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凌一开始，勉勉强强可以说是旁敲侧击打探情况。如今是毫不掩饰，把打探情报四个字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毫无遮掩，全是干货。
川端康成:“现在我们是竞争对手，就这样说出同伴的异能情报，是不是有出卖他的嫌疑。”
橘凌一干巴巴的说:
“哈哈，好像是有点哎，那就不说了吧。”
“不过……”川端康成话锋一转，“我可以给你看看我的异能。”
橘凌一眼睛一亮，能够得知川端康成的异能情报，怎么看都不亏。
一直当背景板的松本平介好奇的抬起头，五条悟吃点心的动作慢了下来。
夏油杰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位态度温和、给人感觉温润如玉的强大异能者。
真的假的？
川端康成垂眸，接着松本平介之前念的句子继续说:
“夜空下一片白茫茫。火车在信号！所前停了下来……【注一】”
.
在遥远的山中，有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庄，依山傍水。村民勤勤恳恳的劳作，累了就在河里摸摸鱼虾，生活倒也逍遥自在。
家家户户都有属于自己的天地，身为其中一员的橘凌一也毫不例外。
作为村子里罕见的年轻人，他对于种地有一番独特的见解。
“种花生玉米赚不了钱，我们得种点高级货，这样才能赚到城里人的钱！”
橘凌一在土地，种上了草莓。草莓藤长得健康又好看，他的心里也美滋滋的。
少年眼里闪过自信的光，等着吧，城里人，他的草莓将会惊艳你们。
橘凌一嘴角勾起，已经想到城市人争先恐后拿着钱抢他草莓的美好未来了。
草莓，是他的主要种植物。除此之外，橘凌一还种了菜，以供日常生活。
他将略长的头发束拢，在脑后扎起个揪揪，扛着锄头走向菜地。
现在是凌晨五点，天未见明，他摸着黑前行，路过一家点着灯的人家。
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少年在奋笔疾书，神情专注，连橘凌一从窗外经过都没注意到。
这位是村子里有名的俊后生，志向远大。他想当官，实现梦想。为此，刻苦学习，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眼底下的黑眼圈日渐浓厚。
橘凌一咂舌，对夏油杰深感佩服，换做是他，一定会犯困，不知不觉中睡过去，必须头悬梁锥刺股。
而夏油杰，完全不需要外物便能做到。
橘凌一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悠哉悠哉，走向心爱的草莓地。
草莓种子，是他千辛万苦从国外淘的，采取最新技术，珍贵得很，结的草莓质量很好，据说照料越好，长得越大，大到可以称一句草莓王。
眼见草莓花开，草莓果结……橘凌一终于走到草莓地，他先是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的躲进草丛，紧紧抱着锄头，专注盯着草莓田，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一道人影出现，蹑手蹑脚窜进草莓田，左顾右盼，弯腰，伸向草莓。
“住手！”
橘凌一勃然大怒，终于让他逮住了，该死的草莓贼！
这就是他为什么会这么早起来的原因！
少年舞着锄头，面目狰狞，三步变一步飞向人影，那人没想到好好的突然窜出个人，愣在原地，不仅不逃，还露出笑容，实在猖狂。
橘凌一看清了来人的面目，是他！村长的小儿子——五条悟！
橘凌一目呲欲裂，身为村子里最富有的家伙，吃东西不给钱，半夜来偷！
作恶多端的有产阶级，竟然夺取无产阶级宝贵的财产，罪无可恕！
橘凌一一锄头挥过去，眼睛发红。
“受死吧，五条悟！”
“凌一，你来的正好，我发现了野生的草莓地！”
橘凌一的锄头不慎挥歪。
“你说什么？”
“你刚才是在说什么受死？”
两人面面相觑，橘凌一捂脸。
城里人，就爱稀奇，最近还冒起一股原生态作风，吃，要吃得健康，家里的始终不如野生的香。
橘凌一有所顿悟，他将草莓种在没什么人来的山里，位置偏远，草木环绕，花鸟做陪，草莓生长在热闹的环境，茁壮成长。
这都能找到，他也是真服气。
“这是我种，谁家野生草莓长这么好...”
橘凌一一把攥住五条悟衣领，咬牙切齿道:
“你白吃了我一周草莓，该当何罪！”
五条悟干嚎，“冤枉啊。”
橘凌一震声道:“你冤不冤枉，自然有人知道。”
“请苍天！辨忠奸！”
.
