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别人说自己的儿子与人私会,陈正丰还不会生那么大的气。
可麒麟军来告知,就说明南溪王已经知道了。他堂堂礼部尚书,连个儿子都管教不好,这不是在指着他鼻子训吗?
想到此,陈正丰就已经怒气冲冲地往儿子的院里跑了,他握着戒尺,一路火光带闪电。
这个儿子要学识学识上不来台面,要做人,也是没见过世面那一出,再又想到今日他纠缠宋家女儿的场面,他心中的火是越蹿越高。
陈知效晚饭后就洗漱躺在床上了,他睡不着,还在回味柳溪兮那曼妙的身影,和柔软身体的触感。
今日是他的头次,他觉得自己该有更多改进的地方,下次再来,时间或许能长些,也能更有一番享受。
他想象着,嘴角露出的痴笑和眼中的迷离,突然被一脚踹门声给打算。
“砰”地一声,吓得他从床上弹起,拉着被子护着胸口,听着那急促有力的脚步,扭头朝着外间的门看,就看到了自己来势汹汹的父亲。
对方话都没说抡起戒尺对着他就是一顿暴揍,好在陈知效反应快,赶紧躺了回去躲在了被窝里,可陈大人哪里肯放过,掀起被子就要往后拽,但他一拽被子里的陈知效就扯,父子俩拉扯间,陈正丰失去了耐心,大喊了一声,外面便进来了两个小厮。
有了小厮的帮助陈知效成功地揍成了儿子,只穿着贴身里衣的陈知效被打得抱头鼠窜,从床上跳到柜边,最后绕着桌子跟父亲你追我赶。
陈大人上了年纪,这般下来已经气喘吁吁了,怒气已经被累意替代。
“父亲,你为何打我!”陈知效不解,他也很生气,睡的好好的,脑子里正想着美呢,这一被打断,感觉都没了。
“为什么打你,你还好意思问。”陈正丰被儿子这一问,怒气又蹿了上来,挥着戒尺又是一顿你追我赶。
“不就是宋清歌吗?我与她说句话又如何了?再说了,我以后不找她了,我不稀罕她还不行吗?”被父亲追赶着,陈知效狼狈地喊,陈正丰一提他提宋家女儿,那对儿子的罪账又记了一笔。
“不稀罕她?那你就能稀罕那柳溪兮吗?”陈正丰怒吼,柳溪兮这名字一提,陈知效一个急刹车,陈正丰迎着他的后背,撞了个满怀。
“父亲,您,您知道了?”
陈知效无措道,他慌张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直接就跪了下来。跟柳溪兮的事情虽然味美,但他知道是上不来台面的,想到出门后被人指指点点,他害怕了。
陈正丰逮着了儿子,可他这副窝囊样,自己下手都嫌晦气。
“我知道?不仅是我知道,南溪王和麒麟军恐怕都知道了。”
“他们跟踪我?”陈知效喊着,陈正丰一听这脑回路,刚放下的手,又抬起来接连两棍子就打在了他的背上。
“跟踪你?你何德何能让人家跟踪?你这个逆子、蠢货、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有脑子的蠢货!”
棍棒下面出实话。
陈知效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另外还讲了几句心疼柳溪兮的话,说她一个女子流落在外,被钱家刁难,钱家人多势众,就挑她欺负,钱彬肆出家能怪她吗?又要人家,又将人家抛弃,这种男人——
陈知效越说越激动,也没注意到老爹越来越黑的脸。
直到陈正丰气的直接一脚过去,他才消停。
他这儿子是没救了的,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那种。懒得跟他分析其中的厉害,陈知效喊来下人,直接就是一句:“将少爷关进祠堂,罚跪五天。”
芳菲雨觉得今早的丈夫特别贴心。
起床的时候还亲自为自己梳头,不仅如此,连早膳也是他亲自盛好,甚至还喂她吃完了一碗鱼粥。
望着贴心的丈夫,芳菲雨摸着肚子只觉得幸福。早膳之后,何东坡要出门办公,芳菲雨幸福地将他送至门口,还没看着马车走远,就迎来了贺嬷嬷。
贺嬷嬷脸色不好,像是一夜未睡,说是请她回去一趟,看对方这般憔悴,没半点精神气,芳菲雨想着家里一定是出了事,所以没有多想,就立即跟着回了方国公府。
宋博渊、宋博生两兄弟启程了,与之一起的还有去荷园的宋缈苒。
要回荷园,宋缈苒的脸上都是轻松的,宋老太太给她准备了好多东西,跟着拉货的马车都有三辆。当然这里面也有一部分是她在燕阳买的打算送给伙伴们的礼物。
送行的人里,唯独王氏没有出来。昨日她还因为女儿要去荷园的事情与宋博渊大吵了一架,可宋博渊说这是女儿自己做的决定,她开心即可。
在王氏看来,苒儿一个小姑娘她懂什么,可她又要去劝苒儿别走,但连她的房门都没能踏入,春桃带的话就是一句:小姐说您若是来劝她不要走,就别进去。
把王氏气的,一夜都没有睡好。
夜里未眠,王氏头疼,香墨在她身后体贴地给她摁着脑袋上的穴位,王氏半睁着眼睛将房间里简陋的陈设看在眼里,对千予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这次回来,她真的受够了,曾经住的竹韵院被她霸占了去,自己费尽心思从蔚昌运来的那些宝贝也都被丈夫搬进了她的库房,不仅如此自己仅有的月例还有扣半。
越想王氏心里就越堵。
“夫人,人我都已经找好了,什么时候行动?”
