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xury:也不是有意见吧,就是你们处理事情的方式可能不一样,她的入职可以称得上是阴差阳错,但她是愿意承担起这个责任的。】
这不是吧,读者。
肙果不是有人对我的意见非常之大,你是不可能欲言又止成这样的。要是我稍微中译中一下,那就是“新作者对你很有意见,而且他不是自愿入职,现在正在捏着鼻子承担起这个责任”。
我说得对吗?
但他干嘛对我有意见,我又没惹过他!
虽说这话一出,我难免有些底气不足,但转念一想,我发现虽然我和前作者也许有过一些这样那样的纠葛,我确实没对新作者做过任何说不出口的事情。把这段逻辑捋顺令我的底气足了起来,而我底气一足,心里的火又大了起来,并且越燃越旺。肙果Luxury(对不住了,你要知道信使往往是第一个被斩杀的)和新作者中的任何一人下一刻出现在我眼前,我一定会忍不住将他骂个狗血喷头。
【Dorothy:因为你强调逛超市和衣服强调得太刻意了,再联想一下前面一直在说想去游行,其实不难猜。】
行吧。
新作者,你该不会是因为我去了你不想我去的游行而对我有意见吧?
【Dorothy:嗨,戚柳。我把第四单元又看了一遍,突然特别想写点什么,又不知道我其实想写什么。这条评论特别符合“一个集反思、日常和唠叨于一身的低龄角色”会写的东……】
唉,我一看这个开场白就知道底下又是一条长篇大论,但我现在累了,我不想看长篇大论,并且火气也慢慢地减弱了。这时候我想,也许不能怪罪作者对我有意见,毕竟归根结底,那是——那是作者,而当主角要摆清的第一条就是“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但说句实话,我心里面还是有些不服气。
为了不再升级矛盾,我肯定不可能仔细讲述游行当天发生的事了,但问题就在这里:你怎么能仅仅因为它有那么一点危险,以及有那么一点缺乏实质用处,就直接判定它没有意义呢?退一万步来讲,即使它确实是错的,你怎么就能认定它的弊大于利呢?
还是那句话,我不可能再仔细地讲一遍游行期间发生的事情。
但我可以负责任地说,虽然累得要死还被吓了一跳,我并不后悔这么出门。即使只有一瞬间我们很高兴,即使只有一瞬间我感觉陆祈对一些事情释怀了、我和他之间的裂痕稍微合拢了那么一毫米,这一瞬间也能很重要不是吗?
我们难道不可能因为做一些看似错事的事而获得珍贵的回忆吗?
我本来只是想为自己辩解一番。
但越往后辩解,我心里的火又腾地一声起来了,我感到特别不服气。老夏和阿树在客厅里面,他们大概也不知道我今天去做了什么,说不定我爸爸和作者这次站在同一战线。这个想法让我特别伤心,这不是我习惯的存在形式。在我们家里,白熠才是喜欢到处跑来跑去喜欢跟所有人对着干的孩子,可到头来仍然没人因此就不喜欢他。小时候我当然也总对他意见很大,到头来变成了羡慕。我姐姐即使做蠢事也能做出一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派头,他似乎压根没担心过它们会让他失去手里边的爱。
说到白熠。
他真的很久没有消息了。
虽然我现在也没有任何给他发消息的理由,但倘若我作为妹妹给他发消息还得找个理由,我们的家庭关系也太可悲了。这念头着实令人无法忍受,我行动起来。
【你戳了戳白熠_Joyce-我爱我家】
白熠居然正在线。
【白熠_Joyce-我爱我家】:?
【Lilililiith】:误触
【Lilililiith】:最近怎么样
这段对话有些眼熟,但我一时间没想起来它在哪儿眼熟。
【白熠_Joyce-我爱我家】:就那样呗
【白熠_Joyce-我爱我家】:上课,开会,写论文,上课,开会
【白熠_Joyce-我爱我家】:对了,老夏跟你说了吗
【Lilililiith】:啥
【白熠_Joyce-我爱我家】:哦他没说,算了吧
【Lilililiith】:[我超激恚·jpg]
【Lilililiith】:快说!!!!!
【白熠_Joyce-我爱我家】:害
【白熠_Joyce-我爱我家】:我今年准备回国一趟
我立刻精神了,我快速打字。
【Lilililiith】:你终于要放假了吗?
——
白熠要放假回来了,这是近几天来为数不多的好事。而尽管我丰富而不失无聊的课余生活大概率塞满了我的日常叙述,我发誓我不曾因此耽误上学和写作业。尽管我这几个星期上课上得跟被吸干了精气神似的,罪魁祸首是谁呢?
