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华乐了,“明白明白,是你这哥们儿不放心。”他双手离了键盘,说着觎了一眼沈君,拍拍后腰站起来对江天佑说:“小沈啊,来吧,我给你看看,跟我去一趟处置室!”沈君要一起跟着,被江天佑强烈制止,即便这身体是沈君的,要他在对方面前脱裤子暴露菊花,那可是万万不行。
处置室就在医生办公室的隔壁,没过几分钟,刘明华率先返回办公室,江天佑在他身后,刘明华见沈君把脸转向他,神情俨然一个患者家属的姿态,立刻向他解释道:“是痔疮没错,可以再去肛肠科看看,不过我的建议是手术,因为他总是反复便血,保守治疗无效的话,最好还是给做了吧。”刘明华是个老大夫,人相当认真,他见沈君全程绷着脸,想必一定很担心。
“够手术指征了?”沈君反问道,心领神会的同时想要上前一步深入询问一些细节,却被江天佑一把拽住。
“哎,打住打住,不带这样的!”江天佑见沈君还要问,他看了看时间,“行了啊,挺晚了别耽误人刘哥值班,咱们是大夫都懂,”说着他直接勾住沈君的肩膀半推半就的往门外走,边走还边回头冲刘明华表示感谢。
“谢了啊哥,忙完这段时间改天找你喝酒哈!”,江天佑不由分说,把沈君推到走廊。
刘明华笑笑,看着沈君和江天佑哥俩儿好的样子,恍然间想起了自己的青春岁月,忽然觉得自己老了。
江天佑按了下电梯按钮,看沈君闷闷的站在一边不讲话,说:“哎,今天晚上吃什么?这么晚也别做饭了,咱俩出去凑合吃点?”两个人挨在一起站着。
“还吃?就你这样儿能吃什么?回家熬粥吧,冰柜里还有点儿海鲜,做点海鲜粥吃。”沈君抬头瞄了江天佑一眼,岂料正好和江天佑的目光对上,前者活脱脱像是一个怨妇,“江天佑,你自己也是大夫怎么能讳疾忌医呢?”他对刚刚江天佑的行为气愤不已。
江天佑咧嘴笑笑,故意岔开话题:“哎你小声一点,你说你刚刚跟我的对话,怎么那么像新婚燕尔的小媳妇儿娇嗔对着老公撒娇说的话!”江天佑说着,贱兮兮的学着沈君的口气重复道:“还吃?回家熬粥!”说到这时,电梯“叮”的一声开了门,沈君白了一眼没理他,兀自进入电梯,江天佑连忙跟着,电梯里没有人,沈君一言不发按了下一楼。
“哎,沈医生你说说话嘛!”江天佑故意用胳膊肘碰了碰沈君,后者的脸沉着,目空一切对着电梯锃亮的门。
江天佑见状只得道:“我给自己开了中药,和上次一样,我有信心用自己开的药可以治好!”上次互换的时候,他开了中药治好了沈君陈年的胃病,这次得了痔疮,想必也和沈君之前的习惯和体质有很大的关系。
沈君双手插在大衣兜里,听后扭头神色一亮,“你说真的?你真的有把握?”他明显有几分不确信。
江天佑用力拍拍他的肩膀,神态肆意张扬,打包票道:“那当然,放心吧!”江天佑心说,这病还能难得倒他?!
“好,”沈君点点头,想到了什么,咬了咬上唇说道:“既然如此,这个病配合针灸有效对吧?”
