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着供奉它的人越来越多,蛟妖发现自己身上好像慢慢有了一层淡淡金光,蛟妖惊喜,有天竟觉自己就是真正的河神,它诞生于此,这条河里出了个它,它不是河神谁是呢?
蛟妖的日子过得很舒服,虽然凡人的生活越来越穷苦,曾经丰富的祭品种类变得越来越单一,不过他们穷关他什么事?没有丰收就去想办法啊!
“河神”不庇佑了就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吧,反正凡间的凡人不会灭绝,这批凡人死去无法再供养他,就会有下一批人,再下一批人,他永远也不用愁口粮。
再实在不行,他是妖,自己动手抓人来吃还不简单,只不过当神可以满足他的虚荣心,可以饭来张口不劳而获为什么要自己辛苦捕食呢?凡间听说还有捉妖师,这是天道的法则,不可能让某种生灵立于不败之地,除非脱离三界,成为神仙,不然永远会有天敌。这也是蛟妖一定要成为真龙,成为真神的原因。
蛟妖以为那一天快来了,沾沾自喜的他没想到迎来了真正的神明。
……
“呸!呸!这些贱民,整日把河水弄脏,本河神还要喝水呢!”
蛟妖忿忿不平地从嘴里吐出一根杂草,虽然它饿起来什么都吃,但是都当河神这么久了,胃口都被养叼,而且他堂堂河神,居住的河流越来越臭,这能忍吗?!
“迟早把这些凡人都吃了!”
不保护它住的环境,跟破坏他的宫殿有什么区别?蛟妖还没当上真神,就已经在幻想天庭有一座自己的神殿了。
当然,如果是东海里的龙,也是有海底龙宫的。
可惜这些它幻想中的美好都没有,如今它并不能离开这条河流,也许是因为诞生于此,亦或是和小河村有千载万缕的联系,牵缘颇深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命格了,后者这只蛟妖还似乎并未察觉。
因为离不开河,蛟妖在这当着河神,苦于这个身份,它不能对那些凡人说出它的苦闷,因为在凡人眼里,神仙哪里需要住在臭烘烘的河里呢?那难道不是一个暂时工作的地方?或者说即使在河里,在凡人看不到的地方神仙也能变幻出各种物品。
蛟妖被小河村村民养惯了,早就懒于修炼,妖术退步不自知,以为可以靠假身份就这么什么也不用做靠着凡人信仰一步登神,只是假的终究是假的,而它也终将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
就在蛟妖准备将这片河流的水变得清澈可入口后,蛟妖忽然听到水里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
“你是河神,那我是什么?”
此条河有千百年历史,底下不知埋着多少尸骨,鲜血曾染红一次又一次这条河流,原本最开始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逐渐变宽大的同时,也逐渐变得肮脏。
而蛟妖就看到出声的身影即使从水中浮出,她的衣着也滴水不沾,干燥的,周身仿佛有一团看不见的气体,牢牢包裹着她,阻隔了那些脏污。
河神发现自己莫名出现在一条未知的河里,身为河神,河里是她最熟悉的地方,潜游世间万河,每一条河流都可能出现她的身影,换句话说,每一条河都是她的化身,没有她不知道的河流。
然而,就是这么信誓旦旦引以为傲的河神被打脸了,有天竟真来到自己不了解的河里。这合理吗?不合理!还没等河神了解清楚情况,就听到有人在她头上大放厥词,称自己为河神。
蛟妖又惊又怒,被捧惯了,还从来没有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不过,这人好像并非凡人?
蛟妖惊异对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身后,这是何等实力,并且此时面对对方,蛟妖体内有股克制不住地想要膜拜跪舔的冲动。
但是当“神”也当久了,蛟妖忍耐住本性,抑制地说:“你是何方妖物?报上名来!”
打一照面,河神一眼便看穿了蛟妖真身,此刻冷冷不屑一笑:“一条臭虫,也敢冒充本神?!”
扑通!
