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季时昱出院快一周了,或许是因为季帆嵘待在老宅,他爷爷除了前几天打电话关心过他以外,并没有说过让他回老宅的事情。
他爸见他身体没问题了,昨晚和他妈妈出国环游世界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这是他爸妈年轻时共同的梦想。
季时昱一直住在离季氏较远的复式楼里,他算着明天就是跟闻湫见面的日子。
“季总,盛行刘总的儿子明天结婚,他一个月前递了邀请函,因为我的疏忽把这件事忘了,刘总今早跟我询问您明天是否会参加婚礼,没有及时通知您是我的错,我很抱歉。”
季时昱坐在书房里,手机放到键盘旁边,话筒里是关秘书自责的声音。
“小事而已,不用放心上,”季时昱松开鼠标,抬手摘下架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捏了捏鼻梁骨,道:“你告诉他,我明天会去的。”
“好的,我现在就回复刘总,您先忙,我不打扰了。”
电话挂断,桌上的手机熄屏,没过一会儿,上面又显示了新的来电。
季时昱看着打来的名字,随手把手机调成静音,没有管。
第二天上午,司机早已开着车在楼下等待。
季时昱穿戴整齐地下楼,刚坐进车里就接到了中介的电话。
“季先生,您那套房子有了新的买主,他们想今天去看房子,请问您几点有时间?”
“随时,后续的事情我会让秘书操办。”
“好的,祝您生活愉快。”
季时昱很忙,路上接了四五个电话,有朋友打来的也有关于工作的。
司机安静开着车,一句话都没有插嘴。
到了刘总儿子举办婚礼的酒店,外面站着酒店内部迎接客人的工作人员,看到他们的车停下,立即走过来帮忙打开车门。
季时昱摘下蓝牙耳机放在车里,拿着手机下车。
司机开着车前往停车场。
进入酒店,季时昱在一楼的大厅内看到了两个熟人,盛行在业内属于中规中矩,但刘总是个老好人了,许多人会看在刘总的态度上来参加今天的婚宴。
这家酒店在A市是出了名的奢靡,同时代表着身份和地位,刘家暂时没有能力把整个酒店包下来,只是包了其中一层。
电梯分为普通和vip形式,vip电梯有四个,和普通人多的电梯相比,vip基本是一个人乘坐,刘家的邀请函没有在电梯方面作特殊,但季时昱是这家酒店的尊贵客人,自然是刷自己的卡进了vip才能进的电梯。
季时昱走进电梯,按了婚礼所在楼层的电梯键。
在电梯门有要合并迹象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一声,“等等!”
下一刻,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闯入进来,拿着电梯卡刷了一下。
季时昱很少在这里跟别人同乘电梯,如果没记错,在他进来前,另外三个电梯是空的。
他没太在意,低头看着手机屏上的消息,默默等待电梯门再次合上,始终不曾看一眼进来的人。
等了一会儿,电梯门再次合上,这次没有人突然出现。
当电梯中间透光的缝隙彻底消失,耳畔骤然安静下来。
季时昱撩起眼皮,瞥了眼电梯上升的速度。
【见到了。】
季时昱:“?”
什么声音?
好像跟正常传入耳朵的声音有点不同。
【好帅,一见钟情了。】
【我愿意被这样的人关起来。】
【好期待他接下来要对我做的事。】
“???”
季时昱意识到不对劲,蓦地抬起头,掩饰着眼里的震惊看向旁边的青年。
上周找人调查闻湫的资料上有证件照片,他不会认错的,眼前的人就是原书里被他囚禁起来的闻湫!
闻湫玩着手机,并没有看他。
但是季时昱能听到刚才那道声音!
【他看过来了,好紧张。】
【我今天用心打扮了。】
天有点凉,闻湫上面穿了件黑白色夹克外套,工装裤加球鞋,脖颈中戴着头戴式白色的耳机,柔软的黑色头发衬得皮肤白皙,微分碎盖刚好露出好看的眉眼,俨然是一个外观阳光的男大学生。
季时昱没有震惊太久,一周过去,他已经从惊疑不定中走出来了。
闻湫这个人……跟他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原书里的闻湫对他仅有的态度就是痛恨,恨不得他去死,他清楚记得,有几次闻湫想要自杀,他拼命阻拦,闻湫满脸疲惫的盯着他,很久之后笑了声。
说了一句他记忆深刻的话。
“我宁愿死,也不会爱你。”
在今天之前的那一周内,季时昱频繁梦见这句话,梦见闻湫绝望又颓败的表情,眼睛永远泛着红,泪水源源不断,不是在哭就是在哭的路上。
当然,是被他欺负哭的。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刻意避开和闻湫见面的地点,闻湫却自己找上来了,还说什么一见钟情、期待他动手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清楚自己没有起歹心,但是谁知道再接触下去会怎么样,还是一开始就远离比较好。
这么想知道,季时昱压下心底的疑惑,没忍住抬眼打量闻湫。
为什么原书里没有标明闻湫的身高?
