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河：“那这样会有什么影响？”
秦淮：“没坏处，对你没坏处，你就当得了神功注体吃了大妖金丹，对他也没坏处……”
关河：“一直抽血怎么会没坏处？”
秦淮：“抽血只是个比喻，其时根本不用‘抽’，他的副灵脉已开，已经把主灵脉创飞了，我们发现他体内再生的秦帝玺灵脉气血现在自己会往外涌，溢出去，顺着某种玄学的联系，直接流窜到你这里。”
关河：“这样我真的不会有事吗？”
秦淮：“目前看来是的，只会有好处，你没觉得自己体内生出了某种洪荒之力吗？把我的记忆清洗**都创飞了。”
关河：“……”
秦淮一拍手：“一举两得。如果没有你，主灵脉没地方向外流窜，就会在他体内和副灵脉对冲，后果不堪设想。你现在只能迁就他，和他也断不开联系。看吧，他用这一套操作，实现了他全部的意图。”
关河：“……不愧是他。”
秦淮咬牙切齿。
关河：“那这玩意，我是不是还得还给他？怎么还？”
秦淮严肃地一皱眉：“不知道。我们祖上虽然有过旁开灵脉的先例，但是，他们都是先开了主灵脉，再开的副灵脉，没二毛这么生猛的情况。”
关河：“那我该怎么办？”
秦淮：“你现在也得去我们局里登记挂名了。”
关河：“……”
-
晚上回到家时，尽管关河什么也没说，但秦岭已经从秦淮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
一进门，秦岭脸都要笑烂了：“太好了，关河，我们成为了工作卡位里的同事。”
关河：“……我谢谢你，我现在一个人打三份工。”
白天，关河作为霸总，需要远程处理关氏集团事务，晚上，关河需要给秦岭的影视改编项目干活，夜里，关河需要旁听辟邪警的入职培训课程。
关河：“哈哈，真是幸福又美满。”
-
秦岭曾经扬言要买下关河家里的公司，以便成为关河的同事。事到如今，关河是万万没想到，秦岭是以这种方式和自己成为同事的。
三观震撼。
关河在秦岭的大别野里再次见到了那伙奇形怪状的人。
蛇妖，赵小青。
长发丧尸，唐祟。
古代神棍，白胡子老头老刘。
中式人妖，天地灵族的俩未成年。
“纠正一下，”俩美少年一人一句说，“我们不是人妖，我们只是还没分化性别。”
关河正襟危坐在沙发上：“什么玩意儿？分化性别？”
秦岭在一旁解释：“他们是草木灵，天地化生，还没长成，按照人的年龄换算，现在才三岁，无所谓雌雄。”
关河：“童工啊？”
俩童工看向关河：“……凡人，我比你太爷还大一个世纪。”
关河：“……”
“Manner！”唐祟站起来，“好了孩子们，都互相认识了，下面我们该研究研究，怎么对付那黑屁了。”
秦淮：“不是，组织就给我拨这几号人？”
秦淮指指点点——赵小青，新兵蛋子。老刘，退休老人。俩美少年，童工。唐祟，疑似奸贼。
还拖家带口拉扯着蠢弟弟和蠢弟弟的外挂同性恋对象。
唐祟：“其他地方也需要人手，我们这个配置已经很不错了。而且纠正一下，什么叫给你拨这几号人，你现在处于停职状态，这是给我拨的几号人，你现在也是我的人。”
秦淮眼睛一眯：“请注意你的措辞。”
唐祟笑眯眯的：“好的。啊对了，关河同学。”
关河：“请说。”
唐祟：“令尊的身体如何了？”
关河脸色一沉：“我爸身体一向是有点问题，但他近年来挺注意保养的，虽然我奶奶去世是个打击，但我想着对他来说也不至于此。原来也和你们这些事有关吗？”
唐祟：“不能确定……”
关河冷笑了声：“没关系，您不必一脸歉意，秦岭是我自己招惹上的，怪不了别的。”
秦岭：“我……”
关河：“秦岭也不用抱歉。我知道这世上很多事是随机的、突发的、没有道理的。我只希望接下来我的家人们不再遭受牵连。”
唐祟：“请放心，我们已经尽最大可能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人手，派往庐宁保护你的家人。”
秦淮将一密封袋白色粉末状的东西放到桌面：“嗯，刀灵已经没了。”
象牙刀碎成了粉末。
秦岭一脸阴沉：“象牙刀没了，还会有下一个器灵。这黑气滋生于二十年前，在江南螭首剑一案中首次被发现，十几年前西北大漠金当卢案发，再次重现，那两次器灵都死了，但黑气如今又卷土重来。”
秦淮：“嘶，你小子，都打哪知道的？”
秦岭：“金当卢那次，秦沨死了。这次我不希望秦家再赔进去一个。我查过案卷，你们五大族其实一向各有分工，那黑气应该是唐战魂一脉分管的东西，可次次都和器灵扯上关系，把秦家拱在了前头……”
秦大狗一个新来的，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居中而坐，环视了众人一圈：“在正式开展合作前，我觉得我需要一个解释。”
秦淮刚要伸手给他后脑勺一巴掌，白胡子老头拦道：“这事啊，难讲，难讲啊。小唐啊，那刀灵上确实有你的印结。”
唐祟站起来微微垂首，正色道：“我真的是无辜的。当年的螭首剑和金当卢器灵上也有我的印结，但我敢发誓，我没做过。那黑气与我唐战魂一脉都是人间世事万丈红尘中滋生，算是同类，它能模仿我的印结并不稀奇。”
秦淮冷哼一声。
