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御术。
与常见术式的名称不同,这其实是个相当笼统的叫法,与其说它是某种具体咒术,不如说它是一种咒术流派……
神御术更准确的定义,是从千年前起便开始侍奉神明的人们所流传下来的、与神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咒术的统称。
但在时代发展与变迁的同时,神明与信仰之事无可避免的衰落,这一流派自然也跟着没落,逐渐退出了大众视线。
翁鸣乐眸光未动。
有一说一,光听名字,他就对这一流派没什么好感。
‘啧,虽然资料上写着神御术,但更多的信息却一点都没有提供。’
‘搞什么,既然连疫苗本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那生得术式这种重要的东西倒是给我说清楚啊!!!!’ 系统在后台抓狂。
醒来才不过半个小时,其实根本就对自己的咒术是什么一无所知的翁鸣乐却与陷入疯狂的系统不同,表现的镇定异常。
他甚至连睫毛都没抖一下,“虽然不善武力,但我躲躲藏藏的本事还是不错的。”
说着,他的目光在那栋废弃建筑上撇过,“我只是有些在意,里面的某些东西。”
翁鸣乐转过头来,神色再认真不过地看向五条悟。
“可以让我一起去吗,老师?”
“没必要以身犯险……”伏黑惠的话才说了一半。
“可以哦。”
“五条老师!”
“只是,”五条悟颔首,按住伏黑惠的肩头制止他,“我可是不会出手的哦,没关系吗?”
翁鸣乐:……
“嗯,没关系。”
……
五分钟后,废弃大楼内部。
钉崎野蔷薇催促着上了顶楼,与二人分开,从上往下排查。
虎杖悠仁原本想要与翁鸣乐一起行动,也好保障他的人身安全……但他到底是没能敌过翁鸣乐那张嘴的忽悠。
最后虎杖悠仁独自一个人从下往搜查,去与钉崎会合。
“十六七岁的小孩就是好骗。”翁鸣乐看着满身干劲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虎杖悠仁,眉眼弯了弯。
他没有在原地过多逗留,很快便向这栋建筑另一侧的消防楼梯移动。
‘呃……’系统还在外头的时候就很想吐槽了,‘刚才,五条悟的那个,我不会出手的。’
‘那个是在骗人吧!’
“毫无疑问,”翁鸣乐难得附和,“是在唬人呢。”
‘不管是什么原因,会放弃自己学生性命的五条悟,实在是无法想象!’系统感叹。
翁鸣乐莞尔一笑。
‘话说,你刚刚可真敢说啊,真不怕露馅吗?’
“不会露馅的。”翁鸣乐目光从走廊墙壁上陈旧的疏散标牌上一扫而过,将早前放在背包里还没来得及检查的那部手机掏了出来。
‘因为五条悟其实并不知道我的生得术式具体是什么。’
‘什么??’这个答案着实超出了系统的预料。
“仔细想想吧,我们虽然被突然丢到了这个时间点,但随身携带的资料信息却齐全的过分。”
“不管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对方显然也并不希望我们在‘角色扮演’出岔子——既然如此,那在生得术式这么重要的信息点上有所隐瞒就很没有必要。”
‘啊!确实是!’
“退一万步讲……即便这就是刻意的隐瞒,那五条悟也不太可能掌握着相关的信息。”
‘因为若是五条悟知道的话,迟早有一天,你也总会从身为‘老师’的他那里知道!’系统悟了。
翁鸣乐点点头。
‘所以——刚才五条悟其实是故意诈你的?’
“……你想太多了。”翁鸣乐扶额,感叹这个系统真是聪明不了三秒钟,“初次见面的新学生而已,他有什么必要这样做?”
“毕竟是御三家出身,又是现任五条家的家主,有一些消息来源也很正常……很可能我的生得术式的确不是战斗类型的。”
现在纠结这些也没有意义,关于术式的开发,还是等以后到了高专再去仔细研究吧。
他现在得优先弄清楚近在眼前的事情。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次的时间线跃迁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叮叮咚咚的音乐在走廊里回荡,是翁鸣乐手里的手机开启的铃声。
屏幕黑了又亮,跳转入界面,竟然是新设备初次启动设置系统的页面。
“……”虽然早有预料,但当他真的确认这就是一部完全没有被使用过的新手机时,翁鸣乐还是有些烦躁。
‘从主系统发送的紧急信息来看,貌似是世界意识做的。’
“貌似?”他挑出这个字眼,“主系统极少传递不确定的信息。”
‘这正是我要说的另外一件事情。’系统嘀嘀两声,将主系统的紧急信息转发给了翁鸣乐。
“这是?”
‘我收到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模样了,被破坏的的内容高达65%,造成信息损毁的原因目前还不清楚。’
翁鸣乐眸光闪烁。
“你现在还能与主系统正常通信吗?”