调查的资料里显示了身高,他当时只顾着看闻湫的身份背景,根本没有往身高那栏看。
他目测了一下,闻湫的身高怎么着都快有一米九了。
【他还在看我。】
【他现在是在考虑什么时候对我动手吗?】
闻湫的心声再次响起。
季时昱:“……”这对吗?
他抿了抿嘴,搞不懂闻湫怎么想的。
如果闻湫跟他一样提前知道了接下来要发展的事,为什么还要期待?
难道就…那么喜欢被人关起来……?
【他穿西装好欲,想……】
在季时昱怀疑人生之前,声音消失了。
与此同时,电梯门也开了,到了刘总儿子办婚礼的那一层。
季时昱面无表情地从闻湫身边离开,关于闻湫奇奇怪怪的心声没有再出现在脑海里。
回想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怀疑这个心声是在特殊情况下才能听到。
他从电梯出来没多久,碰到了刘总的秘书,秘书见到他,立马就为他带路。
两个人来到婚宴现场,远处正在跟朋友寒暄的刘总看到了季时昱,跟朋友说了声失陪,端着酒朝季时昱走了过来。
“季总,好久不见啊,很高兴您能来参加我儿子的婚宴。”刘总长相斯文,五十多岁的年纪并不见秃顶和啤酒肚,穿着一身深蓝色西装,笑起来有几分儒雅。
再加上他为人处事得体,特别讲究诚信,从来不讨价还价。
季时昱对刘总的印象不错,“刘总不用那么客气,还和以前那样称呼我就好。”
刘总笑了声:“季总现在可是季氏的CEO,跟以前那样称呼不合适。”
季老退居幕后多年,之前的CEO是季时昱父亲,大家都称季时昱为小季总。
季时昱笑着跟刘总寒暄了几句,随后就去了刘总安排好的位置。
加上他,桌上共坐六人,一眼看去全是眼熟的人。
大家见了面,面上挂着客气得体的笑容,有人趁机跟季时昱聊起了合作的事。
季时昱听了大半天,淡声说:“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不聊生意,各位有任何事情可以联系我秘书。”
刚才说话的人哈哈笑着说是,眼中却露出了几分可惜。
错过这样的机会太可惜了,联系季时昱的秘书又没什么用,得到的永远是客气笼统的回答。
当婚宴开始,其他人聊着自己儿女的事,季时昱还在想关于闻湫的事,在原书指定的地点外场合碰到了闻湫,还能听到闻湫的心声,这件事几乎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
倒不是怕闻湫怎么样,他是怕自己以后昏了头。
现在的闻湫看起来挺期待被他强取豪夺的,可他不能那样做。
他自小就接受了很正规的教育,对于触碰法律的事不能忍。
原书的结局是他负担不起的,季氏几代经营下来的产业,就那样葬送在他手里,每每想起,他就浑身发凉。
离开婚宴的时候,季时昱还是乘坐vip电梯,万幸这次没有碰到闻湫。
路上,季时昱又找人把闻湫这个人从头到尾调查了一遍,这次调查的格外仔细,连闻湫小时候交过几个朋友都查了出来。
季时昱仔细看了遍,问:“他最近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经历?”
“特殊的经历?”手机那边沉吟了片刻,说:“他上周出车祸昏迷了,在医院住了三天。”
季时昱眼神微凛,确定闻湫也是一周前知道了这件事,这次出现在他面前,很可能是闻湫亲自找来的。
出席婚宴是昨晚才决定的,闻湫从哪打探了他的行程?
他回想了一下,昨晚确定今天来参加婚宴后,只跟老爷子和发小通过话,一直到今早为止,期间没有联系任何人。
闻湫总不可能通过他爷爷或者他发小得知了他的行程。
“季先生,这个闻湫是得罪您了吗?”调查的人多嘴问了句。
季时昱的思绪被打断,眼睫微垂,“没有,帮朋友调查罢了,事情别往外传。”
挂断电话,他收到了发小喊他到老地方相聚的消息,顺便恭喜他升至为季氏CEO。
在此之前,朋友都在各地出差,今晚好不容易都在A市,自然少不了相聚一晚。
季时昱处理完手头时间比较紧的工作,换了身衣服,开车去老地方找朋友。
到了地方,在包厢里看到了三个人,有一个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另外两个是高中认识的朋友。
季时昱的朋友很多,但留在A市的就那么几个。
见他到了,坐在中间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关心道:“听说你上周住院了,身体没事吧?”
季时昱摇了摇头,坐在他们让出的单人沙发上,端了杯酒抿了一口。
“小伤而已,早养好了。”
“让人查了吗?确定不是季帆嵘找人做的?”坐在黑大衣旁边的蓝发男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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