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今年郑嘉浩跟他爸关系尤为紧张，但毕竟是亲生的，打断亲儿子腿这种事情，他爸还没畜牲到这种地步。
想到这里，郑嘉浩摇摇头，那个骗子越编越离谱了，居然还利用小胖妞这么小的孩子一起骗他。
这时，李强凑过来问：“刚刚那小孩跟你说了什么？”
郑嘉浩不想跟李强继续扯算命的事，摇摇头说：“没什么，你给你爸选好手串了？”
“选好了，就是这个。”李强献宝一样拿出一条跟红毛沙僧戴的项链一模一样的白骨骷髅头项链。
郑嘉浩无力吐槽，干笑一声：“呵，挺好的，你爸一定会喜欢。”
李强得意道：“是吧，这可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
两人一起回到市里便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可能出门散心真的有用，郑嘉浩回家的时候，已经忘了他跟糟老头子因为什么吵架了。
进门前，他莫名想起小胖妞一本正经说他会被老头子打断腿的画面，但他还是选择直接推开门进去。
进门后，郑嘉浩发现家里静悄悄地一个人也没有，忽然笑出声，什么嘛明明他不相信小胖妞的鬼话，但莫名觉得会在家看到他爸。
他打开冰箱拿了一瓶水，一口气喝了半瓶。接着打开电视机，找到最近新上的武侠片天龙八部，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刚躺下就听到开门声，瞄了一眼是他爸和后妈一起回来了，他躺着没动也没吭声。
郑富国本就带着怒气回来，看到郑嘉浩人在客厅却连头也不回，冲他吼了一声：“哑巴吗，看到长辈回来也不会喊人！”
后妈周素梅轻声细语道：“算了算了，小浩昨天刚跟你吵过架，有点儿小脾气也正常，我们慢慢教，能教好的。”
被她一提醒，郑富国也想起父子俩昨天差点儿干一仗，感觉这个儿子越来越不听话了，居然还想跟他这个当爹动手。
郑嘉浩懒得看他们表演，起身准备回房间躲难。
周素梅看了面无表情地关电视的郑嘉浩一眼，继续上眼药：“咱们今天听到的事，你也不要急，咱们好好问问，千万不要再上火吵架。”
被她提醒，郑富国想起今天被人找上讨钱的事，黑着脸问郑嘉浩：“你是不是在外面跟人借钱赌博了？”
郑嘉浩一听到他说话的语气就烦，火气也跟着蹭一下窜上来，声音提高道：“你这又是从哪儿听得谣言？”
周素梅见火气正旺立马添油，“小浩，我们都听人说了，你在赌场输了三十五万，你还是实话实说吧，你爸才好给你还钱啊，不然他们找上门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顶黑帽子扣下来，郑嘉浩直接被气笑了，嘲讽地看着她，“你不煽风点火会死吗？”
郑富国怒目圆睁，脸色涨红，“你就这么跟长辈说话的！我以前只当你不听话，现在还学会了跟人赌博，再不教训你以后岂不是要成败家子。”
发现郑嘉浩也咬牙跟他互瞪，这副不知悔改的样子，让郑富国更加火大，他在客厅客厅转了一圈，抡起灯架就砸过去。
暴怒之下，他唯一的理智就是不能冲脑袋砸，下手的时候稍微歪了一下。
灯架砸过来，郑嘉浩没想到他爸真会砸，躲闪不及右腿被砸中，整个人摔倒在地。
右腿剧痛袭来，郑嘉浩咬牙硬气地没惨叫出声。
“郑富国，你干什么！”郑家爷爷和奶奶刚进门就看到孙子被砸这一幕。那么老沉的的铁灯架，直接冲着孙子砸过去，郑富国是一点儿也没留手。
奶奶看到孙子被砸倒立马冲过去，担忧地问：“小浩你怎么样，跟奶奶说砸哪儿了？”
郑嘉浩脸色发白，脸上全是汗珠，看到疼他的奶奶后，他终于卸下一身尖锐，红着眼委屈道：“奶奶我腿疼。”
郑爷爷对着儿子劈头一巴掌，“这是你亲儿子，我以前这么打过你没有？”
奶奶突然喊道：“老头子快过来，小浩腿疼！”
郑爷爷年轻的时候做过赤脚医生，过去仔细一看说：“断了，我们赶快去医院接上。”
郑爷爷转头跟儿子吼：“还不快去开车。”
听到儿子腿被自己砸断，郑富国正后悔刚刚没收住手，听到郑爷爷的指派立马转身出去开车。
等车的间隙，奶奶直接瞄准周素梅，“你是死人吗？看到富国打孩子你不知道拦一下。”
周素梅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妈，我拦了，没拉住富国。”
郑奶奶翻个白眼，“我又不瞎，刚刚进来的时候，你躲那么老远！”
