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的人都回国了?”孟何以圈住身边的女人,凑近她的头发,用力嗅了嗅。
美妙的味道。
“是,夏承韬一支除了被流放的夏致勉,夏致勤、夏致灏夫妇都已经住进红山,只有几个小的还在外面。昨天在夏致末和洛施的婚礼上,除了夏承韬、夏乔然和夏木然,其余的人都出席了。”
“她呢?”
“夫人一直和夏致灏在红山走动,没有外出,昨天也是和夏致灏一起入的场。”
女人搭上他的手臂,用胸前的柔软不停蹭。
问的差不多,孟何以让人出去,等门一关,粗暴地拉住女人的手腕,把人压在身下。
暧昧的声音从里面流出来,守在门外的人习以为常,其中一个问:“这个是几号?”
“管她几号,用途不都一样。”有人不屑地说。
“老板养那么多女人就为了随时可以那个?”
“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啊。”
“你们少说几句,小心周围,老板前段时间出过事,都警惕点。”
保镖的讨论声一停,只有外围的音乐声断断续续传进来。
躁乱的灯光,躁乱的人,躁乱的心。
极烈的酒,火红的颜色,迷醉了看到它的世人。
金浴湾是一家私人会所,糜乱的私人会所。
里面很乱,乱到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会看到什么画面,男男女女,性与性。社会标榜的和谐文明,在这里什么都不是,只有欲是他们的追求,极致追求。
衣着暴露的兔女郎领着夏木然走到走廊的尽头,雪白玉手轻轻推开虚掩的门,向夏木然微微欠身,按原路走了。夏木然双手交叉在身后,迈着步子,慢悠悠地走进房间。黑漆漆的房间,窗帘被拉得严实,除了一盏灯发出微弱的光,这个房间没有任何光线。黑暗中,她听到喘息声,断断续续,好像那人在忍着不发出声音,但是巨大的疼痛和疲惫让他屈服。
“孟先生,初次见面,小小见面礼不成敬意。”
房间的灯响应亮起,视野骤然变亮,男人无力地靠在椅子背上,上衣扒光,下面门洞大开,双手被绑在身后,难以动弹,任人鱼肉。他看清房间的一切,地方是他原来待的地方,女人晕了被丢在沙发上,不知是谁在她身上盖了一条毯子,盖住毯子下的不堪,外面的几个废物应该已经被处理了。
明明他已经提高警惕居然还是被算计到。
夏木然走到女人旁边,扫了一眼,照某个人的样子整的,声带也动过手脚。
“想要她就想办法得到她,费尽心思养一群替代品,难道千刀万剐的脸比纯天然的摸起来舒服?”她原想试试手感,伸到一半,改了主意,她不想脏手。
“夏木然?”孟何以眯起眼睛,有人给他看过夏木然的照片,所以他能认出她,不过他以为来的人是夏乔然,“你想干什么?”
“她回国了。”
孟何以沉默不语。
“心心念念三十年的女人,用了大半辈子去追随她却只能困在一处,现在人都到你眼皮子低下了,不打算做点什么?”
“你到底想做什么?”夏木然的话让孟何以感到疑惑,如果他没听错,眼前的人算计了他,又想让他去算计她的……
“礼仪之邦,讲究一礼回一礼,别的我不需要,只要你把夏灼交给我,我放了你,你之后的计划,我不插手,甚至可以给你一些便利。”
“据我所知,夏灼对你而言没有大用处,你冒这么风险跟我做交易,如果被人发现,下场不会好。”
“如果我把‘阿琳’告诉夏致灏,你觉得你的下场会怎么样?”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孟何以的头上全是汗,夏木然从进来到现在没有把眼神放在他的身上,但他却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威胁,她在逼他做交易。
夏木然挑起另一条毯子,随手往那一扔,孟何以挣扎两下,露出被盖住的头,此时夏木然已经走到他面前,弯腰对上他的眼睛,“你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你做过的事,她做过的事,藏不住的。”
“夏致灏不会信你。”
“谁说我要告诉他?”
“什么?”孟何以的表情诧异,衣着不整的出现在她面前,接二连三的被提起牵挂的女人,一次又一次被威胁,他在□□和精神的双重压迫下乱了分寸。
“夏致灏那么宠她,肯定舍不得伤她,可族老会的人不一样,如果他们知道你和她勾结,做了那么多损害夏家利益的事,他们不会放过你们。”
孟何以彻底慌了,他以为这些年他们做的事无人发现。
“就为了夏灼?”
“就为了夏灼。”夏木然往后一退,直起身,走向窗边,“我的目标只有它,其余的我都不会插手。”
“我凭什么相信你?”
