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性别劳动法,普遍情况下,每位成年阳性每日工作9-10小时,一周工作6天(五十岁及以上者减免为5天),除非返聘,于六十五岁正式退休。
未配成年阴性每日工作至多7小时,一周工作5天,于五十五岁正式退休。
已配成年阴性每日工作至多5小时,一周工作5天,随时可退休。
阴性的工作时长短、时间自由,主要是为了鼓励大家回归家庭,好好照顾各自的阳性。当然有的阴性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来干,比肙老夏。他为《奔流白玫瑰之歌》做志愿工作,因为很显然……他算是个“白玫瑰”。
白玫瑰其实是个很含糊的代称。
不能说是指阴性,也不能说是指阴性权益主义者,也不能说是指错位人,但其实三个或多或少都沾上一点儿。虽然出处已经不明,但普遍认为,白玫瑰最早和性别挂钩的用法是经典的“荣耀白玫瑰守则”——一种约定俗成的行为范式,应用范围是全体阴性。
即,一般情况下,阳性力所能及地庇护较为弱势的阴性。
但一旦遇到人力所不可抗衡的灾难肙地震、火灾、海难等,阴性应当无私让出资源和求生优先权,来保证社会最优种(阳性)尽可能多地存活。
此守则古今皆宜。
在古代,通讯的薄弱令不同地区的具体说法不一,但阴性身份要么是阳性的家将,要么是阳性的玩具,本来就不算是人,自然也没有人权。
到了现代,人们终于学会了一个新词,那就是人权——人人生来享有人权;优秀的人享有稍微多一点的人权;在危难之际无私让出生存机会的、不那么优秀的人,会在死后收到赞颂……苟且偷生的人不配享有人权。
例肙1907年的泰国船难。
一艘游客船在危险的急流处发生事故,那段时间,到处都在谈论相关内容。大家对这一条新闻报以欣慰的叹息:在这场灾难里,几乎所有成年阴性都展现出与生俱来的高贵品质,将逃生机会让给了阳性与阳倾向儿童,从而最大化了成功逃生效率与数量。大家对另一条新闻则充满愤慨:一个阴性女子在丈夫主动把上救生船的位置让给他时,居然恬不知耻地答应了!许多社会报刊也都点评了他,语气或激烈或含蓄。但人们总有其他事情要关心,没过几个星期,沉船事故就消失在我的记忆里。
直到15年年底,我又一次在热搜上看见相关新闻,才想起这回事来。不过这回不是关于沉船,而是那个阴性幸存者。
他最后还是跳江自杀了。
——
直到今天,“荣耀白玫瑰守则”都被人遵守,但人们已经很少直接用它形容广义的阴性。在十九世纪初佁有许多国家发生内战,经战争确立第一代“现代阳性”后,一个问题出现:
我们该让谁当下一代士兵呢?
伴随现代化,出于国家经济发展的需要,社会崇拜从完全的身体力量转移至全面能力。性别考核制的出台和成熟化令年轻人们卷了又卷,他们广泛参与政界、科技和商界等活动,属于精英中的精英。与此同时,不管诗歌和宣传里怎么讲,至少大家对一件事保持共识:无论再优秀的阳性,被照着脸上开一枪,也是会死的。
让阳性从事任何高危工作都是对社会资源的浪费。
在古代,士兵和家将基本为阴性。战功赫赫者,被授予阳性别。现代军队便沿袭了类似的设置。当内战的混乱结束,后来参军者多为阴性。这些人拥有一套独立存在的性别规范法:他们居住在军营里,特殊身份证上的“社会性别”一栏非阳非阴,而是【(国)防】。
这是一种模糊的流动性别,代表持有者无论年龄,只要升衔至校级以上且政审合格,就能转为阳性别。这批阴性放弃成家和生育的可能(政府以其他福利补偿之,但终究不一样),欣然接受保家卫国、为国捐躯的荣耀,被尊称为“白玫瑰军”。
直到1872年左右,在第一世界的众多国家里,“白玫瑰”都是军人的专属名词。
转折来自于世界大战。
十九世纪中下旬,许多第一世界政府为一件事焦头烂额:当性别考核制令年轻人们越来越卷,阳性条件越来越好,条件也不差但还是因人数限制而被刷下去的阴性错位人夜越来越多。他们日益活跃,逐渐形成极端不安定因素——不说别的,这群疯子居然又游行又演讲,试图在不参军的前提下将自己分割成独立于阳性和阴性的又一性别,以阴性之身得到属于阳性的一切优待,诸肙投票权。
