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毘沙门只好停下来，她看似是在辨别刚刚自称惠比寿新收神器的真伪，实际在听自己神器们的谈论。
「啊，如果是这个小伙子的话，可能是惠比寿大人的神器。」这次开口的居然并不是兆麻，而是囷巴。
没曾想纴巴也加入讨论了，身化长鞭的女性诶了一声：「惠比寿大人成功了吗？」
蓝巴也有点震惊：「他不是拒绝了超多年了吗？！我都以为他要撑到妖化为止了！」
「可能是想通了吧……」兆麻语气格外复杂，「我也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
听着神器们谈论的毘沙门感到微妙。
怎么回事？你们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说好的什么都要跟姐姐我说呢！
几个神器轮流表达完震惊后，兆麻简洁快速地讲明怎么回事。
神器之间是有私交的，神明关系好的话神器之间来往也会增多。
十年前有个非常有潜力的灵刚死就成型，在惠比寿的地界上被惠比寿大人发现。
和他们一被发现就赐名的情况格外不同。
这个灵，拒绝成为神器。
他似乎对生前的事情隐隐约约有印象——这是很可怕的，因为他妖化的可能性格外高。但他又似乎执着地在等什么人，所以一直维持在灵的状况。
刚开始以为他会妖化，结果三年过去都没妖化，一被妖盯上还拔腿狂奔向附近定期净化土地的神器；后来以为他会松口，结果十年都没松口！
惠比寿的神器都要给他跪了，因为他们少主惦记着这个灵，那肯定要偷偷游说，为少主分忧。结果除了几个特别坚定的，很多神器游说不成，还和这个灵交上朋友，成了「不做神器又怎样我们保护他啊他还有要做的事情呢！」论调派。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口遁失败反被遁？这就是！
上面神议，下面的神器交流时，有些惠比寿神器们向认识的他神社神器好友就吐槽这事。
一传十十传百，其他神器们也有觉得好玩跑去游说试试看的。
显而易见，所有游说过的神器再见到这个灵，都选择了能帮则帮。
没告诉毘沙门的是，这个能帮则帮的队伍里，仅仅是毘沙门神社，就有兆麻囷巴纴巴蓝巴还有留守的秋巴绍巴等等等等……
十年过去，快十一年了，这个灵！他居然！松口了！！！
这种情况下他们简直都要为惠比寿大人喜极而泣……啊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
总之！实在是！太让人！好奇了！
神器们开始讨论怎么松口什么时候的事他成了什么武器，兆麻说：「问他怎么到惠比寿大人的神社吧，威娜。」
青年松一口气，点了点头：“是少主的神官给我的工具，我能出现也是这个原因！请站到这里……好了！”
时之政府出品的时空转换装置很好用，就是一阵光芒带特效很显眼。不过带土想到他神威空间里还关着的卡卡西，以及那个谁真的成为神器后有什么能力他也不确定，所以最终还是决定高调一点。
用变身术化做宇智波警官模样的宇智波带土虽然不清楚毘沙门为什么晚到，但这样一来就没问题了。
一分钟后，这阵光芒特效闪到了惠比寿神社之外，毘沙门听到耳畔轰然炸开阵阵雷声，看向天边黑压压一片的云层，闪电映亮上面一群头盖白布的身影。
天兵已至。
雪音被天边忽然响起的雷声吓了一跳。
瞥见小少年紧张模样的真喻误以为他是因为惠比寿还有夜斗的失踪而不安，便凑近了两步：“没事的，雪音。毘沙门天大人那边已经接到消息了，一定会没事的。”
面对真喻的安慰，雪音胡乱点头应下。
惠比寿神社的异变；夜斗的失踪；小福凝重的神情；路上嘱咐他的兆麻；到现在打开盒子取出信纸阅览的天神……
好像一切都在预示着什么，可他偏偏抓不到头绪。于是他不禁埋怨起夜斗的失踪。
这种关键时刻，到底去哪里了啊！
天神总算看完了信纸，手指点向了盒子划了几笔。盒子里似乎有个什么发光的东西。几分钟后天神抬起头，雪音就赶紧挪开视线。
没注意雪音反应的天神将看完的信纸一角凑近烛火，点燃后丢到地面，他看着地面逐渐焚至灰烬的纸，下了几道令。
“真喻，给我准备纸笔。梅雨，拜托你了，找到惠比寿……”他看了一眼把目光放在一旁联络毘沙门天的神器身上的雪音。
“和夜斗的行踪。”
熟悉的神名一出，雪音马上转过头：“夜斗？有夜斗的消息吗！”
空气变得粘稠闷热，让人逐渐透不过气。不少感觉敏感的人有些睡不下去，啪得一声打开卧室的灯，摸到空调遥控器，吹起冷风继续睡，抱怨今年秋天老虎威力真大。
黑暗中的墙根隐约溜过去一道影子，怎么看怎么鬼鬼祟祟。相对而言，这个有点畏缩的影子后面的另一个人影，就过于光明正大了。