唐祟：“而且，那黑气本就以人世浊气为食，人世浊气哪里最好吃？当然是器灵，器灵常因人的贪嗔痴恨而生，天然凝结着人世的诸多浊气，对那黑屁来说就是一颗颗大补丹，秦家分管器灵，遇上了能怎么办？小沨是我亲手带大的，我会想推她出去死吗？唐家当年也有人折进去。我甚至愿意替他们。”
……众人一时沉默。唐祟虽然一向不大正经，但此时他一身还没好干净的“黑屁啃噬伤”相当有说服力。
秦淮眼角抽了抽，脸色也不禁缓和了一点。
秦岭插嘴：“唐队，那我哥就拜托给你了。”说着手底一抓，金光闪现，抬手一挥，一团金光骤然拍向唐祟，同时另一只手凭空一捏，从金光团中牵引出一丝金线甩向秦淮。
秦淮猝不及防：“卧槽秦二毛！”
金光和金线消散在两人身上，唐祟倒是相当淡定，一笑：“换命符。问题不大。”
秦淮蹭一下站起来，指着秦岭的鼻子：“你这都是从哪学的？！还有什么邪魔歪道？给我撤了！”
众人忙拦：“哎好好说好好说！”
唐祟上前：“术法无所谓正邪，阿淮，这也正合我意，我们只有建立信任，才能更好地开展工作。”
秦岭岿然不动，往关河身后缩了缩。
关河：“……”
秦淮当即朝自己身上反手一抓揪出刚融进身体的那根金丝，金线一出，秦岭一声闷哼，脸色煞白地浑身一僵。
关河察觉出不对：“怎么回事？”
秦淮连忙收手，任凭金线重新融到身上。
唐祟上前看了看：“反噬。刚开灵，术法使得还不灵光。阿淮啊，咱就先让着他吧。”
俩人妖美少年咯咯笑：“唐队和秦大也有对付不了的家伙，这领导不如让我们来当吧。”
唐祟：“想得美，你俩，从今天起负责在建江结界内搜查黑气下落，刘老，那玩意凶险，您带着他俩一起。”
白胡子老头：“中。”
唐祟又看向秦淮：“阿淮啊，你跟我一起去其他几处事发地看看。”
秦淮没好气地嗯了声。
唐祟又看了看赵小青。一直没插话的赵小青兴奋地指了指自己：“我也一起？”
唐祟笑了笑：“不，你留在这里，秦岭和关河就交给你了。”
赵小青：“让我带孩子？我不！”
“嘘——”唐祟摇了摇手指，意味深长地笑，“保护我方水晶，弟妹啊，你的任务是sss级的。”
-
当整座别墅只剩下赵小青一个“外人”时，秦岭拽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赵小青紧急联络白露请求调岗，白露让她先忍忍。
秦岭现在是她家最新款游戏设备全球最大的客户，而关氏集团是赵氏文娱最大的几个投资方之一。
赵小青极其无语：“我是你们俩play的一环吗？”
秦岭极其尊敬地说：“请您让一让，大嫂。”
一群黑衣小伙风风火火地朝大厅内搬运赵小青家的“游戏设备”。
关河在一旁抱着电脑，一面查看自家究竟朝赵小青家投了多少钱，一面疑惑：“这不是那‘梦境捕捉机’吗？”
还不止一台。型号更大。
赵小青持续破防：“你都要把我家机房搬来了！”
关河飞快浏览关氏集团那边给赵氏文娱投资的项目文件，看了半天，有所思索：“真有你们的。如果不是我爸还投过‘大脚丫辣条’和‘海底两万里龙宫度假村’以及‘月壤栽培与太空混凝土3D打印’之类的东西，我都要以为他和你们是一伙的了——什么人会对‘沉浸式体验白素贞开机甲大战斗战胜佛’这种事感兴趣并深信不疑？”
赵小青：“所以小关总，如果是你你不打算投这个项目吗？”
关河：“……坦白说确实有点噱头。这东西具有相当可观的市场前景，可你们打算如何运用到具体‘工作’中？”
庞大黢黑闪着幽幽电光的设备哐哐落地，黑衣人手脚极其麻利，不多时整个别墅一层连着地下室都被改造成了赵小青家的机房。
黑衣小伙们训练有素，干完活悄然离去。
赵小青拍了拍关河的肩，起身走到安装在大厅中央的几个“登录台”前：“玄学的尽头是科学，科学的尽头是玄学，鬼具有波粒二象性，量子纠缠广泛应用于上古神的术法设计基本方程中，我家的‘灵境’，怎么就不算新世纪最伟大的‘法器’呢？”
只见赵小青踏上一个“登录台”，抬手在面前虚空一按，“唰”，空灵的清光瞬间铺展开，赵小青朝关河示意：“上来。”
关河看了秦岭一眼，秦岭也踏上一个“登录台”：“这是‘灵境’最新的全套设备，全球只有四套，一套留在了研发中心，一套上交去了北京，一套在运往青城山的路上被国外间谍捣毁，一套我买来了。”
关河刚走上“登录台”，全身霎时被清光包裹了，他并未穿戴任何设备，但眼前一片白光，身上忽然有一阵风吹过，很冷，鼻尖嗅到了凛冽的冰雪气。
关河眨了一下眼睛，再睁眼，面前已然改天换地！
是一片大雪原！
赵小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额，这是我上次登进来休眠避暑的挂机界面。”
关河一转头，看到赵小青一身鹤氅，在雪地里打了个喷嚏。
秦岭在不远处……骑着一匹马……狂奔而来！
暴雪纷飞，关河还没来得及适应，秦岭眨眼窜到眼前，一把拉他上马，朝赵小青甩下一句：“去江南游家！”
等等……等等……关河迎风说不出话，这体感太真实了！他还从来没骑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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