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消失的一瞬间,巨大的古木出现在江念知的面前,他昂着脑袋都看不见天空,只有层层叠叠的树叶压着。
“好久没上来过来。”文殊挥了挥手,“还是这么潮,先去空旷地,我画个法阵,直接传送到善木哪去。”
现在文殊是两人的主心骨,马上就跟着文殊走。
这一下给文殊的满足感上来了,哎呀,怪不得玄阴喜欢这俩小家伙,和小尾巴一样可爱!
领着两个小家伙雄赳赳气昂昂地到了空旷地,吩咐他们守着,文殊找了个树枝就开始画了起来。
“差不多了,你们先跳进来,不要踩到画好的地方。”
看着乖巧的两个小家伙跳到圈里文殊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启动了阵法。
与老君的传送阵法不同,文殊的阵法隐约可以听见书页的哗啦声,在一片文字的光影之中,几个人来到了善木林。
先是打量了四周,文殊松口气,还好周围没有野兽盘踞。
她拿出斧头对着江念知和宋钰吩咐道:“砍善木很简单,但不能完全砍,只砍半圈,后而取皮,切记留下一半,下次再来的时候就还有了。”
两个人点点头就根这文殊的指挥开始锯木,可这善木有通天之姿,又高又大。
踩着祥云,两个人颤颤巍巍地跪着生怕从祥云上掉下去。
善木皮长的紧实,两个人拉不动,文殊就叫他们两个先挑开一个角,然后用锯子慢慢地锯。
两个人也听话,就这样一人拉着一头,开始小心翼翼地取善木的树皮。
一条巨大的树皮顶多能做三四十长的宴会请帖,玉帝讲究优中则优,连纸张都要精细打磨。文殊打算这次多取些,毕竟不论什么事情总会有差池。
文殊用术法弄了个房子,说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一直到达到指标才能走。
话都说到这里了,两个人怎么可能会拒绝。
准备的院子很好,但文殊说这是主神公用款,并不是最好的。但是已经够两个小家伙住了,而且他们很高兴。
外面鸟鸣阵阵,江念知难得的没有失眠。
空气穿过胸膛好像连忧愁也一并带走了,前段时间因为安神香带来的烦躁也被一扫而空了。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就连出去看见宋钰犯傻都觉得不是那么难接受了。
知道他们还是凡人躯,文殊虽不会做饭,但为他们准备了食材。
“这是野菜。”指着绿油油的东西,文殊介绍道:“味道不错,适合熬汤炖粥。”
之后指向一边早已经没了生息的豹子,“我打的,你们看情况吃,炼油就不用,佐料和厨具我都有带,不过做饭嘛……咳咳,要靠你们自己了,做出来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了。”
江念知看着宋钰:“你会做饭吗?”
“我会吃。”
得,没得指望了。江念知叹口气,想着之前下凡看见谢乐做菜的模样,便问文殊哪里有泉水,好清洗一下。
文殊给他指了路,江念知便带着菜和豹子去了。
河边很安静,只有水流的哗啦声。江念知也不在意,毕竟没有离文殊造的房子很远,有动静他们就可以听见。
野菜放进水中,江念知甚至可以看见水底的石头被冲刷的发光,洗干净以后抬起头,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什么?
那东西直勾勾地盯着他,和盯着猎物一般无二,还发出低沉沙哑地吼叫。
这东西看着就像是吃肉的,江念知的脑袋飞速的转着,一动不敢动。这家伙如果是吃肉的,那肯定是想要吃着豹子的吧。
江念知小心地向后挪动着步子,却见那东西也朝着他靠近,两方都僵持着,终是那野兽按耐不住朝着江念知猛扑而来。
如此近的距离何谈躲避只说,江念知才侃侃喊出文一个字就被扑倒在一块石头上,后劲撞在那石头的凸起处,猛地喷出一口金红色的鲜血。
脑子却因为这猛然而来的剧痛便的无比清醒,喉咙被血堵住,发出的声音及其含糊。他知道,要自救。
手上一唤,金色的铜钱剑就出现。
此时江念知躺的位置刚刚好抬起剑可以捅穿对方的肚子,说时迟那时快,江念知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铜钱剑一转,双手交叉,猛地朝那野兽的胸腔刺去。
许是察觉到锐器,野兽早有防备,朝后一跳,江念知便刺了个空。
可他爬不起来,整个人的身体都是软的。见野兽跳开,他知道对方肯定会打掉自己的武器,赶忙收起,却还是慢一步。一柄铜钱剑飞了出去,野兽猛然咬住他纤细的喉管。
“呃……”
撕裂的感觉从脖颈处传来,江念知的脑子已经开始有些供血不足了,但一股气力突然从心口处油然而生。上次有这个感觉,好像还是在他保护谢乐,站在他身前的时候。
那是一股子血性与战意,好像一把火,点燃了江念知的那颗心。
也兴许是垂死之人的挣扎,江念知瞬间把仅剩的那柄铜钱剑召唤出来,朝着野兽的眼睛狠狠地捅了下去。
巨大的哀嚎声差点没有震碎江念知的耳膜,可他现在全身无力,喉管处的窒息消失,只能不住的吸着气。
“孽畜!”还未听得野兽哀嚎几声,文殊的大呵就从头顶传来,“是我们上天庭未曾管教你们这些东西一二,竟然敢对携带了工作铭文的神官出手!”
