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绝对不是我们弄错了。也有好多人不信邪,过去住了一晚,但是第二天他们全都腿软了,像见了鬼一样。”小二悄声说道。
小二怕他们不信,又补充道:“这房子我们还专门请道士看过,那道士说这地方本身就不吉利,就不适合人在这儿生活。”
“所以这房子就这么废弃了?”李观月问。
“嗯呐,道士都这么说了,那得赶紧趁着人没出事前跑啊。所以客官您还住不住?”小二谄媚的笑道。
“住,我就是道士,那鬼要是真来了,我给他收了。”李观月颇为大气地把钱放在柜台上。
“诶,好好好。”小二笑得眼都眯起来了,边说老板大气,边把钱收进他的私囊。
“你怎么把钱收进自己的荷包了?”叶隐问。
“这房子根本就不对外出租,我就是看你们二位不是一般人,才敢告诉你们的。您别这么看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偷偷赚点钱补贴家用不寒掺。”小二义正言辞道。
叶隐点点头表示理解。
“来,您收好。”小二笑眯眯地把一把破烂生锈的钥匙递给李观月。
看见这个钥匙,李观月就知道这房子绝非善类,巧的是,她也不是个凡品。
“你这房子还真破,我总觉得这房子正常房价的一半都不值啊,你是不是得再退我一半。”李观月感慨道。
叶隐四处打量了一番,皱了皱眉头。
“客官,瞧您这话说的。都成交了哪有把钱退回去的道理,这可不吉利。再说了,您不住这儿也没地儿住了啊。这样,下次来,您要是还住这儿,给您免单。”小二讨好道。
“你这话也不太好听,那万一我下次就住得起上房了呢?”李观月道。
“是小的失言了,瞧我这张嘴啊。”小二用手轻拍了一下自己嘴唇。
李观月透过破洞的窗户往里望了一眼道:“这屋子里就剩桌子和床了,也没被子。”
小二道:“客官您先看着,我这就去给您拿一套新的被子和枕头来。”
李观月也不想为难他,于是点点头道:“行,那你去忙吧。我一会儿会让这位小公子过去问你要缺的东西。”
小二欣喜道:“好嘞,好嘞。”随后一溜烟走了。
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一下。
吱呀一声,钥匙断了,门没开。
叶隐担忧道:“这锁都坏了,要不,你还是和我住一屋吧。我的那个屋子大,我打地铺,你睡床上。”
李观月摆摆手,故作轻松地拒绝了。
她一脚踹开房门,回道:“不用,我就喜欢这种破烂漏风的房子,通气。”
“是吗?那改天我也试试。”叶隐认真思索了一下点点头。
李观月在心里想到:“你可千万别试,我只是不想承认我现在很后悔选了这个房子。”
“要我帮你收拾一下吗?”叶隐问。
这房子除了大以外没别的优点,又破又旧,到处积满了灰。
“你再去问小二要一套茶具,他应该会给你的。最好再问他要两个人过来帮忙打扫一下,要是他们人手不够,拿一套打扫工具过来就行。”李观月思索了一下缺的东西后也不客气,指挥着叶隐用贵客的身份去前台找人。
“嗯。”叶隐离开了。
不一会儿叶隐回来,带着小二。
叶隐抱着枕头和杯子再叠上茶具,小二拿着笤帚和抹布。
“不好意思啊,客官,您住这儿可不能声张,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走漏风声,被东家知道我就完了。
我先帮您粗糙地扫一遍,要是还有没到位的地儿,劳烦您辛苦一下。”小二擦了擦屋内的桌子,让叶隐把东西先放在干净的桌子上。
“行,那你先扫吧。我去院中央打点水。”李观月道。
经过三人的一番努力,这个房子除了漏风现在没缺点了,到处都很敞亮。
“值回房价。”李观月转了一圈点评道。
“那就好,我去歇息了。”他是真的累了,大干了一场的叶隐,头上还顶着落下的灰尘。
他本来就是白头发,灰尘落在他头上格外显眼。
“行,晚安。有事喊我。”李观月摇摇手,示意叶隐这回真的可以走了。
叶隐不放心,一步三回头。
小二早就走了,他完整地经历了一下午折磨,总觉得李观月会突然冒出来一句“还有一件事,这里还没弄干净。”
叶隐走后,李观月把门一锁躺在被子上。
今晚的月光依旧明亮,不用点灯,房间里就被月辉照的一清二楚。
李观月暂时不想睡,她在等人,在等那个也许今晚会来,也许明晚会来的人。
李观月闭上眼假寐。
小屋在平地,四处有草木环绕。正值初春,越是夜深,雾气越是浓重。
屋外雾气弥漫,月下,有一位窈窕的美人穿过雾气走到李观月的窗前,呜呜地低声哭诉。
如此寂静的环境中有人在哭,李观月想装听不到都不行。
“姑娘在哭什么?”李观月睁眼问,她没有起身,只是躺在床上隔着窗问。