“当然啊,针灸效果也很好的!”江天佑想都没想,像捣蒜一样点点头。
沈君见状说道:“那好,我针灸也学了一阵子也练了一阵子了,是该看成效的时候了,正好给你扎当做配合治疗,没什么问题就从明天开始。”这话可是他自己说的,沈君暗自腹诽。
江天佑搭在沈君肩膀上的手一松,没想到人在这儿等着他,可是刚刚是他自己那么笃定的回答现在也无法反驳,下一秒,电梯门开了,到达一楼,沈君先一步迈出电梯门,江天佑心里咯噔一下,硬着头皮走出来,感觉自己又落入到沈君的陷阱中。
第二天江天佑休息,沈君早上走后不久他晃晃悠悠的从床上爬起来,强行给自己灌了碗汤药,又继续缩回被窝里睡了个回笼觉,过了一会儿他起了床,就下周沈君的手术惴惴不安,他迅速的穿好衣服,打算出去转一转,看看能不能想出什么办法。
他开车去了郊区,途中在一个庙前停了下来,江天佑进入庙中买了几炷香拜了拜神,等离开的时候,在庙门口突然被人叫住,“小伙子我看你眼下泛青,可是有什么烦恼啊?”说话的是一个老道士,坐在庙门口不远处的台阶上,身上穿着蓝黑色道袍,他留着山羊胡子,脸上脏兮兮,头发乱糟糟。
江天佑转过身,人立在原地打量道:“你怎么知道?从哪儿看出来的?”江天佑双手插兜,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着这老道士。
“我当然知道啊,我还知道你魂魄外露,不在你本来的躯体之中。”老道说着,笑吟吟的捋捋胡子。
江天佑本来半信半疑,听他这么一说立马信了,立刻跑到老道身边弯下身子,“那怎么办,先生可有什么办法?”老道冲他神秘的一笑,脸上的皱纹笑成了更多的褶皱,他冲江天佑伸出一只手,两根指头和大拇指捻在一起,示意他给钱。
一个小时之后,江天佑心急如焚的回到家,踏进家门的那一刻,他连鞋都没脱,径直走到沈君的房间门口,推门而入的时候他顿住了,最终迫于被沈君发现鞋印的风险下,又退回到门口换了鞋。
当他再次进入沈君的房间时,他一手拿着放大镜,一手拿着毛刷,眼睛迅速的转动着,在寻找着蛛丝马迹。
他跪在地上弯着腰,从地板到桌面,从衣橱到抽屉,里里外外的搜寻着,按照那老道说的要找到互换者身上的一点东西,譬如头发什么的,可是整个屋子他都翻了个底朝天,连沈君每一件衣服都翻了,却始终没有半点收获。
地板上干干净净,衣服收拾的一尘不染,哪儿都没有老道说的那种东西,江天佑泄气的把手里的东西一扔,人倏地一下躺在了床上,他双手放在头后,冲着上方迅速的吐了口气。
就在他转脸的时候,惊讶之中却发现就在这灰色的枕巾边上,有一根一寸来长的头发,江天佑心中大喜,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拿起那枚头发,他举着头发盯着看了几秒,确定是原本自己的头发没错。
他回想起刚刚那老道说的话:“小伙子,你把你们两人的头发和我这道符一起,于午时时分在自家楼下的花坛里烧掉,待到明日清晨,你们自会换回到各自的身体,烧的时候要念下我给你的这段咒语,谨记切记!”
他按照老道士说的做好了这一切,卸下心中的包袱回到家,又灌了一碗汤药,安心的躺在床上睡着了,这一睡就睡到了沈君下班回家,沈君进入江天佑房间的时候他没发觉到,对方看他侧躺着还以为他不舒服。
“啊,你回来啦!”江天佑翻过身子,揉了揉眼睛,他刚刚做了个梦,梦到两人互换回来所以迟迟醒不过来。
“好没好一点?你等一下!”沈君刚脱下大衣,衣服还没来得及换。
沈君出了门直接走到厨房,一阵叮叮咚咚之后把煲汤的材料丢入锅里,小火煲着汤,他回到自己房间换好了居家服,拿着针灸的东西走到江天佑房间。
“来吧,说好了从今天开始要给你扎针灸的。”沈君把针和酒精放到床头上,人坐在床边,就这样看着江天佑。
江天佑猛地坐了起来,身子向后靠了靠倚靠在床头,他斜瞄一眼沈君,咽了口吐沫干巴巴的说:“啊,什么意思?”他明知故问,仿佛是想拖延时间。
沈君冷冰冰的说:“脱衣服,露出后背!裤子也往下拉低一点,露出臀部。”口气中没有商量的余地。
江天佑装作有些窘迫:“啊,你都要取什么穴?还要露出屁股?”说着做出不情愿的神情。
沈君横他一眼:“你矫情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不都看过了,快点!”江天佑的那点小伎俩被他一眼看穿。
江天佑只得按他说的趴好,一阵消毒之后,针尖快速的刺入皮肤,他瞬间松了一口气:“行啊,进针练的不错,破皮无痛感!”
沈君没说话,一针一针接着扎,等全部针都扎完,他找来毛巾,把毛巾盖在没有针且裸露的部位,江天佑趴的老老实实:“可以啊,百会、肝腧、腰腧、会阳、承山、大肠腧、长强,从头到脚,除了书上有的,根据辩证取穴,全部扎了个遍!”他下巴抵在枕头上,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怎么,有意见吗?”沈君搬来椅子,安静的坐在床边,掐着时间。
“不敢不敢,我哪儿敢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江天佑现在在沈君手上,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他虽然对于针灸没有像扎屁股针那么恐惧,可那种酸、麻、胀、痛感也不是那么好受,更何况落在沈君手里,依照他那个认真劲儿,怎么会放过这机会。
半个小时时间之后,到了起针时间,锅上煲的汤也差不多好了,俩个人简单的吃了饭,早早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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