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磋磨

关河:“啊?为什么?不是有旺柴了吗?”

秦岭坐起身看着关河:“给谭健。”

关河:“……”

秦岭:“旺柴不给他!为什么要把旺柴给他?旺柴是我捡的!你问过我了吗?”

关河理亏:“对不起。可我们不是说过了吗,那是因为我们在吵架——”

“那也不行,”秦岭情绪突然激动,“我讨厌你这样!”

关河:“……”

——你这样让我感觉到自己被丢弃。

“不是的,”关河辩解,“我那段时间……”

我那段时间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秦岭:“你总是有很多理由。”

关河:“秦岭,你也让我很伤心过。”

秦岭:“……”

关河:“但我不是来和你继续吵架的。我认识到我这辈子都无法走出你的影响。我现在只希望我们之间痛苦少一点。”

秦岭:“我感觉不到你爱我。你更爱你自己。关河。这就是我一直和你吵架的原因。”

湖风变凉,关河把腿脚缩进薄毯里,放下手机和秦岭对视:“你真了解我。秦岭,这让我既害怕你,又觉得你很珍贵。”

秦岭闷闷地将头转向一侧,看向远处昏蒙黢黑的湖光山影,看其间点缀的其他住宅灯火。

关河看着秦岭,像看着一件珍稀贵重的宝物:“我很自私。”

秦岭:“你认为所有人都是自私的。”

关河:“是啊。如果你真的那么无私,为什么还要跟我吵架,让我那么难过。你想让我爱你比爱自己还多。”

秦岭:“我……”

——你为什么不能顺由我,我要什么,你就给什么,我不要什么,你不要强加。

关河:“你也更爱你自己。为什么指责我?”

秦岭握起拳头:“你狡辩!”

关河:“我什么时候狡辩得过你?如果你感到挫败,一定是因为我说得不错。”

秦岭很难受,看似很难受地喉咙里滚了一下,手背青筋暴起。

关河觉得自己过分了,坐起身,离近些观察秦岭:“你看我,又要把你气哭了。”

秦岭一甩胳膊拍开关河的手:“我不会哭!我才不会哭。我不像你一样。”

“像我一样哭着求你不要离开吗?”关河突然接道。

——那是关河这辈子做过的最卑微和令人不齿的事。

这句话猛然撕裂开那道丑陋的伤疤。像三千瓦探照灯光突然打到疤痕下的白骨和血肉里。

然而关河轻飘而自然地说:“可你不还是离开了。现在为什么指责我?”

为什么指责我?

“我……”秦岭哑然。忽然无意识地抬手捂了一下心口——好像那里突然很痛。

关河读得懂秦岭的一切肢体语言,他偏头安静地注视着秦岭。

那疼痛大概像是从血肉里绞出来,再鲜血淋漓地收进去,它可以扼制人的呼吸,从内而外抽空人的肺腑,特别特别难受。但从外面什么都看不出来。除了他自己没人能感同身受。

天台顶玻璃花房阁楼里的暖光从背后打来,让秦岭的面目能隐藏在暗影中。

关河抬手,握住秦岭挡在心口的一只手的手腕,叹了口气,放缓声音:“好吧,我同意了,明天去买只猫。”

秦岭默然片顷,放松手臂,让关河拉着他:“你非得这样吗?”

关河顺毛似的拍拍秦岭的手,将他胳膊放平搭在躺椅椅臂上:“我是在报复你。”

秦岭闷闷地喘气:“……对不起。”

——对不起我原来让你这么难过。

关河弯起眼角笑:“显得我多不近人情,别这样说。”

秦岭还是不快乐,他低头盯着脚边晃动的影子——关河膝头垂下的薄毯在微风里轻轻飘曳着。

关河的本意并不是让秦岭说对不起,也不是让秦岭不快乐。

关河有点后悔了,他起身走向秦岭,俯身贴近秦岭:“是我不对。我刚刚敷衍你了。我亲你一下,能不能哄好你?”

“不能。”秦岭头也不抬,冷漠地说。

“这可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秦岭:“那你再想。”

关河“咔”一下掰起秦岭的下巴,一手撑着椅臂:“别这样。别扭什么?”

秦岭愤愤地“仇视”着关河,怒道:“你太坏了!关河,你是恶魔!”

关河:“……我好像在调戏良家妇女,秦美人。”

秦岭:“别戏弄我!如果我是……唔……”

关河吻住秦岭的嘴唇。

……

片刻,关河松开秦岭,低喘着:“你又来了,我说过跟那没关系,你只需要是秦岭。”

秦岭大口喘息,扣住要起身离去的关河:“……”

关河逃脱不了秦岭的目光,僵持着:“怎么?”

秦岭双手紧紧扣住关河的腰,将人按向自己,凝目看关河,眼神里愤闷散去,换作柔和、焦渴、慌乱……某种更复杂的东西,他嗓音干哑地说:“我庆幸自己的身体并不丑陋。你……你能再多亲我一会吗?”

秦岭肢体僵硬地仰躺在藤椅中,他的身体并不和他的话语一样轻松快活、充满期待,他很紧张。是一种雄性生物本能的、被剥夺掌控权的、抵御侵害的紧张。同时他又要调动全身所有精神来抵抗这种紧张,因为剥夺掌控他的、侵害他的就是关河。由此而来的双倍紧张让他看起来并不十分享受这种亲吻——这种不是由他主导的、亲密纠缠的、和男人的亲吻。对比之下关河此时看起来则放松自如许多。

这让秦岭觉得自己很难堪。但他又不愿退让。因为关河即使是被他按住做更过分的事情时,也不像他这样如同上刑。

“你又在和自己较什么劲?”关河观察着秦岭的眼睛,离得很近,放弃起身似的重新压了回去,额头贴在秦岭的额头,“看清楚了?”

秦岭咽唾沫,安静地仰露出脖颈,自下而上对视关河的眼睛:“看清楚什么?”

“看清楚关河,”关河和声低缓道,“看清楚关河是个恶魔,是个男的,还要亲吗?”

秦岭几乎是不假思索:“要。”

关河一手摸着秦岭的脖颈、抚过喉结、卡在下颔线,拇指和四指分开用力向上抬高秦岭的脸,一手托起秦岭的后脑,对准秦岭的嘴唇,重新亲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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