没想到那女子居然回答她了。
“我在哭我的丈夫。”美丽的女子低声抽泣着。
“姑娘的丈夫怎么了?如果需要帮助,在下一定义不容辞。”李观月坐起来,手里捏着剑柄问道。
“不会吧,这地方真有这么灵?那小二说的鬼我今天就见到了?”李观月心想。
“我的丈夫……他把我卖了,他把我的女儿也卖了。我要他死,我要他死!!!”女子尖叫回答。
李观月冲到门外,在看到女人脚下被月亮照出来的影子后,一把捂住女人的嘴。
“你是不是有病,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鬼叫什么?”李观月问。
“呜呜。”女人示意李观月自己想要说话。
“你最好说点人话,再鬼叫把你舌头拔了。”李观月用眼神威胁女人后,赶忙把手放开。
这人刚刚趁乱舔了一下李观月手心,给她恶心坏了。
“太不要脸了。”李观月一边嫌弃地在女人身上擦手,一边在心中吐槽。
“李大人好凶啊。”女人朝李观月抛了一个媚眼。
“你是谁?江湖上叫我剑仙的很多,叫我李大人的还是头一个。”李观月皱了皱眉。
就冲这一个称呼,李观月猜她绝对不是普通人,而且大概率和官场的人有牵扯。
而且这女人的脸,好眼熟。
“我叫金巧云,想请李大人看一场戏。”女人俏皮回答道。
李观月一只手压制住金巧云,让她靠在窗边动弹不得。另一只手伸出来,努力扒拉金巧云的面皮。
“你不是她,你既然知道叫我李大人,就应该知道我很可能去过春江院,并且可能见到过她。你还敢用这种性格来伪装成她,是不是有些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李观月嫌弃地说道。
“那大人觉得金巧云应该是什么样的?”女人镇定自如,俏皮地问。
李观月沉思了一下回答道:“她的气质很特殊,有一种人为培养出的忧愁,弱柳扶风,看着就让人想可怜她。”
女人哀怨地看着李观月:“李大人,你按的我好疼。”
李观月忍不了了,扒拉女人脸的时候下手更重了。
“李大人这是在干什么,随便摸女孩子的脸不好吧,妆都被你摸花了。”女人不满地嘟囔道。
“我在摸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李观月把粉蹭在女人身上,后退一步开口道:“快点,把你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我卸下来。”
女人整理好头发,留了一截在指尖绕了绕,娇羞道:“李大人误会了,真的没有面具。”
李观月狐疑地看着女人,她刚刚确实没找到面具贴在皮肤上留下的缝,所以她才让女人自己取。
“真没有?”李观月问。
“真的——没有。李大人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女人抬眼笑道,她的眼睛笑得弯弯地,很是狡黠。
李观月道:“我又不是专业做人皮面具的,我怎么能确定你没戴。你去打瓢水来把你脸上的妆给卸了。”
李观月说完便撒开手,让女人行动自由。
女人问:“李大人不怕我跑了吗?”
李观月蔑视地看了她一眼道:“呵呵,你要是敢跑,那你是这个。我要是让你跑了,我是这个。“
李观月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女人老实背身去院中央打井水。
李观月趁此机会闻了一下刚刚摸过女人脸的手,她不是变态,只是想从脂粉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但她不想当那个女人的面闻。
“好香啊,用的是上品香料,闻着没有劣质香粉的恶心感。
调香的也是个高手,这种复合香混起来能够做到互不冲突,兼取每种香料的特色互相衬托,相得益彰。
这个粉质也很细,用的工艺应该很复杂。”
李观月对这个人的身份更加好奇了起来,她穿着看起来相当朴素的白纱裙,用的粉饼却很不一般。
看似平平无奇,实则考究,像极了京城里的贵妇人。
她们一天换四套衣服,四套衣服乍一看没什么变化,都是一样的布料,一样的剪裁方式,一样的花纹风格。
实际每一件衣服上的花纹都有考究,花纹的变化昭示着时间的变化。这些细节她们不会明说,就等着识货的人过来夸。
“李大人,我洗好脸了。”那人开口道。
李观月看着这张脸,神色复杂。
“你现在还是要用这个声音跟我说话吗?”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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