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勺子轻轻搅着粥,而小米粥所散发的香味也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
好香,好饿……
我不自觉地抚了抚瘪瘪的肚皮,轻叹口气。
小米粥很香,但是要熬太久了。
看着美食却无法大快朵颐,这简直是折磨。
好吧,就算是熬好了,另外个家伙估计也没起床。
敲了敲自己脑袋,再次懊恼为何昨晚偷摸着掐了他的闹钟,我回到客厅,打开电视调高音量。
嗯……绝对不是想要吵醒他哦,只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
我才不心虚呢。
新闻新闻,顾名思义,该是最新的消息,可特区早间新闻无不是报道什么人均收入增加,什么特区货币增值等消息,看得我昏昏欲睡。
我就这样半梦半醒地调换着频道,迷迷糊糊间,我突然闻到了一股浓郁米香。
坏了,粥!
我瞬间清醒过来,却没曾想撞上了一个坚硬却又温暖的胸膛。
“嗯!”
我措手不及,不由得闷哼一声向后倒去。
“嗯?你醒啦?”
汤缘正端着粥看着我,笑道:
“下次得小心点,不然你的一片心意就报销罗。”
“啧,还不是你这个警官连一些小混混都打不过,非得我一个名角大早上起来熬粥。”
“确实,能在台上唱戏时晕过去的倒是独一位。”
………………
美好的清晨就这样在在与汤缘的斗嘴中度过。
汤缘的嘴太毒了,堵得我哑口无言。
但我也不是束手无策,比如把碗筷全丢给他来洗。
哼哼……不过我还是有点忧虑。
这家伙,听到要去洗碗时居然是笑着接受……他好像没伤到脑子吧。
我坐在沙发上发着呆,听着那厨房里响起的哗哗声,心里不知何时软得一塌糊涂。
要是日子就这么过下去该多好。
“我要走啦,出任务,距离比较远,今天就不回来吃了。”
“路上小心。”
我撇撇嘴,刚刚大好的心情一扫而空。
汤缘看着我,突然笑起来,走过来捏捏脸蛋。
“放心,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了。”
“我身体硬朗着呢……”他突然凑到我的耳边,低笑道:
“你可最清楚了。”
“嘁。”
我感觉脸上发烫:
“还不快滚,再不走是打算今晚都不回来了?”
“先说好,12点前没回来可休想让我下床开门。”
“好啦好啦,”
汤缘揉揉我的头,俯身在我脸上吧唧一口。
“今天之内一定回来。”
………………
“到底?”
我坐在后台的梳妆室里,握着手机,紧蹙着双眉。
“嗯……”
汤缘的声音在电流声的嘈杂下显得有些失真。
“对面逃出了曙光,不得不跨区追捕。”
“放心,我没事,要行动了,保重。”
我刚要说话,就听到了电话挂断的忙音。
我厌厌地放下手机,向身后的化妆师小姑娘道:
“不用上戏妆了,今天我不唱了。”
“咦?!可……可是今天很多贵……”
“没事的,我自己和[主公]说就好。”
[主公]其实就是这个歌剧院的老板,这个歌剧院是我和寒伶共有的,而寒伶已逝,我自然管筹剧院所有。
也就是说……我想旷工就旷工,管他三七二十一呢。
毕竟这只是我的爱好,我不想干就懒得干罗。
至于影响……那肯定是不怕的,整个大夏特区谁不知道寒钰剧院[主公]只手遮天,甚至UNH的下属的后现代文化保护组织(PCO)主席以及大夏特区总督都没能见过这位神秘的[主公]。
他们哪里知道,我就是[主公]呢?
