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她走了。”
沈舒然钳住沈宜安的手,目光不住在她葱白似的纤细后颈梭巡,贴合肤色的抑制贴微微伏起,底下就是惹人垂涎的腺体。
沈宜安不自在的后退,走了一个宿姿 ,房间内依旧有些恶臭。
她连个白眼都不愿意给这个没血缘关系的姐姐,背过身将后颈抵住窗户,抬眸看她,“看也看过了,你也该走了。”
对于妹妹的冷脸沈舒然早已习以为常,她眼角眉梢都漫上轻慢的笑,不复宿野在时的好姐姐形象,上前一步步将沈宜安逼至角落里。
“我是你姐姐,姐姐来看刚分化成omega的妹妹不是天经地义吗?”
沈宜安紧紧盯着她,如同一直被捏着后颈的小猫,爪子背在身后都抻开了,还在思衬着抓伤沈舒然的后果。
沈夫人不管她们俩,沈议长倒是会维护一下表面的家庭和睦,两边都说说,顾哥也许会站在自己身边。
沈宜安心里瘫成了一张饼,不一会儿饼边又自顾自的卷到中间,如此反复,没完没了。
好烦,沈舒然为什么不去死?
沈舒然不在乎沈宜安的反应,抬手按了按,窗户一下子就黑了下去,白染黄的冬菊,大片的雪都消失在窗外。
房间内顿时黑了下来。
一只滚烫的手探了过来,摸上沈宜安的肩颈,她身体瞬间僵住。
“别碰我!”沈宜安几乎是尖叫着拍开那只手,omega的特殊性些许展现,尽管沈舒然的信息素味道让她觉得恶心,可身体却不自觉得软了下来。
于是沈舒然轻而易举就捉住她不听话的手,强硬的扣到墙上,她刻意将信息素释放出来,那只已经划至沈宜安后颈的手摸索到了抑制贴的边角,钝刀子割肉般轻轻揭开。
“安安,你刚分化,谁给你贴的?顾哥?还是妈妈?”
她声音微哑,深埋心底的恶念随着抑制贴的揭开一点点冒出头来。
“别……别碰我!”沈宜安几乎要和墙壁贴上了,她艰难后仰,红着眼狠狠盯着沈舒然。
刚分化的omega各方面都十分柔弱,相比于成年omega要敏感许多,更别说沈宜安还是个刚分化的B级omega,更容易受到alpha信息素的影响。
身体不受控制的想要蜷缩,热气上涌,沈宜安那双冷淡的眼睛也显出别样的色彩。
氤氲水汽自眸中荡开,连眼尾都染上绯色。
沈舒然笑意更甚,她将手指上的抑制贴拿到沈宜安眼前,微微摇了几下,“安安,你不能总拒绝我啊,我是姐姐啊。”
沈宜安极力靠在墙上稳住身形,她咬紧舌尖,疼痛短暂屏蔽了情热,眼中清明渐现。
“你也配做姐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沈宜安潋滟桃花眼中极度厌恶的死盯着沈舒然,“沈舒然,从小到大,我最恶心的就是你!”
短短一句话就将沈舒然高高在上的面具打的粉碎,碎屑落到沈宜安身上,她猛然后仰,沈舒然突然发狠紧扼住她细嫩的脖颈,呼吸都艰难起来。
沈舒然眉眼下沉,声音也淬了冰,咬牙切齿道:“沈宜安,再说一句试试?”
“呵……呵……”恶臭的信息素以磅礴之势网住沈宜安,她困在里面,却觉得分外惊喜。
死亡如此接近,只需喉间的手再用力,或者轻轻一折,她就会迎来死神的拥吻。
沈舒然的情绪虽然来得莫名,但沈宜安还要再激她,她期待着沈舒然把她掐死。
沈宜安惨惨露出一个恶劣的笑来,“沈舒然,你就是一个野种!要不是基因检测,你以为你能留在沈家……唔呃……”
扼住喉咙的手再度收紧,沈宜安眸光开始涣散。
“我是野种!野种的信息素都能让你发情,沈宜安,你连野种都不如!”沈舒然极度愤怒,这显然触及到了她的底线。
沈宜安耳朵嗡鸣,她已经听不清沈舒然吼了什么了。
窗玻璃由暗转明,大片的白跃入瞳孔,沈宜安看到大哥站在窗外,他穿着黑金的军服,整个人挺拔又帅气。
怎么了?沈宜安问。
大哥敲敲窗户,脸上的笑压都压不住,他背着光,献宝似的将一支开得热烈的向日葵拿到窗玻璃上。
“安安,别一整天都待在房间里,出来吹吹风吧,你看,向日葵跟你打招呼呢。”
说完,他将向日葵摆在窗户上,左右晃了晃,夹着声音说:“沈宜安,快出来玩呀,我和我的小伙伴都等着你呢。”
沈宜安便看到整朵向日葵都压在冷硬的窗玻璃上,些许暖色送入房内,她由心露出一个浅笑。
沈舒然最见不得沈宜安这样,愤怒摄上心头,她又紧了力,沈宜安便笑的更欢了。
她看着那支向日葵,心里的那张饼紧紧的卷了起来,窒息的痛苦漫上四肢,她艰难沉浮其中,只盼着早点结束。
快点啊,沈舒然,没有来处的野种,杀了我吧。
沈舒然并不是沈夫人的孩子,当然,也不是沈议长的私生女。
她的存在纯属意外,归结于一桩陈年旧事。
当年沈夫人的亲妹妹和沈夫人一同怀孕,但她养胎时受了惊吓,意外早产,加之她身体柔弱,生下孩子后就撒手人寰。不过有意思的是,这位妹妹竟然还在弥留之际叫来沈夫人求她收养自己的女儿。
