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付羽,没什么好说的。昨天晚上忘记抱抱语儿哄她睡了……搂着尘儿自顾自就睡着了。
结果就是她昨天晚上又做噩梦……
“呜……没有你我、我睡不着……呜……”
我:……
这种重度依赖的状况看来得持续有一段时间,然后出点什么变故才会消失了。
于是就转过身,把自己复制一遍(就是留一个身体继续搂着尘儿,我这么做的话不会像尘儿那样直接复制出来尸体而是有活性可以用的肉身),给语儿抱抱。她嗖一下就钻进我怀里,紧紧地箍着我用力蹭来蹭去,似乎我背对着她睡了一晚好像是隔了多久没见一样……
不过,还是很……温暖吧,毕竟这样被心爱的人需要的感觉……
真好。
“再睡一会吧……嗯?好不好?”我用指尖滑过她顺滑的紫发,柔声细语地劝着。
“唔……嗯……爱你……”她含糊地答应了两声,闷头就睡。
她昨晚做噩梦了,一晚上没睡好。
我好像也是做噩梦了……梦到啥了来着?
梦到体育考试好像是仪器出了什么问题还是怎么的,蓝还晓一边修机器跟我说不可以重考,然后我直接破口大骂……
很久没有这么骂过人了。在梦里……说实话挺舒坦的。
尘儿又去找心华了,一去又是一天。这丫头……
中午在食堂简单解决了一下,填饱了肚子,就慢悠悠地晃回葛军的教室,坐在遥远的最后一排赶赶作业,然后趴下看小说。
慢慢地人越来越多……我刚准备拎着书包到有人的最后一排(我真的很喜欢最后一排,让人觉得很自在),背后传来一个尖刻的声音:
“这样的垃圾阅读不能对你起到任何的作用。”
哦。席舟华来了。
我把手机关掉,抬头,斟酌了一会语言:“所以我、我就看看打发时间啊。”
面对老师的时候总是会短路。总怕老师来一句:你是不是对我很不满?
虽然有的时候确实很不满就是了。
席舟华:“谁让你带手机的。”说着就伸出一只手,从我手里把手机拿走。
我完全摸不着头脑——或者说我其实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不能表现出来:
“啊?周——周末也不给带嘛?我、我看大——大家都带啊?”
席舟华把手机揣到自己怀里,慢条斯理地说:
“周末学校就不是学校了吗?”
我很想说那周末学校也不给补课的啊——但是不敢。当下只能先装做老实地“哦哦”两声然后干脆地把手机交出去,然后等下课席舟华找我的时候再把想了一节课的理由在话里不着痕迹地带出来。
席舟华又把手机给我:“关机,我不翻你的东西。”
我依言关机。这个时候越老实越能体现出我完全是不知道规定而不是有意为之——我是真不知道。原先也觉得是不给带,结果看见大家带了也没人管,就觉得应该是给带。
但是这个手机我还不知道怎么关,自言自语着找设置搜索,关掉。
暗自观察席舟华的神情和动作,本来以为她也不再追究的,打算老老实实地把手机关着揣兜里上课(本来也没打算看,课前放松一下而已),结果席舟华再一伸手,只能把手机再递回去。
姬扬闯过来,咋咋呼呼地问怎么了?
席舟华似乎很骄傲地大声宣布:“他带手机来学校用,被我抓到了!”
姬扬赶忙道:“哦那跟我没关系。”
然后又问:“老师,他英语是不是要重默啊?”
席舟华:“什么?”
“就那个,英语,他默得……”
席舟华也不理会,直接丢下一句“下课来501找我”,就掉头出门,不知所终了。
我一边收拾包,一边看了一眼姬扬。脑子里莫名蹦出了《资治通鉴》里的几句话:
“苟不得圣人、君子而与之,与其得小人,不若得愚人……”
算了,以后不理他就是了。虽然是后桌,但也没必要。该讨厌的人我还是讨厌的,毫不留情。
不禁开始胡思乱想。
我给自己的原则是“君子如玉”。
那就宁为玉碎吧。
与其得小人,不若得愚人。
德胜才谓之君子,我德行自知不算好,做不了圣人君子,那我宁愿做个愚人。
周末不给带手机,然后呢?我不信席舟华会闭塞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有那么多人带了手机。
拿我杀鸡儆猴吗?还是说今天心情不好单纯拿我出个气?
如果——按照席舟华的脾气来说,她要是说:
“我不想听理由。我只问你,校规里有没有说周末可以带手机进校园。”
这就好比说是边走路边唱国歌违反了国歌法(是真的,要求唱国歌必须肃立)。
这种事情……真要拿这种人都能看得出来可有可无的规定说事的话那也没办法。想想,有没有律师的办法可以钻校规的漏洞呢?按照国家规定学校周末不可以开课,所以周末的学校不属于不可以用电子产品的教学区?