周素梅替自己喊冤：“那是因为富国刚刚太凶了，我也害怕呀。”
郑奶奶气道：“你亲儿子被这么打，你也不拦？”
“我……”周素梅想反驳。
被郑爷爷喊停，郑爷爷沉着脸道：“行了，小浩正难受呢，听你们说话更难受，等他腿好了，让小浩跟我们回去住。”
一行人开车来到医院，郑嘉浩被医生推进手术室治疗。
郑爷爷板着脸问儿子，“到底多严重的事，让你这么往死里打孩子。”
郑富国虽然心里后悔下手重了，但感觉自己这次动手挺占理，就开口道：“我在外面遇见了开赌盘的张三儿，他跟我说郑嘉浩在他那欠了几十万。郑嘉浩他敢沾赌，爹你说我不揍他能行吗？”
奶奶本来专注地担心孙子，听到儿子的话立刻反驳，“小浩多乖的孩子，怎么可能沾赌？”
“可这是我听张三亲口说的啊。”郑富国还想说这孩子浑身是刺，天天跟他对着干，乖什么乖。
郑爷爷忽然开口：“我倒是也听赵瘤子说咱家有人去赌场，不过不是小浩。呵，是你从外面带回来那个，赵瘤子说他看见过好几次。”
郑富国想也不想一口否定：“不可能，大江是个乖孩子，不可能去那种地方。”
郑奶奶看儿子这反应，更替孙子心酸，“我们小浩就不是好孩子了？你这是对小浩有偏见！”
从儿子离婚又再婚开始，郑爷爷就看透了儿子是个瞧着精明的糊涂蛋，很冷静说：“你还是跟张三问清楚到底是哪个儿子欠赌债了吧。”
大儿子是个乖巧的好学生，郑富国不相信他会去赌博。
他拿出大哥大拨通了张三的号码。
“张老三，我是郑富国，你上午跟我说，欠你三十五万的是我小儿子郑嘉浩，是吧。”
电话里张三回道：“对，就是他，要不是看在郑哥您的面子上，我们也不能让他欠这么多。”
郑爷爷和奶奶听到张三承认都皱起眉头，奶奶忽然灵光一闪道：“你问问他说的那人长多高，什么头型。”
连大名都对上了，郑富国感觉再这么追问没必要，但还是照做了。
“唉，郑哥我还能为几十万诓你嘛，就是你儿子，跟你长得很像大气的方脸，身高有一米六几吧，跟我差不多高，留着蘑菇头，是你小儿子吧。”
张三每说出一个特征，郑富国的脸就难看一分，最后说：“行，改天我把钱给你送去，我还有事，先挂了。”
说罢，不等张三说话，他抢先挂断了电话。
“他居然还敢用小浩的名义去欠赌债！”郑奶奶气呼呼道：“我说什么来着，那母子俩我打眼一看就知道心思不正，让我说着了吧。”
郑奶奶指着儿子道：“还有你，不分青红皂白对小浩下这么重的手，对那个歹毒玩意宝贝一样护着。”
深受打击的郑富国弱弱道：“妈，大江也是你孙子。”
郑奶奶翻白眼：“别，我只有小浩一个孙子。”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让郑富国感觉荒唐无力，以至于他现在心里乱糟糟的。
郑爷爷冷眼看着，忽然下定决心开口说：“富国，等回去你把家业分一分，小浩这次的亏不能白吃。”
郑富国完全没有底气拒绝，只能搭隆着头默认了。
***
初七吃完糖葫芦，又回到摊位上蹲守，等待下一个有缘人出现，可是一直等到天黑收摊都没等到来算命的客人。
倒是有几个漂亮姐姐来买手串，让他们的小摊不至于一整天没有收获。
摊位上的手串都是林子真亲手做的，他做的手串非常漂亮，亮晶晶的很招年轻女孩喜欢，这也是小摊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一。
不然单靠林子真那半吊子算命水平，他和初七早就被饿死了。
林子真比别的算命摊主收摊时间要早一些，因为他和初七住在山上，天黑再收摊山路不好走。
下午五点多，林子真收拾好东西，对蹲在其他算命摊上凑热闹的初七道：“初七走了，我们回家。”
“来了来了。”林初七屁颠屁颠得跑过来。
路过小吃街时，初七看到有人在卖棉花糖，立刻被黏住了视线。
她停下不动，眼睛直勾勾盯着粉红云朵一样，又大又蓬松的棉花糖，说：“爸爸，我想吃个棉花糖。”
“不，你不想吃。”林子真直接抱起她就跑，完全不给她撒娇耍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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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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