想到这,我好心情的勾了勾嘴角。
但一想到汤缘,我就觉得内心闷得慌。
正事要紧。
我随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向眉心轻轻一点。
刹那间,我作为神皇的气势横扫而出。
嗯……自从[炁]绝后,我就很少完全展开实力了。
在与[天外]链接[炁]被阻断后,天地间的自由能量愈发稀缺,低等级的能力者体内的能量不断逃逸,也最终导致了后现代几乎没有异能者。
而如我这般,血统已经达到君王,甚至是羲皇级的高阶能力者,体内早已臻至洞天,能量循环不休,自然不会逃逸。
但是仅仅是在气息内敛,不动手的情况下。
像我这样爆发气息,实力自然也会下降。
严重点例如汤缘,一身实力百不存一,全靠我抑制他的能量输出。
就算这样,汤缘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最近甚至影响到了身体。
毕竟人百年便是一世啊……
我听着远处因为检测到过度能量而产生的爆炸声,心里默默道个歉。
造成的损失,就以匿名捐款的方式补偿吧。
但那是以后,我缓缓闭上眼。
我很生气。
几只蚂蚱,安敢在帝皇面前放肆。
我不断扩散身上的气息,瞬间就笼罩了整个曙光城,思维也随着大地不断发散开来,很快,在我脑海里便浮现出几个男子的身影。
我心念一动,数根巨大的石锥破土而出,将他们的脑袋扎了个稀碎。
不理会遍地的血腥,我的眼前再次一黑,没过一会,另外几个人的身影缓缓浮现。
我同样召唤出数根石锥将他们击杀,随后立即前往下一个[守墓人]标记出的地点。
商人,显贵,贫民,恶徒……
这些平日里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甚至可以说不生活在一个世界的人,居然能为了那所谓的超能,而勾结在一起。
人类是不是只有在对力量的贪欲上能达成一致啊……
随着杀的人越来越多,我的内心也越加躁乱。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这些人不清除的话,只会带来更多祸害,汤缘也有可能……
真该死啊……
要是能把所有人……
杀光就好了。
我擦拭着枪尖的血迹,看着一脸扭曲的御主。
即便是不懂情感的我也能感受到他那股集愤怒,失望,哀伤于一体的怨气,哪怕我努力维持镇定,我的双腿依旧在那股威压下瑟瑟发抖。
御主脸上青筋暴起。
梧钰,他们是人。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入目尽是残肢断臂。
这些人都是我的枪下亡魂。
如您所述,御主。
那你告诉我,你干了什么吗。
明明都摆在眼前……
我有些不解,但还是向御主解释道。
那只隐匿类高阶殢魃藏在其中,人类的气息让我无法追踪他,因此只能展开大范围攻击。
这就是你用[千壁]的理由吗!
御主的声音逐渐尖锐。
仅仅是一只殢魃,值得使用如此大范围,无差别地攻击吗?!
你看看,多少平民妇孺死于你手!
这是最保险的方法,御主。
御主的脸部肌肉都在抽搐,若不是一旁的明灼拉住他,我感觉他会忍不住冲上来。
好半天御主都没能挣脱明灼和兰的束缚,最终他还是无力地松懈下来。
是我……错了吗。
你[出生]的使命就是战斗,不择手段地将我的敌人斩杀殆尽……
但无论如何,梧钰,请你记住,你不是只懂得杀戮的兵器。
兵器……吗?
我猛然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后背一片冰凉,早已被被汗水浸湿。
脑袋一片昏沉,我收回按在地上的手,无力地跪坐在地。
我是……兵器吗?
从各种意义上来讲,没有比曾经的我更完美的兵器了。
强大,理智,忠诚,并且因为心意相通绝佳地[趁手],都使得我无与伦比的强大。
但若是……为人呢?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钰钰。”
我猛地扭过头,却发现汤缘正一脸担忧地站在我身后。
“你什么时候……”
“你们剧院的小姑娘打电话告诉我说你失踪了,我放心不下,正巧逃犯又逃回了曙光时出了车祸,”
说到这,汤缘突然顿了顿,表情有些僵硬,好一会才接着开口道:
“总之就是这样,你突然不见了,我很担心,就跟着这玩意的指引找来了。”
我看着汤缘笑着晃了晃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突然觉得鼻子好酸。
汤缘还在那喋喋不休。
“你别说,那店主给的东西还真神奇,带上那戒指后,我一想你,心里就有隐隐的方向。”
“唉,谁叫我这么……诶诶,别……别哭啊,受什么委屈了?还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嗯?我哭了吗?
我伸手想去擦拭眼睛。
“别用你那脏手擦,对眼睛不好。”
汤缘制止了我,随后掏出纸巾轻柔地擦拭我的双眼。
可能是太轻了,让我感觉痒得很,忍不住笑了笑。
汤缘也勾勾嘴角,牵起我的手,顺带捏了捏。
“走吧,回家再说。”
“你刚刚不是才嫌我手脏吗?”
“因为我手也脏啊,”
汤缘无所谓地耸耸肩。
“咱俩就是两淤泥里的癞蛤蟆,谁也不需要嫌弃谁,多好。”
“是吗?”
我眯了眯眼。
可能是刚刚哭过的缘故,街道外的灯光对于我来说太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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