席舟华肯定直接说我是在诡辩。毕竟权力在她手上,她完全没有必要跟我玩这种把戏。更何况她是老领导,这一套套肯定比我要熟得多。
我会说大家都带手机,但如果席舟华问我谁带了乃至于威逼利诱,我肯定不会告密。我说我不认得——不认得也是真的大多数都不认得。我认识的人实在少。
至于席舟华会不会严查,那就不关我的事了。我不说大家都带多半也是要查。
付羽的课课间第一排同学在打游戏付羽也没说什么,上上个星期我一边吃饭一边看小说余珍走过来都也只是问问我作业交没交,刚刚赵应走进来看到我在看小说也什么也没说。
我又不是上课看了,而且也是真的不知道周末也不给用,有什么错吗?
就算真给通报批评,那也是她搅起整个年级的舆论,我只是个受害者罢了。
但如果真是处分的话……那也没什么必须得顾忌的了吧?多少说点礼貌的怪话就是了,或者同样直接挑明。
“老师,你要杀鸡儆猴你换一只鸡啊,我都已经有一个通报批评了……”我会很无奈地一边笑一边看似随意地跟她唠叨。
虽然可能没什么用,但至少我自己是痛快了。
上课了。有一半的时间在想这个事,有一半的时间在因为少穿了毛裤被冻得想上厕所在那里一边憋一边等葛军下课……
但也奇怪,今天思路格外地通畅,有两道难题居然在被我看着愣了一会之后就福至心灵,直接做出来了。
语儿在那边搂着我的胳膊笑着捶我:“被抓到了吧……哼。”
一边又柔声细语地安慰:
“没关系的……我陪着你,嗯?”
“嗯。没事。”
……
葛军下课,再上课,再下课,再上课,转眼就是四点半多,放学了。席舟华准时出现在后门口,见到我出来就问我:
“没有手机上课是不是踏实了很多啊?”
“我上课又不看!我就下课看看……(并没有,上课的时候我都在想你的事情,反而没好好听。)”我热络地随口回了一句,“那个……老师我能先上个厕所不?”
席舟华没有回答,转头往隔壁化竞教室巡查去了。我就安安生生地上了个厕所,回来发现席舟华跟葛军已经走到走廊拐角,不知道在说什么。
传来葛军响亮的怒骂声,不时夹杂着什么“脑子有坑”“处理”之类的音节。我在一楼楼梯口转着,留一只耳朵听他们说话。说不定就是在说我呢?
但葛军的方言实在是……听不懂。干脆先上楼去。虽然席舟华现在是在一楼,但她说的是“去501找她”。我要做一个守好每一点规矩的乖宝宝。
然后让她感觉到我要表达的是死扣规则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总之,我有我自己的原则。我的原则,就是要留下心底的善念,和对所有人的大爱。
仁者爱人。
其他的,我觉得都无伤大雅。即使是处分——大不了就老老实实高考看裸分嘛。综评又不是非走不可。
爱所有人,首先是要爱自己——这点我做得一直不太够,总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但是,我自问活得还算潇洒自在。
……
上楼,席舟华的电梯正好到了。我等在电梯门口,跟着席舟华进办公室。
然后她直接从抽屉里把手机翻出来给我:“行了,你走吧,再见。”
我:?
“啊……啊?”
我下意识地疑惑。这完全不像席舟华的风格啊。
席舟华不看我,冷冷地回答:“你走吧。”
我做出了自己的猜想,随后露出有点局促不安的青涩笑容:“啊,那老师再见。”
门不是我开的,自然也不用关。
我一边下楼,一边猜测:是不是席舟华被葛军骂了?还是……
“算了我想这些干什么。”我自嘲地摇摇头,“没必要……”
之前上课的时候尘儿感受到我的心情不好,还发消息关心,想回来哄哄我来着(不管如何……她始终认为我是她最重要的人吧……傻丫头)。给她报个平安,揉揉语儿的小脑袋,回去。
至于下次,还是别再带了。
其他人也是才知道不给带。甚至,他们连我那种原则性的怀疑都没有过(我还是觉得在校园里掏手机其实确实多少还是不太好)——直接就带了。
张炳连还关心我来着。虽然平时比较……咳咳,喜剧,但是人还挺好的。
我就是……太多疑,容易把事情想太多。
摇摇头,回去接着写作业。
晚上又是个2。
尘儿回来了,看到我在写日记,很惊讶地问语儿:
“欸?空空你还会这样的嘛!”
语儿小脸一红,点了点头,,顺势搂着我的胳膊:“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
尘儿:“呜……不可以哒……”
我:……
算了,睡吧……
三个人在一起,也挺温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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