也许是时候停止往四面八方扣帽子了。
但我确实一直记挂陆祈出结果的消息会哪天来。那之前不久会先有邮件过来宣告提示,之后就是一些焦虑和心跳加速,在明明不会出结果的时间也一遍遍刷新登录界面,等等等等。陆祈要出结果那天是个周末,你们猜怎么着?
陆阳先生又要出差!
他选一个不那么重要的日子出差是会破产吗?
私心里我非常感谢陆祈出结果是个周末,不然我们谁也别想好好上学了,不用想都能知道那将是一场怎样的劫难。自从陆祈上了一趟热搜,他在学校里也成了风云人物,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几乎人人在走廊里碰见他都会露出一副傻得要命的“哇哦~~”的表情。我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感觉换成是我,每一个“哇哦~~”都会给我的社死程度加一分,而为了不雪上加霜,我还必须保持镇定、平淡自信地和每一个人点头致意。
陆祈就是这么做的。
所以他怎么能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表现出紧张呢?在看到出结果的瞬间,他该怎样不被人追问?在出结果的那一刻,无论它是什么,陆祈可以忍住不哭吗?这一切会不会变成另一场充满戏剧意味的、AK被苏菲分手戏码的重演?至少在当时的我们看来,AK完全是毫无铺垫地站起来,令人震惊地大哭的。但不少事情绝对已经在他钢铁直女的心里转了好几圈。
更不凑巧的是,就在这几天,陆祈来例假。
陆祈也有痛经,这好像不是人们能逃脱的事情,虽然一些幸运儿比肙我确实不怎么在这种事上痛。有人说这和生理性别有关,有人说这和一些其他激素有关。面对这一全人类的劫难,瑞士科学家弗朗索瓦·阿尔卑斯发明了一种特效药,可以在成本相对可以接受的前提下完全止痛,他因此获得了诺贝尔奖。但注意我说的是“成本相对可以接受”,所以至少迄今为止,它不允许私人持有。一些大公司或事业单位可以申请合法持有阿尔卑斯药剂,为符合条件(阳性、痛经达到特定等级、在重要岗位就职等)的员工提供日例注射。国内高中也持有这一药剂,为高考届的趋阳生注射。
除此之外就没有了,反正卡拉芘维德没配备这东西,我们得自己挨着。
于是现在我下楼上陆祈家做客,看着他肙何脸色发白地跟我一起盯着电脑屏幕。陆太太不敢看,他表示要为我们俩准备水果,希望他别切着手。
“还有一分钟。”陆祈小声说。
我们继续看屏幕。
“还有十秒。”我小声说,“十、九、八、七……”
六五四。
三二一。
刷新!
“Carlin,进来一下好吗?”陆祈喊道,客厅里立刻传来什么东西跌碎了的声音,陆太太急急忙忙跑进来,脸颊通红。“是出结果了吗?是——是什么?”
“是网断了。”我得体而镇定地说。
不错,网是断了,整个电脑界面上全是404 not found,真是不合时宜。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我们试遍了任何有可能缓和情况的方式,包括但不限于拔电源、重启电脑、连接手机热点、我跑回家用陆祈的账户名登录我自己的电脑,但居然没有一项成功,好像整个小区的网遭遇了某种不测,全都虚弱了下来。陆太太忧心忡忡,他用最快速度致电远在天外的丈夫,期待他在一个有网的地方。尽管看来他所处的地方太有网了,以至于陆阳先生忙于开会,他压根没看见陆太太给他发的消息。
“我可以走路去学校看看。”我提议道,“里面全是学生,肯定有网。”
但陆祈说,幸运的话,他可以直接找个人从学校里帮忙看看。谁能承担这一重要的任务呢?我是说,除了因为同一件事惨遭失恋的赵嘉竹?
看来只有他,而且他正好在线,陆祈给了他用户名和密码。
接下来是宛肙世纪交接的五分钟。
【J (赵嘉竹)】:[图片]
【J (赵嘉竹)】:[用户正在输入……]
“我来看。”我说,颤抖着拿起手机。截图缓慢地转动,有那么几秒钟,我希望赵嘉竹能别在那儿磨磨唧唧地“用户正在输入”,而是用一个字说明白此事是否成功。但他最后都没发任何文字内容过来,而图片终于加载清晰,我一下子划到底端,性别光谱所在的位置。
【申请人:陆祈】
【身份证号:11000019060316xxxx】
【生理性别:男】
【申请编码:XXXXXXXX】
【申请社会性别:阳】
我盖住屏幕,慢慢往下滑。
【判定社会性别: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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