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对前情人又爱又恨，对现情人深情告白……？”
星野武史恍惚地说。
白鸟兄弟二人集体疯狂摇头。
“呃，总之感觉他们俩的画风好古旧的样子、”星野回神后说。
“说什么呢！”灵幻新隆一本正经呵斥，“这明显就是男子汉之间普通的兄弟情谊，和现在侍奉的神官之间的忠心！”
“重点偏移了！”
小酒窝简直看不下去了：“喂，灵幻，说之前先把摁口袋的手松开，别那么宝贝那个东西行不行。本大爷被那个搞的毛毛的。”
“啊，那个，”影山茂夫忽然在这种乱七八糟的情况下出声，“不好意思…”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到了他身上。
也好在他们要找的灵，只要见过一眼，就基本会在人们脑海里留下印象。
影山茂夫对那个银发黑眼，下巴有颗黑痣的男人，其实只有一面之缘。
被灵能事务所和研究所酒吧合力收容的灵，是没有化作妖魔，暂且又没有渠道门路成为神器，处于尴尬地位的灵。
这些灵有的在酒吧帮忙，有的在愉快平静地生活两三年后消散成佛，还有的是在事务所的定期净化范围里自行游荡。一样的是，灵都居住在研究所背后富家子弟赞助的员工宿舍里。不过事务所及研究所同属松散组织，除了经常在他们清吧餐厅打工的灵，其他行踪不定的灵基本是处于和核心成员无社交的状态。
那是一个和他们不熟，很奇怪，有点和所有其他灵都不太一样感觉的灵。
似乎是几年前的晚上，记不清到底是初冬还是秋季，冷雨浇透了海滨小镇的每一寸土地。
影山律从实习的会社下班后会去图书馆准备自己的毕业论文，影山茂夫去接人回家，却没在图书馆找到对方。接通电话后他转去了影山律避雨的咖啡馆，透过玻璃门，看见自己的弟弟正和人交谈。
等影山茂夫推开门，那个男人也刚好从咖啡馆离开。
他站在门口看着那个穿着单薄的青年背着吉他，独自走入雨幕融进夜色。侧身互相交错时他看到对方银色刘海下黑色的眼睛微微下垂，好像看着地又好像没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但就是让人有点在意。
他和律一起回家的时候忍不住问：“那是律的朋友吗？”
“是研究所那边新收容的，”影山律先申明对方身份，过了一会，语气稍显复杂地说，“……算是比较聊得来的家伙吧。”
如果不是这回寻灵事件，他大概之后就会彻底遗忘这件事。
“需要我去联系律吗？……只是，我不确定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抱歉。”
“不用抱歉的，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如果可以，希望能现在联系到你弟弟，然后我和我的式神这就去进行确认。”
事情终于有了可以称得上是明晰的线索，旗木卡卡西却不觉得多轻松。
时间已经很晚了，影山茂夫出于不想打扰弟弟休息的考虑建议事情顺延到天亮解决。镇上虽然离别墅近但也有段距离，衡量下这两人干脆直接入住民宿。
没有面罩的遮挡和易容，旗木卡卡西那张刻有伤痕的脸完整暴露在空气中，一同失去掩饰的似乎还有他的表情。现在不管谁来观察，都能发觉他正在深思着什么。
宇智波带土对此的做法是把衣柜自带的羽织拿出盖对方一头：“你没吹头发。”
把羽织从自己脑袋上扒下来的卡卡西只好换个位置坐：“刚洗完澡不会觉得冷的……对了，带土。”
“嗯。”
“你好像一开始就不赞同我来找灵。”
“你看哪个正常的灵能在人世间平安苟过十年的。”
是这样没错。现在两个苟过十年的，一个宇智波青年小警官是因为恰好在惠比寿的管理范围内，就算倔着拒绝成为神器也靠着神奇人格魅力得到了福神的庇护，不出问题几十年都没问题。一个可能是小警官二号的本世界旗木卡卡西，也是依托灵能者巅峰战力庇护范围存活。后者收容的灵除了自行消去执念成佛的，还曾经出过被生前家人叫破真名导致妖化的事故。
这两个都是特殊中的特殊。
那到底是哪里有问题？百思不得其解的旗木卡卡西打了个哈欠，随后无精打采地眯起眼，有些昏昏欲睡。他操心的小学同学摸两把手下刚吹好的暖烘烘柔软银发，确定干爽后直接用被子把人裹成了春卷，强制让对方停止了头脑风暴。
爱染国俊再接到他们俩消息的时候，是三天后了。
