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界天刑司用来禁锢重犯,能封禁仙元,蚀骨销/魂的歹毒刑具——锁神链。
而且看其色泽与符文,是最顶级的“禁神绝魄链”!
他想要闪避,想要格挡,但连番血战已让他力竭,那三道乌光又来得太过诡异刁钻。他堪堪起身,却发现,还是慢了一步。
随着三声令人心悸的闷声响起。
第一根锁神链,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狠狠穿透了玄宸的左肩琵琶骨,倒钩入肉,瞬间张开,死死扣住了骨骼。
第二根,穿透右肩琵琶骨。
第三根,最为阴毒瘾,自后心下方,腰椎命门大/穴处贯入。
难以想像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那不仅仅是身体骨肉的穿透,锁链上那些扭曲的符文瞬间亮起,爆发出阴寒歹毒的力量,如同亿万根的毒针,狠狠刺入他的仙骨,经脉,甚至神魂深处。
他体内浩瀚奔腾的星辰之力,如同瞬间冰封的江河,运转戛然而止,一股深入骨骼的虚弱和冰冷瞬间将他吞噬!
玄宸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钉在虚空中的蝴蝶,口中喷出大股鲜血。星辰古剑脱手坠落,光芒黯淡。
他眼前阵阵发黑,全身的力量随着锁链的拉扯和符文的侵蚀飞速流逝。
“殿下!”
残余的星卫发出绝的嘶吼,想要冲过来救援,却被更加疯狂的魔潮死死挡住。
空间裂缝深处,传来一声得意而怨毒的冷笑,正是翊寰神君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正常的扭曲:“玄宸殿下,勾结魔族。证据确凿。天后有令,就地擒拿,押回天界受审。给我拿下!”
随着他的话音,那三条穿透玄宸身体的锁神链猛地绷紧,回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将玄宸重伤的身体如同破布娃娃般,硬生生拖向葬神渊深处,一道骤然裂开的,散发着浓郁魔气与不祥红光的巨大空间裂缝。
裂缝之内,隐约可见嶙峋的怪石,流淌的熔岩,以及无数双在黑暗中闪烁的,贪婪嗜血的眼睛,那是真正的万魔窟入口。
“不!”
星卫们目眦欲裂,眼睁睁地看着自家殿下被那三条邪恶的锁链拖入魔窟的深处,身影迅速被翻涌的魔气吞没。
巨大的空间裂缝在玄宸被拖入后,猛地闭合。只留下葬神渊边缘一片狼藉的战场,满地星卫与魔物的残骸,以及那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与绝望。
消息如同最恶毒的瘟疫,一下子在天界炸开。
“大殿下辰,于葬神渊追查魔踪时,遭遇魔族大军埋伏。激战之下,被魔物拖入万魔窟深处,生死不明。翊寰率部拼死救援,只夺回殿下染血的佩剑碎片。”
翊寰神君跪在凌霄殿上,声泪俱下,手中托着一块沾染着血迹,明显是星辰古剑崩碎后留下的残片。
整个天界,一片死寂。
万魔窟!
那是连上古真神都闻之色变的绝地,一旦被拖入其中,受万魔日夜噬咬神魂,永世不得超生,比形神俱灭更加残酷。
“宸儿,我的宸儿!”
天后“悲痛欲绝”,以袖掩面,发出凄厉的哀鸣,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昏厥过去。
然而,那宽大袖袍的遮掩下,她的唇角,却勾起了一抹冰冷至极致,也怨毒到极致的弧度。
成了,终于除掉了这个最大的绊脚石,她的渊儿,她的渊儿的机会终于来了。
“帝尊!”
翊寰神君重重叩首,声音沉痛而激愤:“大殿下虽,虽不幸罹难,但其勾结魔族,引魔入天界,致使镇墟塔被毁,葬神渊伏击之罪,已昭然若揭。其罪滔天,不容姑息。臣恳请帝尊,即刻剥夺玄宸一切封号,尊位,公告诸天,以儆效尤。并,并册立二殿下玄渊,为紫宸帝君储位,以安天界动荡之心。”
此言一出,如同在死寂的湖面投下巨石,册立玄渊?
