈应吗？”
林初晢说得咬牙切齿，某些场景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那么美好的身体被玷污，她很难不痛心疾首。
如果说大仙儿跟朱博之间是云泥之别，那阮昱白跟杨炜就好比高山尖上的白雪与化粪池里的污秽集合体。
程铭：“老板那个人玩很花的，天天出差，各个城市跑，谁知道在别的城市有多少情妇。”
“我c……”
难怪每次见到他不是一副欲求不满就是纵欲过度的鬼样子。
“个老黄瓜。他就不怕他那根长满虫子烂掉吗？！”林初晢骂也不知道骂什么好，只能愤愤道。
“还抠。”沉默片刻后，许晞突然冒出一句。
林初晢以为许晞只是在对杨炜对待下属时的品行作评价，却不料她又端出喂瓜的架势：“听说阮总之前看重了卡地亚的一款手镯，要杨总给他买，杨总嫌贵，然后给她买了个周大福。”
……实在是……大跌眼镜。
林初晢彻底无语：“……包养还这么小气啊。”
“可不。”
“所以她图什么呢？”林初晢这样问完，又觉得不够凸显情绪，马上补充强调，“又老又丑又爱玩，身体能力估计……肯定也不行，还抠搜，这样的男的，到底图他哪一点啊？”
没人能回答。
在震惊中复盘了十多分钟，贾文汀终于来了。
他手里举着一大盒鸡肉：“从杨总那里拿的，我们找个地方把这个鸡加热吃了吧。”
几个人一时没想到去哪里，贾文汀便提议：“要不去我家吧。”
程铭想到上次去他家吃午饭，他妈辛苦张罗了一桌饭菜，自己却一点没吃，就坐沙发上看着，于是不想再给他妈添负担。
“那不是又要麻烦你妈？不太好吧。”
贾文汀摆摆手：“没事，回去看有什么吃的，不行我们就点外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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