曾被放生几十天的爱染国俊表示这是常规操作，行事态度颇为沉稳淡定。对比同本丸的其他四位付丧神第一天担忧第二天焦虑第三天焦急的状况，很有那么两三分旗木卡卡西的可靠风范。
红发付丧神日常和家里的灵开启第三百次小学生斗嘴大赛，完了打开电视一边煲大河剧一边拆开第三包薯片。没多久，电话铃声忽然响起。爱染一开始还以为是送蔬菜的，接起来才发现是审神者。挂断电话后，他立马冲去找压切长谷部。
“下午大将他们备齐材料就可能回来一趟！也说需要长谷部你去本丸据点一趟。”
压切长谷部手里拎着木刀，本来因为一打三车轮战整个人都有点萎靡不振，结果一听到审神者相关顿时两眼放光：“主没说立马出门吧？那我晚上再出发好了，跑着去也可以！”
“……你的画风哪里不对了啊长谷部！就算看了跑去箱根的动漫也不要代入成这样啊！”
“是大和守殿拉着我看的。”
“这种时候就不要再强凹正经人设了没用了啦！”爱染国俊叹气，“唉算了我就知道论坛上的说得对，什么样的审神者什么样的刀……啊还有，我不建议长谷部你晚上出发。”
抬脚正打算发挥自己梦幻坐骑机动性的压切长谷部一顿，转过来虚心求教：“爱染殿为什么这么说……？”
身为前辈的爱染国俊分析起来也是头头是道：“大将如果不急的话就会等下午回来时再通知你去大神先生那里，现在他把这件事和自己下午回来的事情一起说了，那就是有点急的。”
瞳孔巨震下压切长谷部差点木刀也不放就冲去车站试图极速办好事情回来，可他走跑了两步，忽然觉得那里不对。
“爱染殿，”长谷部想了想叫住对方，“主好像说他收集材料下午才回来，那是不是万一没收集齐全所需的材料，可能会下午不回来？这么看，主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下午有概率没法回来，所以提前把不久后需要我去做的事情一并嘱托……？”
压切长谷部自己越说越觉得好像抓到了什么真相，他眼前的红发金眼的元气系短刀小少年听到这里，一下子笑得阳光灿烂毫无阴霾。
“啊，被发现了。”
“！等等你居然只是想把我忽悠出去？！！！”
本丸哪怕刃少，竞争的激烈程度却一点都不少啊。施施然路过的大和守安定如此感慨着，把身边探头探脑喊着“什么什么？主公下午回来吗？”的清光拖走了。
只有在沙发上两颊鼓鼓偷吃着爱染国俊薯片的宇智波带土，忽然有点不自在地顿了顿，过了会才继续吃，结果在把碎渣倒嘴里的时候误洒了自己满身。
“啊！我最后一袋甜味薯片！”
几个非人类在宅子里等到了黄昏时刻，才看到自家审神者回来。
旗木卡卡西一身驼色风衣，褐色假发没摘，易容又重新画上了，应该是这段时间一直以斯坎亚的假身份活动。打过招呼吃完晚饭后，旗木卡卡西从带回来的大包里取出形似勾玉的物件和符咒。阿飞负责打下手，他抱着符咒依言丢倒在院子里的长椅上，结果在卡卡西的要求下分别堆成几摞，还被迫握着磕上椅面把符咒边缘对齐。
宇智波警官站在阳台上低头看着一院子人忙忙碌碌。十分钟后一切准备工作进入尾声，旗木卡卡西做了类似用灵力画出一线时的手势，符纸逐一悬浮空中自动排列，顿时幽蓝色的灵力线蔓延交织牵扯成网，以施术者为中心四散开来。
一看便知不是凡品的符纸形成半圆形的包围网将整栋别墅笼罩，三息过后纸张不再颤抖，仿佛凭空有一只手将它们扯平摁在透明平面上。再过两息，空中尚留有空隙的灵力丝线融化般延展开来，全部符纸同时自左下角开始燃成灰烬，只在人视野里留下星星点点的璀璨金色火花。
泛着清冷灵光的结界没多久就消弭融散。
爱染国俊是所有人中感觉最清楚的。
结界立起的刹那，这个地方瞬间充斥满类似他们山上居所那样的感觉，甚至要更好更舒适。要细说就是类似一个重灵地，却又时时刻刻有清爽明朗之意……等于比起普通的灵力聚集所在，此处更接近神社环境。
忙了几天的旗木卡卡西胸口提气，不带歇地解开另一个辅助卷轴。
白色烟雾弥漫，还未消散时地面滚出长长四道写满符文的古意卷页，一铺到底。
寅－卯－巳——
宇智波带土攥住了他的手腕，强硬地打断了接下来的结印，低声开口。
“我接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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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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