诸仙神一片哗然。
虽然玄宸罪证确凿,但毕竟尸骨尚未寻到,是生是死亦不可知。此时便要剥夺其位,立刻册立其弟,这未免太,太过急切,太过凉薄。
然而,天后却猛地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眼中却爆发出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
她强忍悲痛,对着御座上的昊天帝尊,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翊寰神君所言极是,宸儿他,他犯下如此大错,虽身陷魔窟,亦是咎由自取。天界不可一日无储君,渊儿天资聪颖,仁厚纯孝,当承大位。请帝尊为天界未来计,即刻下旨,册立玄渊为紫微帝君。”
她的话,如同最后的定音锤,敲打在每一个仙神的心头。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御座旁,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玄渊身上。
玄渊站在母亲身后,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兄长被拖入万魔窟的景象如同恶梦般在他脑中回放,母后和翊寰神君那赤/裸裸的指控更是让他心乱如麻,手脚冰凉。
他从未想过要取代兄长的位置,更从未想过会以这种以兄长身死的方式。
当那无数道或审视,或质疑,或隐含同情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他只觉得像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中,刺骨的寒冷和巨大的压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昊天帝尊端坐于御座之上,玄色帝袍仿佛吸纳了殿内所有的光线。
他深邃的目光,缓缓扫过悲痛欲绝的天后,扫过义愤填膺的翊寰神君,最终,落在了脸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的次子玄渊身上。
那目光,平静得如同万古寒潭,不起丝毫波澜。
沉默了许久,久到空气都仿佛凝固成冰,久到天后眼中那狂热的光芒都开始闪烁不定,久到玄渊几利要承受不住那无形的压力而瘫软下来。
终于,帝尊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穿透时空的冰冷威严。
“准。”
“三日后,于天罚殿,行册封之礼,授玄渊紫微帝君印玺,执掌天罚剑。”
“天罚剑”三字一出,如同惊雷炸响。
那是天界至高权柄与裁决力量的象征,唯有得到神剑认可的新帝君,方能执掌。
天后的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抵制的狂喜来。成了终于成了,她的渊儿,即将成为真正的帝君。
玄渊却猛地一颤,脸色由苍白转为死灰。
执掌天罚剑?
他,他能吗?
体内那股被行压制,却始终蠢/蠢/欲/动的冰冷力量,让他想起那次的昆仑之劫,就是他体内的那股莫名的冰冷力量,一下子就把整个生机充沛的昆仑圣地烧成焦土,虽然最后兄长替他扛了责,被暴怒的父君用星辰鞭抽得昏死过去。
但是,他总是隐隐约约觉得,父君是知道这件事情是他做的。
如果父君知道这件事情就是他体内那股莫名的冰冷力量引发的,那父君为何会同意把天罚剑交给他呢?
他想不明白,下意识地捂住胸口中,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
三日后,天罚殿。
这是天界最为古老,也最为神圣肃穆的殿堂之一。
殿宇通体由一种名为“镇魂石”的灰白色巨石砌成,高大,冰冷。
巨大的石柱支撑着高耸的穹顶,其上雕刻着上古神魔大战的恢弘壁画,神祇威严,魔物狰狞,无声地诉说着神界的铁血与荣光。
殿内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种亘古长存的,令人心神肃穆的审判气息。
此刻,大殿之内,诸天仙神齐聚,气氛庄严肃穆,却也暗流涌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殿心那座高耸的祭坛之上。
祭坛由九级台阶垒砌面成,通体洁白如玉。坛顶中央,一柄长剑静静地悬浮于离地三尺的空中。
那便是天界至高权柄的象征——天罚剑。
剑长四尺九寸,剑身并非寻常金属光泽,而是一种内敛深沉的玄黑色,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
剑脊笔直,自剑锷至剑尖,一道开天辟地留下的裂痕贯穿始终。
裂痕之中,流淌着粘/稠如岩浆,却又能散发着纯净神圣气息的暗金色光芒。这光芒并不刺眼,带着一种洞穿神魂,审判万物的无上威严。
剑锷形似交错的龙牙,护手处则镌刻着的日月星辰与雷霆纹路。
整柄剑古朴,厚重,威严,仅仅是悬浮在那里,便自然散发出一种镇压诸邪,裁决天地的无上气魄,仿佛世间一切罪孽,在其面前都将无所遁形,引颈就戮。
昊天帝尊与天后高坐于祭坛正前方,象征着天界至高权柄的日月神座之上。
帝尊面色沉凝,目光深邃,看不出喜怒。
天后则盛装华服,妆容精致,眉间是压抑不住的激动与期待。她微微扬着下巴,目光灼灼地盯着祭坛,等待着那荣耀时刻的到来。
祭坛下方,玄渊身着崭新的,绣着星辰纹路的紫微帝君袍服。
这身象征无上权柄的华服,穿在他身上,却显得异常沉重。他脸色苍白,嘴唇紧抿,身体因为紧张和一种莫名的恐惧而微微颤抖。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祭坛上那柄天罚剑散发出的神圣威严气息,如同无形的山岳,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体内,那股被死死压制在丹田深处的,冰冷的,带着毁灭与暴虐的魔气,在这股神圣气息的刺激下,竟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如同被惊醒的毒蛇。
“吉时已到。”
司礼神官洪亮而肃穆的声音响彻大殿。“请新君玄渊,登坛受印,执掌天罚,
正位紫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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