沈夫人含泪答应,生下沈宜安后便对外声称是一对双生子。
这样算起来,沈舒然其实是沈宜安的堂姐。
可事实真是如此吗,这不过是对内封口的说辞罢了。
说白了就是基因检测结果,沈舒然将来会是个A级的alpha。
而沈家需要在社会制度中占尽优势的alpha后代。
沈家人心知肚明,沈舒然并不是沈家人,和沈夫人也没半点关系。
这时窗户突然从外面叩响,沈舒然如梦初醒,她惊慌放开沈宜安,任由她脱力滑下。
“舒然,味道太大了,动静小点。”柔和的女声透着窗户传过来,是沈夫人。
“知道了,妈妈,我会尽快解决。”沈舒然没开窗户,她公式化的同沈夫人保证,得来几句不轻不重的斥责。
“安安刚分化,你别闹她了,让她自己一个人静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自己会想明白的。”
说完,沈夫人又轻飘飘的走了。
昏暗的房间内,薄荷味的信息素充盈起来,甚至扩大了外面,沈舒然心里懊悔,她垂眸看着墙下蜷缩成一团的女孩。
纤细、脆弱、美丽,如一支在风中飘零破碎垂坠触水的重瓣莲,诱人深陷。
沈舒然咽了咽口水,占有欲又涌了上来。
然而沈夫人的提醒如在耳畔,沈舒然将手指的抑制贴随手丢下,打开了房间内的空气清新装置转身离去。
关门声响起,最后一丝光亮没入黑暗。
确认脚步声走远,沈宜安这才任由自己瘫软在地毯上。
空气清新装置开始工作,恶臭的alpha信息素一点点消失,但沈宜安身体依旧不见好转。
她的情热期似乎被诱导出来,身体甚至来不及去管缺氧的肺部,一股股热意自深处涌上来,将她折磨得体无完肤。
饶是如此,沈宜安依旧坚持着关掉了助听,世界再度寂静,她咬住唇瓣,泣音一点点自喉间泄出,眼泪也顺着眼角滑进鬓发里。
在无声的世界里,她放声大哭。
沈宜安挣扎着爬到床边,身体里好似有一万只蚂蚁再爬,她唯一的想法就是死。
脱离整个世界,沉入纯净的云中,她会成为宇宙中微小粒子一部分,再没有人可以来打扰。
手指颤抖着拉开抽屉,四下胡乱摸索着,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哪怕是尖锐的,有棱角的,一支笔也好,只要能割开血管,无论什么都好。
“别找了。”
意识都昏沉起来,沈宜安却在这时听到了声音,无声世界里,唯一的声音。
她没在意,又爬向另一个,拉开抽屉,依旧没有想要的东西。
眼泪已经糊了满脸,确定什么都找不到后,沈宜安再次瘫在地上,她望着模糊的天花板,忽然从喉间溢出了一声笑。
一声极其嘲讽的笑。
做人做到这个份上,想死都死不了,真失败啊。
沈家知道沈宜安这样情况的没几个,大概率是顾钰收走了。
她分明记得前几天还从饭桌上顺走了一只勺子,现在已经没有了。
情热一**涌了上来,沈宜安难以招架,她竭力控制着双手不去触摸身体。
“跟我说说话吧。”声音再次响起,她说,“我注意你好久了。”
“是吗?”
沈宜安张了张嘴,她不由自主的舔唇,唇瓣因为情热格外干燥,下唇牙印还没消失。
为什么回答呢,大概是想保持理智吧,尽管那声音是幻觉。
“当然了,你不知道我从一开始就想认识你!我多少年没见过人了!”声音因为沈宜安的回答兴奋起来。
“不过你好可怜哦,你刚刚在找什么?我感觉你身上很热,是不是生病了?”
一个幻觉竟然会对自己嘘寒问暖,沈宜安扯了扯最近,觉得这世界都虚幻起来。
“找刀,我情热期,要找刀把腺体挖出来。”沈宜安的话真假参半,不过她确实想过,就在刚刚,她给自己的计划里又加了一个:挖腺体。
幻觉不知道什么是情热期什么是腺体,她像个无知的孩子,却又是个好学生,好奇问道:“你说的这两个都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倘若她有实体,这会儿估计自己搬过来一张桌子坐在底下乖乖举起右手了向沈老师提问了。
“我是个发情的omega,挖掉腺体就变成不会发情的omega了。”
情热期原本叫发情期,但大家嫌弃这个词太过原始,又换了一个比较含蓄的情热期。
沈宜安没什么顾虑,在omega眼里是相当于脏话禁词的发情她照说不误。
不过,沈宜安轻轻挪动了下身体,头顶的天花板渐渐恢复纯白,身体似乎也没那么燥热了。
沈宜安是第一次情热期,但也有基本的常识,omega的情热期基本会持续五至十天,可她眼下确实没有最初的痛苦了。
“好了,你不会发情了。”幻觉带着得意说道,片刻之后,她又好奇宝宝似的问道:“不过什么是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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