‘非常遗憾,自跃迁后我一直在尝试,但直到现在也没有收到回应。’
因为世界壁垒的客观存在,宿主携带的子系统偶尔联系不到主系统其实并不是一件小概率事件;但在这种意外局面下又与主系统断联,实在不能说是什么好兆头。
翁鸣乐收起手机,沉默地走在死寂的走廊上,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脚步声哒哒哒的回荡,系统的心也慢慢跟着沉了下去。
‘翁鸣乐,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次时间线跃迁,虎杖悠仁吞掉宿傩手指的事件恰好被完全跳过了。”
翁鸣乐此时在说的,依旧是先前他们没能探讨出结果的,究竟如何才算是完成任务的终极命题。
‘你觉得,在关于挽回崩坏这件事上,世界意识的想法可能与主系统并不统一……?’系统说出了他的未尽之语。
‘但这怎么可能!按照程序,如果前期磋商未能达成一致,那么也不可能会有后续的指派任务!’
翁鸣乐不置可否。
他们现在掌握的信息太少,实在难以看清事情的全貌。
现在似乎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轰隆——”
整栋建筑忽而在此刻震动起来,翁鸣乐脚步一顿,抬起头,目光没有落点的在天花板上一扫而过。
“他们速度还真快。”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是虎杖悠仁徒手干碎了混凝土墙壁……嗯,这孩子到底吃什么长大的?’系统挠挠头。
翁鸣乐对此倒接受良好。
毕竟是有跟伏黑甚尔这种级别的存在战斗(被揍)过的经验的,这个世界不管再冒出多少筋肉大猩猩,他都不会再震惊了。
下到消防楼梯的最后一个拐角,地下负一层的标志挂在墙侧。
翁鸣乐抬头,看着眼前这扇破旧的铁门,停下了脚步。
“终于找到了。”
……
废弃大楼外。
逃窜的斗笠脑袋咒灵从高楼中一跃而出,五条悟拦住想要出手的伏黑惠。
果然,这咒灵甚至还来不及落地,便在空中自爆,被彻底拔除。
“还不错嘛,野蔷薇。”五条悟扯出一抹笑。
伏黑惠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您又是怎么看鸟居君的呢?”
或许只是随口一聊,又或许他真的有些在意。
总之,伏黑惠将这个问题抛给了身边这位极亲近的老师。
对此,五条悟却不答反问,“你怎么看?”
伏黑惠有些不满对方将问题反丢回来,但他到底还是诚实答道:“我本以为他会更盛气凌人一些。”
“但没想到意外的……平易近人?”
他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伏黑惠没有告诉五条悟的是,他明明是初次见面,但却似乎却对对方生不起什么恶感,即便鸟居神乐并不长着一张亲切温和的脸。
“你那是什么表情?五条老师。”
“不,没什么~”五条悟举起双手。
伏黑惠盯着他。
但他却依旧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就在伏黑惠的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废弃建筑的大门口,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走了出来——而他们的身边竟然还带着一个小孩子。
“五条老师!伏黑!”
虎杖悠仁远远地冲着路边二人招手,笑容灿烂。
一边钉崎野蔷薇原本还怨念颇深地念叨要狠狠宰五条悟一顿以作欺骗的补偿,可当她的目光落在外头仅有两人的身影上后,脚步猝然一顿。
“喂,我忘了问你——”
“?”虎杖转过头来。
“原本和你一起的鸟居呢,他现在在哪里?”钉崎野蔷薇的眼锋扫了过来。
……
负一层的地下室内,墙壁上的换气扇正转动着,嗡嗡作响。
翁鸣乐打开手机手电筒,照亮眼前这片不大不小的空间。
‘这——’系统颇为惊讶。
因为眼前既不似想象中的陈旧脏乱,也毫不阴冷潮湿。
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没有窗户,它简直要以为这是普通民居里某个再常见不过、充满生活气息的卧室。
可翁鸣乐的眼底却没有泛起一丝惊讶。
在房间里巡视一周,翁鸣乐找到顶灯的开关按钮。
白暖色的光洒在柔软的棕色地毯上,铁门外的灰尘与铁锈气味仿佛在一瞬之间便被系数隔绝。
翁鸣乐收起手机,往墙角边一张铺着藏蓝色桌布的书桌走去。
那上面放着很多琐碎的物件,还有几个相册。
他的手指略过桌面,挑选出最角落的相框。
“我一直都很在意,咒灵的诞生是否存在某些更具体的、可被精确测量的准则……”
“现在,我们或许可以获得一些更明确的线索了 。”
相片被展示在灯光下。
一个有些年纪的中年男人,穿着便利店的工作服,正相当不自然地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羞赫的笑。
翁鸣乐将这张相片从相框中抽出来一点。
照片底部,原本被相框遮挡的字迹便显露了出来。
2016年夏,宫田良子拍摄。
‘啊!你是说——楼上那个出场连半分钟都没有,就被虎杖悠仁砍得七零八落的收据咒灵!!!!’
‘莫非那个咒灵就是从相片里的这个男人——’
他将相片复原,放回原位。
“收银员的怨念么。”
翁鸣乐脸上泛起了一抹相当怪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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