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种歧视,关河万万不敢。
秦岭自贬地说自己是妖怪,关河的眼睛却不瞎——那闪着金光的黑龙,那模样,那通身的气派,哪里像妖怪,妖怪见了它怕是要逃出二里地去。
正如那血龙——血龙倒是有妖怪的气质。
秦岭那分明是神兽。
关河这趟回来,在一堆精神药物的辅助下抻平了自己那一堆剪不断理还乱的悲喜情仇,做足了心理建设打算跟秦岭重修旧好、并肩作战,不料心理建设做得还是不太足够。
秦岭和秦岭身边的这帮人这帮事每天都在冲击他的三观和心理承受能力。
只要在秦岭身边,关河的心率就一直维持在超出寻常的高水平。
秦岭许久没得到关河的回话,开始有些不安,抬眼,又认真地问了一遍:“关河,你,你会歧视我吗?”
“……”关河实在不能理解秦岭的脑回路,“我为什么会歧视你?”
秦岭嗫喏了一句:“你好像不喜欢赵小青那种蟒蛇。”
关河:“……”
秦岭破罐子破摔:“你怕蛇,而我和蛇长得也差不多。”
关河颇有些小心翼翼:“那什么‘灵相’,你们每个人都有吗?”
秦岭:“不是都有。秦家开灵的都有,其他族的厉害的才有。”
关河:“秦家的都是龙吗?”
秦岭:“差不多都是吧,就是长得不太一样,我哥是银白的,秦沨……秦沨据说是火红的。”
关河:“秦沨已经去世了,刚才‘灵境’里,你说看个‘活’的,那是她的魂魄吗?”
“不是,”秦岭想了想,“不是她的魂魄,是她生前斩杀的金当卢器灵,当时还剩一丝活气,反噬了她死时散去的一些灵气,两种东西纠缠日久,就长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秦岭顿了顿,补充道:“我应该比那个好看一点。”
关河:“……你挺好看的。”
秦岭抬头:“真的吗?你一向不喜欢宠物,旺柴你都想丢掉。”
关河暗暗地有点抓狂:“这跟宠物没有关系,你又不是宠物。再说我没想过丢掉旺柴。”
秦岭不作声,把头低着。
关河察言观色,简直不明白了,现在到底该谁哄谁?他强自镇定了一番,靠近秦岭:“怎么了?我真没丢过旺柴,只是让谭健帮我养着。而且我真的不会歧视你……不是,我不歧视任何人,我不是不喜欢大蟒蛇,我只是有亿点震惊,我……”
我那是害怕!害怕啊!哪个正常人类看到大蟒蛇不害怕啊!叶公看到活的龙都吓尿了呢,我就不能缩一下手吗!
秦岭仍然自卑而执拗地不去看关河。
赵小青回来了:“呦,哈哈,怎么回事?秦岭?”
秦岭看了赵小青一眼:“走开,大蟒蛇。”
赵小青乐呵呵地上前,手很欠地扒拉了一下秦岭的头发帘,跟关河说:“哈哈,关河,你看好了,这家伙返祖,哦不,返童了。”
秦岭拍开赵小青的手。
赵小青幸灾乐祸:“他哥说,他们家开灵的灵相刚出来时,人都会有一定程度的心理退行,就跟小孩似的。”
关河一个头两个大——秦岭这本来就很狗的性格,要是再退行回小孩,这是要他的命。
赵小青抛着手机玩:“你带着吧,看‘灵境’里的表现,你俩很强。我先出去办点事,走啦。”
关河欲言又止,无力挽留。
-
赵小青的离去让秦岭很是兴奋。
秦岭看着关河,眼睛里露出雀跃的光:“我们再进去玩一趟吧!”
关河阻止,看了看表:“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我集团还有事要处理一下,你先去做饭。”
秦岭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关河不知道秦岭是以怎样的心理年龄去做饭的,等他开完一个线上会议,和滑不溜手的中年男人们在没有硝烟的商业战场中battle了一番,再下楼时桌上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
关河十分欣慰,吃完饭主动收拾残局,洗漱完毕后又进书房,先是给远在庐宁的关明珠和爷爷发了消息聊了几句,又交代小刘抽空替他去看看关建国并把旺柴送回建江,然后上线和新签的几个影视改编设计项目做了一下交流对接。等他洗漱完毕,这一天下来已经十分疲累,十一点了。
秦岭坐在床头,安静地翻看一本发黄的古籍。
关河进门时犹豫了一瞬。
在他的小公寓,之前秦岭朝书房里搬进去了一张床,决定要和他友好同居但分房而睡,床刚搬进去那天家里就出事了,没来得及落实。后来,他对秦岭说可以再一起走一程,秦岭很高兴地搬回了公寓,但不知道为什么,很小心,秦岭这些天一直都很小心地睡在书房改造的侧卧。
今天因为和那伙奇形怪状的人开会,来了秦岭的别墅,在这,关河不知道自己还能睡哪。
除了秦岭的主卧和赵小青楼下一间客卧,其他客房都没收拾出来。
关河觉得如果自己去收拾一个,秦岭会不高兴。
不必忸怩。
——不是说了要和人家再走一程吗?又不是没睡过。关河大大方方地走过去:“看什么书呢?”
秦岭抬眼:“案卷。”
关河站秦岭床头,伸手翻了翻:“原来你是从这些东西里来的素材。你以前背着我偷偷看的吗?我以前没见过。”
秦岭:“……以前你身上没有灵脉气血,看不见。你只会以为我在看莎士比亚大全集或《Effective C 》。”
关河:“……障眼法?你以前不也是麻瓜吗。”
秦岭指了指书:“我是麻瓜,但它不是麻瓜。”
关河现在对一切没有生命的物品都持敬畏态度:“它也成精了吗?”
秦岭:“没有。就是上面有术法。有灵脉但没开灵的麻瓜也能看见。普通人看不见。”
关河:“那我现在……不算普通人了吗?”
秦岭看向关河:“你在我这里,一直都不是普通人。”
关河一推他脑门:“好好说话。”
秦岭把书一扔,伸手环抱住关河的腰:“唔。我们明天去见见管老师。”
关河的腰僵住了,不敢动:“管老师是哪个?”
秦岭的脑袋在关河身上蹭来蹭去:“就是他们说的管姮,是我们建大化工学院的教授,也算是我们的老师吧。”
关河读了二十多年书,身上学生毛病没改掉,一提到见老师就莫名紧张:“啊……好吧,是你堂姐秦沨的朋友是吧?你觉得我会和她类似是吗?”
秦岭抱着关河的腰,一用力,一把将关河旱地拔葱般拔倒在床,翻身扑了上去:“不会。我不是秦沨。你也不只是朋友。我喜欢你,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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