神仙显怒,气势岂是妖物可以抵挡?蛟妖当场被震得口吐鲜血,五脏六腑俱碎。
蛟妖跪在地上,望着河面上的河神,心里那个猜测得到验证,蛟妖又惊又怕,如果不是神仙威压,他可能不会那么快相信,甚至会和对方打个你死我活,然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河神不需要做什么,这只臭虫便软了。
蛟妖的视线里,真正的河神从天而降,一定是愤怒他在小河村冒名顶替的行为,如今要来收拾他了。蛟妖使劲吞咽口水,什么千年妖力忘得一干二净,他在神明面前原来这么弱小。
也是,他自傲比凡人活了几百上千年,可是这些神,说不定是从天地诞生之初就存在了呀!那是无法用时间计算的长度。
河神的前方出现一条道路,从河面到地面的路,河神缓缓走到蛟妖面前,蛟妖终于低下平时高高梗直的头颅,在神明面前不再傲慢不可一世了,明明没有经历什么大的生死战斗,蛟妖却仿佛泄了劲一般。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比这更让他生不如死的未来。
“那么,让我看看这里是哪里,又发生了什么吧。”
河神伸出手,动作毫不留情粗鲁地探进蛟妖脑里。蛟妖活了上千年,记忆冗多又杂,被神明这么一搅和,疼得“啊”了一声,脸色更加惨白。
对于冒充她的蛟妖,河神不觉需要温柔以待,因此怎么方便自己怎么来。时间过得缓慢,至少对蛟妖来说是,他清醒地痛苦着,因为妖物的身份比脆弱的凡人之躯坚韧,所以此刻他格外清醒,但倒不如让他晕死过去算了!
半晌,等到河神将蛟妖的记忆都探寻一遍,从它如何诞生,又如何摇身一变成为“河神”的事一一回溯过后,蛟妖已是面如死灰,汗如雨下,整条蛟像从沸水里刚打捞出来的一样。
……
徐家老太自从那天带着孙女出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徐家人一开始自是出来寻找,徐老太爷一辈子习惯了徐老太的服侍,人不见了怎么能行,徐家小儿来到河边,别说徐老太了,就是他的女儿都没看到,一老一幼就这么消失,如果他女儿已经死了,那么他娘呢?不可能不回家吧!
徐家小男儿回去禀告这事,徐老太爷勃然大怒,认定是徐老太对他阴奉阳违,实际带着孙女逃走了。整个小河村,甚至河面上都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徐老太一介老妇能带着婴儿离开也算厉害。
这个误会就这么产生了,但是对于徐家小娘子来说,这个误会让她恨不能是真的。可是,有可能吗?徐老太多么重男轻女的一人啊。
“反正娘身子还硬朗,女儿跟着她没问题的。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徐家小男儿十分开朗,还能笑得出来不是他生性如此,是徐家环境养成了什么也不用他操心有女人有长辈给他摆平一切。
徐家小男儿原本有点伤感,毕竟那是他第一个孩子,就那么被母亲带走了,不过得知母亲只是把人藏起来,他又高兴了起来。
男人娘子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他,产后大出血还能活下来,也实在是她命硬。女人心道,她要活着,健康地活下来,只有那样才能走出这个家门,寻找她的孩子。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的孩子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
当然,在每一天深夜,女人都会痛苦地望着旁边熟睡的男人,在丢失孩子的一天一天中,女人心里逐渐扭曲,对男人产生了怨恨,一个大男人,手脚没断,为何就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把自己亲儿送去溺死呢?
这种人渣,甚至这整个徐家,徐家人都是畜生,才会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的死活视而不见。
徐老太是凶手的话,徐家人便是帮凶。
而她,不想放过这群人渣。
“呜呜呜……”女人悲从中来,低声啜泣起来。可是又要怎么办呢?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妇女,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找到自己女儿,怎么报复这群畜生……
“娘子,娘子你怎么哭了?”男人被吵醒,迷茫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安慰她:“是不是还在想孩子?放心啦,孩子一定没事的……”
‘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女人眼中闪过愤怒,她已经不能再生了,而男人可以纳妾,可以等她死后再娶,生育于他没有什么辛苦,作为男儿他是不了解自己的娘亲吗?为何能这么信誓旦旦地说出轻飘飘的话?
“你为什么当时不阻止呀?”女人止了哭声,小声问他,像不想吵到隔壁的徐家人。
男人被问住了,脸皱起来:“那是我娘啊……”而且徐老太做的是经过徐老太爷同意的,他们徐家人都没有意见。“你刚嫁过来没多久可能不清楚,我们家之前生出的女婴都是这样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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