“买伞吧，”后面的人说，“要下雨了，那边有个便利店。”
夜斗忍无可忍：“你有一点需要隐蔽行踪的意识好不好？！”
惠比寿可有可无应声：“我想吃汉堡肉了，便利店会有吗？”
“根本没听进去啊！”夜斗反身面对惠比寿开始说教，“刚刚还说的好像很危险马上自己就要死了，现在又一副悠悠闲闲的模样，怎么回事啊你？！还想要去便利店，你不知道自己一旦暴露就可能被换代？”
“你要是换代了我的神社和报酬怎么办！”
“我们都有隐匿符咒，天还没亮，不会被天发现。”
“嗯，不过也不排除敌人特意泄露；深夜不睡路过的神向上面报告。”
“这么看躲着没用，去便利店吧。”
夜斗几乎要窒息了。
敌人他知道，是父亲和面妖，已经甩掉引开了。遇到其他神他自己武力牵制也是方法，但天的问题才是真的可怕。
“你只是想去看看便利店而已！…什么时候天亮！”
从口袋拿出手机的惠比寿摁亮屏幕：“一个半小时。我一个晚上没睡啊，怪不得又困又饿。”
“还有一个半小时我们就要完蛋了啊！今晚我也没吃没睡好吗！”
十分钟后，他们两个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一个吃汉堡肉便当，一个吃大份关东煮，还买了两罐啤酒。
惠比寿一看：“酒瓶上是我啊。”
夜斗忽然觉得免费冰冻啤酒不香了：“……可恶，福神真好啊。”
“武神也没什么不好，”惠比寿说，“现在亦正亦邪的角色很受欢迎，怪谈之类的包装得当也会成为热门大赚一笔。”
“切，你想的太简单了。”
惠比寿默不作声地吃掉便当。
神与人本身处于两个世界，只要有一段时间不持续加强联系，人就会遗忘这个神。
千年下来，只有非常有用，和人类命运息息相关，身负人类所求的神明才会有不可撼动的地位。
给人发小广告打零工啊，在演艺界努力出道啊，画漫画出版啊，都在重复验证「人会反复遗忘彼岸之事」这个定律而已。
“……我还以为你会斩了我。”
在电话里得知夜斗是从藤崎浩人愿望中诞生的后，惠比寿以为夜斗不会跳反：“你在建立新的命脉以前，藤崎浩人已经被杀了，那你就会消失吧。你又很怕死。”
“怕死才是正常的，谁不想活着。”
垂着头的夜斗无法看清神情，这个背后有许多隐秘的无名神仰头将啤酒一饮而尽。
“当然是……”
“是因为，我也是他的合作者啊。”
一个年轻的声音突兀出现在他们身后，邦弥比出格斗架势，夜斗扔掉空啤酒罐摸上刀柄。他们迅速回头，看到穿着黑色西装的英俊男人正站在灯下。
“晚上好啊，”他说，“神明大人们。”
凌晨没有电车也找不到的士，大黑开着载货小车带着他家女神一路到事发地点附近。
毘沙门居然比他们速度还快！
战斗开始有段时间了。
神明之间还没开始动手，毘沙门天站在弥一族的神器前，鞭子每舞一下，就有几个随着破空声碎裂的妖物面具落地。英姿之勇武，神情之狰狞，很难说不是在发泄仇恨。
天一系的建御雷神等，也在为了营救天所派出的神器斩杀妖物。
有了武力值颇高的两方帮忙，妖物很快就少了大半。
贫乏神惠比寿小福趴在车上，用望远镜远远观望着进展。
“怎么办啊大黑，也不知道小夜斗他们有没有安全藏起来……我要不要开几个风穴拖一会时间？”
大黑冷汗都下来了：“不可以啊！他们不是还没杀完妖吗？”
“可是——”
美貌的神明拖长声调，撒娇意味满满：“这样下去我很担心嘛……”
“而且这种数量，也只够杀五分钟的。”
放下望远镜的惠比寿小福有一瞬间表情冷静，又恢复原态。她伸手在大黑口袋里嘿咻嘿咻搜身，不顾大黑身为无助弱小良家妇男（？）的微弱反抗，抢走了手机，迅速给已有号码发了一条讯息。
「藏~好~了~吗~~？」
发送完毕信息，惠比寿小福就握着手机，她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变化，已经忍不住抓住大黑的手，准备好使用黑器。
几十秒后，一封简讯标志从上方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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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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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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