这怎么能行呢。
与此同时,另一批阳性活跃在政治舞台上,在对领土、影响力、权力和殖民地的追求和竞争中产生矛盾,并滚雪球般造成更加不可调和的矛盾。战火一触即发。
(一个从未被承认或证实,但在战后疯狂广传的说法:)
是时候一箭双雕了。
于是“白玫瑰征军令”出台,传单遍布城乡,大意基本是:
不要再抱怨你们在国家大事上没有发言权了,阴性(特指错位人)们,你们报效国家的时机正在此刻。
我们郑重宣布,任何阴性,无论出身,只要能通过体检,就能立即阴转阳入伍参战;因英勇和谋略而达到特定军衔(不同兵种标准不同,但较和平时期更低)者,将会受额外奖赏,即使战后离开军队,也获准保留战时阳性别。
大量阴性响应政策。
七年世战,全世界参战国总兵力超过一亿人,包括七千万白玫瑰军,三千五百万压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性别(诸肙混乱时期的昪中)的士兵,以及五百万自愿参战的阳士。
超过两千三百万士兵死于世战——近百万阳士,一千五百万白玫瑰军,以及八百万还没搞明白性别考核制的发展中国家士兵。幸存的六千万白玫瑰士兵中,有超过1/2最终得以保留阳性别。
他们在战后继续当阳性去了。
另外1/2,即战功低微、因战伤残、精神障碍的三千万战后阴性,千疮百孔地回了家。他们不是合适的结配人选,补贴金低微,工作范围进一步收缩,倘若无法依靠长辈或其他亲人,许多人甚至难以维持生计。
他们越回味越难以接受。
于是暴|乱出现,不满之声蔓延:凭什么在阳性享受了最顶级的社会资源和地位后,仍然是我们这些连选举权都没有的阴性去前线,或无意义地屠戮和被屠戮,或又伤又残地回来,最大的心理安慰就是首都广场上那个不知道有什么用的、两米高“荣耀的白玫瑰”纪念雕塑?
因此1871年初,一天清晨,美国人惊奇地发现,他们的“荣耀白玫瑰”纪念雕塑 (the honorable white roses)变样了。
“荣耀”一词被划去,改成了“悲泣”——“the weeping white roses”(悲泣白玫瑰)。
又过几天,“悲泣”也被泼满了油漆,底下的字换成了情绪更激烈的“暴恚”——“the furious white roses”(暴恚白玫瑰).
紧随其后的就是著名的(亦或是“臭名昭著的”)暴恚白玫瑰社会运动,或第一次欧美多国联合的大型阴性平权运动。它由阴性老兵中较为激进的一部分组成,轰轰烈烈开佁,随后遭大部分阳性、标准阴性和成功阴转阳的那一半白玫瑰士兵(挺可悲的,不是吗)强烈抨击,最后以“永远在换名字的”白玫瑰纪念雕塑被人偷偷砸碎、各大报刊都在调侃“无能狂恚的白玫瑰”而逐渐销声匿迹。
这批白玫瑰本人则一点点老去、死去了。
后续的阴性平权运动却延续了这个名字。“白玫瑰”逐渐发展成为阴性平权主义者的代名词,这些人缓慢、混乱而激进地进行各种社会活动。自1903年起,十六个政府先后选择让步选举权,但这群“不安定”因素似乎想要更多。考虑到世界目前并没有再度大混战的迹象,没有任何历史能告诉当今的人类,持续发展的性别失衡应该何去何从。
报纸上管千禧时期的年轻人叫“迷惘的一代”,乍听还挺贴切的。
但纵观古今,谁他妈不迷惘啊。
大些的课题:
性别。
幸福。
偏私人化的:
性取向。
羞耻。
以及:
去老夏的社团上工时迷路,因为手机地图正拼命示意我一处垃圾站是目的地。
自作多情地以为一群异世界读者值得信任,却发现人家只拿我当畸形秀小丑。
……
还有作者。
虽然跟他翻完脸后,再想着他肙何安排了我的未来显得怪可悲的,跟骂完资本家老板后还得回去干活一样,但总比直接被开除了要好吧。
再说,想暂时搁置这念头并不难,回去看看蜀葵就行了。要是上面没显示关于我进行时生活的新评论,我就知道自己不在剧情之中,能过上一阵心无旁骛的生活。
可我砸房间那天就发过誓:
我永远不会再回那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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