手中的书卷化作利刃,文殊猛地朝那猛兽的心口刺去。
鲜血喷薄而出,染红了一边透明的小河。文殊猛地朝着江念知奔去,查看他的伤势。
“怎么样,还能听见声音吗?血液没有逆流进去吧?”
江念知说不出话,他的喉咙被污血堵着,发不出声音。疼痛就好像海水的潮,将他吞没。细小的声音自喉管飘出,让人听不透。
“念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文殊的耳朵几乎都要贴在江念知的唇边,只听见细微的哭腔,“疼……谢……乐……我好疼……”
谢乐是谁?文殊眼神暗了暗,她知道上天庭没有这号人物,那么这就代表了一件事——江念知,有情根!
小神仙有两种,一种是神仙法器或者物件所化,另一种则是凡人飞升。
这种人身上功德加身,无一不是做了造福黎民百姓之事。可上天庭的部分神仙,吃着飞升上来的小神仙的红利,却又不满足他们过于主见。
一而再再而三的给玉帝上报,要求玉帝清除他们的记忆,剥夺他们的情根,说:未参加封神之战又谈何真的了解百姓苍生?这样爱慕虚荣的小神官就应当同玄阴成为玉虚重器一般,成为他们的器皿!
玉帝阻止过,到底是无用,最后一咬牙答应了。
可玉帝也是帝皇,那些人也是他的子民,为此,玉帝做出了一件铤而走险的事情——开辟了神仙道,要求文殊普贤文昌帝君将他们传播与人间。
神仙道让很多人失去了对上天庭的信仰,前往上天庭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多的神也不满于玉帝的统治。
现在的玉帝,早已算名存实亡。他是那些正神的刀,正神的刃。被强加于高位之上满足他们的贪婪,一道道玉旨下发,玉帝被架空。
玉帝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无人可以帮他,包括玄阴。
于是那些条规布满漏洞,是玉帝最后的反抗,但也无济于事。
如果玉帝真的有着通天的手段留住了江念知的情根,瞒住了所有神仙……
冷汗顺着文殊的脸颊滑落,一股兴奋自心底油然而生。
她要帮玉帝瞒着,瞒着所有的神仙。既然玉帝留下了江念知的情根定是有他的目的,一想到自己此后要背负着如此巨大的秘密或者,文殊只觉得今天晚上又可以画几本玉帝和玄阴的画本子了。
江念知醒来已经是几天以后了,他眨巴眨巴眼睛,只觉得喉咙很干。
“醒了?”熟悉的声音,江念知想转头去看,但是被制止了。“别乱动。”
一个脑袋探出来,是哪吒。
“我才离开两天,怎得差点被弄死了,行了,你也别开口说话,刚刚醒是不是渴了,我去给你弄水。”
哪吒是行动派,一会就端着杯温水进来,扶起江念知喂给了他。
“咳咳……我怎么了……”声音断断续续的,好在说的出来。
“你也是猛,给他弄了个半死。”哪吒轻笑一声,却不是嘲弄,“下次小心点,现在这太古境的东西是愈发野了,之前我和三眼哥还来打过猎,那时候哮天犬还在……”
大概是知道自己扯远了,哪吒把江念知放平。
“我不会做饭,看你醒过来我就回趟上天庭给你抓个厨子来,你是不知道,宋钰炒菜放糖,齁甜。再让他做饭我觉得我会死在太古境,就这样,我一会叫文殊进来看着你。”
说完还做了一个指着他眼睛的动作,之后才出门。
没等一会,文殊就进来了,宋钰跟在她身后。
也是,发生这种事情宋钰落单了也保不齐有和他一样的下场。
却看见文殊摆摆手叫宋钰出去,自己坐在江念知床边开了口。
“我有事情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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