严肃法庭上，审判长表情肃穆，陪审团面无表情。
这场村子里发生的草莓偷窃事件，竟然上报到了城里的最高法庭。
五条悟身处被告席，一脸懵逼；橘凌一端坐原告席，神情严肃。双方律师严阵以待，眼中满是势在必得。
“原告，小村村民橘凌一，被告，小村村民五条悟。双方身份无误，现在公开审理被告人偷窃草莓一案。”
审判长：“下面，由原告陈诉起诉。”
“呵，不用，他干了什么他心里清楚！”
橘凌一拦住律师，双手抱胸，冷笑。
原告律师:？
被告律师一愣，心中窃喜。
五条悟双手拍桌:“不就是吃了几天你种的草莓吗！”
“那是几天吗？那是一周！”
“不，是九天，”五条悟严肃纠正。
被告律师笑容一僵。
原告律师眼里有了光。
两人还在继续，完全不顾自家律师死活。
“呵，你吃的是草莓吗，你吃的是少年人的梦想！”
“你的梦想是草莓味的？”
“你就说好不好吃吧！你知道我为它付出了多少心血吗，我睡得比小鸡都晚！”
“异议！村子里根本没有鸡。”
“胡说，那条大黑狗就叫小鸡！”
庄重的法庭宛若菜市场，法官眉头皱起，抬起法槌——
“肃静！”
夏油杰昨天睡得太晚今早没起来，到达法庭时已经开案。
作为与原告被告关系都不错的淳朴少年，路上他还在考虑到底坐哪边好，手心手背都是肉。
夏油杰站在门口，法庭中激烈的辩论从门缝钻出来，宛如菜市场。
两人拉都拉不住，越吵越起劲。听这吵架内容，陪审团一众表情奇怪，双方律师以头抢地耳，恨不得没来过。
橘凌一:“你知道你的行为，对我这个还没两百个月的宝宝造成的伤害有多大吗！我吃饭都不按点了，生怕吃饭时有人袭击我亲爱的草莓，那可是我的宝贝啊。”
五条悟:“你知道我天不亮就翻山越岭摘草莓吃，有多辛苦吗？不，你不在乎，你在乎你的草莓！”
夏油杰没有进去，他把大门轻轻关上。
这是哪啊？他怎么到这了，那两个人他都不认识的呢（笑）。
.
川端康成话音未落，四周空间扭曲，潮水般退却，松本平介眼前一花，回神，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森林。
天色阴沉，黑云压境。
“感觉怎么样？”
松本平介回神，下意识道:“还好。”
他往四周看了看，除了川端康成再无其他人。
“那三个高专的人呢？”
“他们在好好看我的异能，应该挺开心吧。”
“噢！”
松本平介干巴巴的回应，他可不想知道那几个人到底开心不开心。
他只想……
松本平介意识到现在是再好不过的机会，四下无人，只有他和川端康成两。
刻苦调查的日夜一闪而过，他深呼一口气。
“川端先生，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请说。”
松本平介掌心不自觉冒出细汗，呼吸加重，他对上川端康成温和的眼睛，说:
“您对这次任务有什么想法吗？……”
松本平介面上带着笑问出这个问题，内心默默流出宽面条泪。
平介，雄起啊！
可那是川端先生啊！
川端康成语气温和:“进入这里快有一个小时了，能维持这么久的领域，领域主人真是不可小觑。”
松本平介对咒术师具体不太了解，他猜测道:
“他是特级？我们要完成任务，就要先找到出去的办法……要接触他吧。”
川端康成道:
“这个领域，很特殊，维持领域会耗费大量咒力。一般咒术师领域维持几分钟已经算得上翘楚。”
松本平介若有所思，“这该不是单纯的领域吧。”
“见一见领域主人，或许我们能知道答案。”
川端康成随意选了个方向走，回头。
“走吧。”
松本平介跟上，走了没几步，视野变低，他呼出口气，低头一看，是他进入模拟训练前的打扮。
异能时间到了。
川端康成表情淡定。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松本平介也没觉得哪有问题，就像他变成五条悟，没有出示自己身份，川端康成照样认出了他。
川端康成停下脚步，松本平介跟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前面有一片阴影似乎比四周更深，周围的光都比其他地方暗淡。
松本平介眯起眼睛，阴影，在扩大？
像是为了宣告自己的到来，阴影大大方方展示自己的变化，有生命力般蠕动、生长、延伸。
一个人从阴影中走出。
“禅院君，晨安。”
川端康成道。
松本平介一惊，御三家他自然听说过。
这位禅院，衣着打扮仿佛刚从什么古朴庄严的宴会里走出，气质清冷，表情冷淡。
他模样俊俏，身形单薄。但就那诡异的出场方式，足以让人心生警惕。
气氛安静，松本平介紧紧盯着禅院，生怕他爆起伤人。
咒术师训练艰苦。御三家更是男女当畜牲使，要求极其严格。高强度的训练，造就非凡身手。
如果真动手了，希望他能多抗几招，给川端先生拖延时间。
注一:《雪国》开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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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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