“明日两个老太婆要去恩泽寺烧香祈福,还要过夜,明日造谣,就无法立即澄清,后日回来,就能人尽皆知,到时候也能搓她锐气。”
“夫人您真厉害。”
方国公府的书房,除了这一大家子,诸源也坐在一侧,他把玩着手中的奇楠沉香珠串,脸色沉冷。
本想今日将何东坡与柳溪兮苟且一事与舅母商量,没想到方家人早就知道。而且今日就此商讨,他便也顺带出面看有没有需要帮助。
表姐芳菲雨很难接受这个现实,不过她相信自己的家人。
芳菲雨很痛苦,也很炸裂,她无法想象今早那个对自己关怀备至、体贴温柔的丈夫昨日下午与别的女人翻云覆雨,最可悲的事那个女人还是自己的表妹。
大家都在等待着芳菲雨平复,诸源盯着她姣好的脸,在她的眼神里发现了一抹坚定之后,才开口。
“表姐什么打算?”
“我要成全他们。”芳菲雨咬牙道,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泪划过脸颊,又柔和了几分:“但孩子无辜,我想留下。”
她说完为难地看向自己的父母,说着就要下跪,但刚要从椅子上滑下来,方斐陵就看出了她的动作,立即上前,心疼地制止。
“姐姐,你想留便留,从此这边是我们方家的孩子。”方斐陵开口,方国公和国公夫人也连连点头:“你做什么决定,父母都支持你。”
“谢谢父亲,谢谢母亲。”芳菲雨感动得哽咽,方斐陵把她扶起来重新坐下,方菲棠见姐姐哭,也忍不住流泪。诸源望着这一幕,觉得是时候站出来制止这煽情了,便开了口。
“柳氏找他,一定是有目的。据说她最近要出城,但钱家在跟她要账,还去刑部做了登记,所以没有钱家的开口,她出不去。我估计她找上姐夫,是要让他帮忙把她和钱财带出去。表姐可从这一点下手。”
“我已知效,谢谢王爷。”
明日启程去恩泽寺,千予是高兴的,燕阳城看守严格,家人不同意她一个人出城,要是去了恩泽寺,半夜可以溜到赫山一趟,制作一些火球回来。
不过她得想办法带着老驴一起去,祖母应该会答应。
千予正想着,就见祖母带着身边的嬷嬷来了自己的院子里,手里还拿着一份名册。这名册她记得,因为郡主府的事情,祖母在给她安置人手,她们在人数上没有统一的决定。
千予觉得郡主府就自己一人住,顶多将兰姐母女接过去,用不着那么多下人,可祖母确认为堂堂郡主府,怎么能少得了人。
今日祖母这架势,该是要跟她好好谈了。
“予儿,三十人已经是祖母的极限了。”严氏有些无奈但又十分坚决道,千予接过递过来的名册,认真地看着。
她的郡主府是之前被斩首的一品吏部尚书史舒恒的府邸,规模比宋府还大,主要也是史府史一品大员的住宅。不过现在已经挂上了平宁郡主府的牌匾。
府上的花园与宋府一般大,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走完,但也是一个四进的大院,不过千予觉得自己一人没必要住那么大,很多房子都可以空着,自然也用不上那么多下人。
“厨房至少得5人,要负责采买、卫生,做饭。马房至少要三人,车夫要轮值,还有一个看守。那里就去了八人。管理府上开支,你的俸禄,账房得要一个,你库房里那么多东西,管库房得要一个。这里就十人了。”
“郡主府客人来往,门房得要两个。就算你院里有人清扫,厨房也有人,但前院需要打扫的至少两名。这里就四人了——”祖母继续念着,但还没跟千予算清楚,就见她合起了册子。
“祖母都听您的安排。”千予道,将册子还了回去。其实昨夜在碧禾的开导下她也想通了。
碧禾说那些人不是她用不用的上的问题,而是身份地位需要的配置。再者,让那么多人进郡主府,也是在让他们劳有所得,等于解决了很多人的就业问题,还能让他们吃饱饭。
千予算了算,郡主的俸禄不高,一年就一千八百两银子,不过朝廷每年发放布匹、粮食不少,在加上她那些嫁妆,每年盈利都有几万两,也不差那一年几百两请下人的开销。
这前后态度变化很大,宋老太太有些吃惊,于是像探探虚实,于是故意试探道:“其实三十人我觉得有些少,得再加一些。”
“你看着加,只要人靠谱,我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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