夏木然掀开窗帘,看了看外边的景象,她的耐心今天快消耗完了。
“孟何以,你需要清楚一点,从你被我发现开始,你就没资格跟我谈条件。我向来说话算话,用一条项链换两条命,很划算了。”
孟何以垂头泄气,把放置夏灼的保险柜和密码都说了,夏木然让黎姿带人过去拿东西,挂了电话,发现孟何以幽幽地盯着她:“你不怕我跟你同归于尽?”
“来啊,杀了我,反正你们也不是第一次动这个念头了。”
“你!”孟何以的瞳孔猛缩,她居然能查到那么早以前的事,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我这次不动你是留你这条狗命去告诉她,不要再妄图插手我的事,依附男人生存的女人没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你和夏致灏拿她当宝贝,在我看来她什么都不是。”
“她是你的……”
“她不配!”夏木然矢口否决,转而诛孟何以的心,“你为她做牛做马,她给了你什么?她有男人有家庭,她有你没有的一切,你在她身边像一条狗一样,忠心耿耿,而她对你用完就丢。你明明可以拥有更多,却为了她作茧自缚,孟何以,你痴情一辈子,有没有想过喜欢的人真正要的是什么?”
“你什么意思?”
“她为了达到目的,连尚在襁褓中的孩子都可以舍弃,更何况是你?”
外面的人都清理掉了,黎姿在隔壁房间等夏木然,夏木然打开保险箱,捻手提起项链,银链从接口处逐渐分枝,像树枝一样蔓延至中心的蓝绿含蝶宝石,光下熠熠,如火焰般灼烧。
“藏夏灼的房子是洛临廖的名下房产,他和孟何以应该是一伙。”
夏木然将物归原位,合上保险箱,低头摸索一番,“我知道了,你去把人处理了。”
“杀,杀了?”黎姿有些不确定,这是她在夏木然身边做事,少数摸不透心思的时候。
夏木然抬眸,对黎姿勾唇一笑:“这个问题要问你的主子。”
身体僵直,血色尽退,黎姿张了张口,又闭上。
她知道她已经没有任何辩解的机会。
夏木然独自回到清水岩,在转角的地方突然刹车。
原该无人的别墅灯火通明。
他来了。
————
夏木然在老地方找到钥匙,房子原封不动,依旧是原来的样子,进入这片熟悉的空间,心底无限惆怅,却无可奈何。换了拖鞋,她去厨房倒水,触到杯壁,有些意外,水是温的,她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的食材都是新鲜的。
有人住在这里!
楼上传来动静,她迅速放下杯子,快步走到客厅,拿起沙发上的箱子要开门离开。
“你怎么在这里?”声音沉沉的。
是洛尹言。
夏木然松了一口气。
等等,他怎么在这?
“你这几天都住在这里?”难怪对面的灯一直不亮。
“回答我的问题,你来这里干什么?”洛尹言踏步下来,离她越来越近。
“我今天没地方住,临时找地方凑合一晚。”
洛尹言来到夏木然面前,瞥见她提着的保险箱。离近了,夏木然发现洛尹言的鼻子上贴了OK绷,想起今天上午对他做的事,小声问:“你的鼻子还好吗?”
“断不了。”洛尹言的语气不悦,憋屈道,“你真是一点都不手软啊。”
“当时我太心急了……”
“所以呢?”
又一次,又有电话打断他们的对话,又是个男人。
“你在哪?”
夏木然沉默,洛尹言不语,玄关的狭小空间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你在哪?”男人追问。
夏木然还是不说话。
那个男人叹了一口气,温柔地哄道:“木然,你出来好不好?”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整齐划一。洛尹言疑心,要去察看,被夏木然拉住。
“我说过,不准你再监视我,你在敷衍我。”
“木然,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夏木然打断他的话,“让你的人马上滚。”
她的态度让洛尹言感到意外,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他认识的她,曾经的夏暮从未像现在这样任性果决。
“你在他那里我不放心,你忘记他以前怎么对你的吗?木然,出来好不好,跟我走。”
听到这,洛尹言反手握住夏木然的手,冰冷的触感,惹人心疼。
“你知道她要杀我吗?”
男人犹豫道:“这件事确实是她不对,但是事出有因。”
“所以你想让我因为因忘记果,回去看你们母慈子孝?”
夏木然知道,如果夏乔然执意要带走她,门外那么多人,光凭洛尹言一个人拦不住,只有掐中他的死穴,才能让他放弃。
夏乔然疼她宠她,在她看来,无非是因为那个女人,他想瞒住她又想替她补偿她。
这种补偿,她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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