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沈之隔天早上端着热牛奶用手机看晨间新闻的时候，突然被刺激到，猝不及防地一口热牛奶喷在桌子上。
打湿了放在桌子上的外卖盒子。
她赶忙用抽纸擦干净桌上和外卖上的热牛奶。
手机还停留在新闻页面上，上面赫然写着：灿灿事业爱情双失意，夜店宿醉。
还有一张超模糊夜拍照片，上面根本看不清是谁，只能模糊看到一个糊成马里奥一样的像素人影。
下面附有一行小字说明这是狗仔拍到的灿灿的夜店宿醉照片。
“这谁啊，现在的狗仔随便找个图就可以随意造谣了吗？”沈之浏览完八卦新闻后有点生气地说。
过了没几分钟，四人小群里开始叮咚作响。
另外三个人已经在群里开始激烈讨论了。
白诚然：灿灿这下好像真的要完蛋了。都去夜店放纵自己了，好像真的废了。
栾晓伟：肯定是炒作吧，真顶流出现在夜店，那夜店里的人不得疯了？
白诚然：可是我觉得像真的，我看贴子说灿灿都抑郁了。
张西西：呆子不准说话，老白你就说你看谁像假的吧，你瞅那个服装店的模特都特别真，对不对？
白诚然：张西西，你这么说话就太冒犯人了吧？总是喊我呆子傻瓜，我都没喊你眼镜妹。
张西西：呆子白诚然。
白诚然：眼镜妹张西西。
白诚然：你不但是个眼镜妹，我记得你学小狗叫学的特别像，你还是个小狗张西西。
张西西：小狗是我们的朋友，你不准骂小狗。
白诚然：你也知道说你是小狗是在侮辱小狗啊，小狗眼镜妹张西西。
张西西发了一张愤怒的表情包。
张西西：我刚刚看错了，以为你在骂小狗。
白诚然：小狗眼镜妹张西西。
张西西：呆子白诚然你住口！
沈之：你们俩幼稚鬼都给我住口！
沈之：灿灿抑郁了吗？
白诚然随即发了一条帖子在群里。
果然，帖子里有人说她去医院的时候遇见了素颜带着口罩的灿灿在看病。
还附有一张灿灿站在门诊门口的背影图。
这张图片虽然拍的是背影，但是比夜店宿醉那一张显然是高清了很多。
灿灿的背影看起来清瘦柔弱，小小的一只，身子板儿看起来格外的柔弱。
沈之随即把帖子转发给了肖明宇。
并且留言：灿灿貌似去了医院看精神科，据网友说在抑郁门诊外面遇见她了，你现在还能说是炒作吗？
肖明宇很快回复：她没事，只是去医院看一下而已。
沈之道：肖明宇，你真是个好可怕的人。人都抑郁了，你知道抑郁的最终结果是什么吗？
沈之深呼吸了一下，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下：是自杀！
肖明宇过了几分钟回复道：她不会自杀的。即使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灿灿也会活得很好，你得对她有信心。
肖明宇接着说：但是，你就不一定了。你太天真了。
沈之的火气“蹭”的冒了上来。
她快速敲击键盘：你又要说是炒作是吗？都要把命炒作没了，还在炒作是吗？
肖明宇道：是。
沈之气死了，她快速劈里啪啦地敲击键盘：还有，我怎么天真了？你的意思是我活不长呗？
沈之不得不承认，肖明宇的脾气要比他看起来好太多。
肖明宇看起来是个相当冷酷的人，在陌生人面前不苟言笑，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生人勿近。
但是实际上，肖明宇对身边人非常友善，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的有耐心。
沈之猜测可能是他长时间练球，已经把耐心这一项能力训练的特别棒了。
刚刚那句话如果换成栾晓伟听到，估计会当场和沈之疯狂互相攻击，然后绝交半天以明志。
但是肖明宇不一样，他耐心地回复沈之：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之刚要确认到肖明宇的脾气真的很好的时候。
又收到他的消息：我的意思是没有我们，你凭借你的头脑很难在这个复杂的社会快乐的生活下去，即你会活得很辛苦。
沈之气死了。
她想到肖明宇从高中时代就一直嘲笑她呆呆傻傻的这件事。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肖明宇：所以你到现在还认为我是傻瓜是吗？
肖明宇这次回复的超级快，几乎是秒回：不是。
然后在沈之继续准备和他说点什么的时候，迅速地又给沈之发了一条：你就是个傻瓜。
他回复的话让正在吃早餐外卖的沈之，一把折断了手里的一双一次性筷子。
居然这么看不起自己！
沈之一早上被肖明宇气死了！
肖明宇的意思岂不是说自己和白诚然是一个水平的人吗？
想到白诚然之前干过的那些傻事，沈之更气了。
她愤怒地在群里对张西西说：你以后不准说老白是傻瓜呆子，我不允许！
白诚然迅速回复了一张自己的童年奥特曼造型的写真照片。
他继续留言：我就知道之之是爱我！
张西西：你俩真是好恶心地一对壁人啊！
栾晓伟也回复了一个鼓掌的表情包：又是为我们地久天长的友谊感动的一天。
白诚然：是爱情。
张西西：你别做梦了，老白。
59.
灿灿用自己小鹿一般的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肖明宇。
她在等待肖明宇的回复。
肖明宇听到灿灿的话，先愣了一下，然后就听见身后的教练和其他球员的起哄声。
伴随着一些清嗓子和哈哈大笑的声音。
环境变得吵闹了起来。
肖明宇迟疑了好一会，才缓缓地点头，“那我送你回去。”
所谓的“肖明宇护送灿灿回家”准确地说应该是“肖明宇坐着灿灿开的车送灿灿回家”。
车上，一路都很安静，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
肖明宇白天练球晚上又一直往返于晚宴和球场，已经十分疲惫。
车子晃悠悠的，让他有点犯迷糊。
想睡觉。
灿灿偶尔会没话找话聊几句，然后气氛又重新陷入死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停在了灿灿家门口。
车子停在路边，车灯和路灯一起照亮了车子前面的一方区域。
肖明宇解开安全带想要下车，但是车门却忽然被灿灿一把锁死。
肖明宇不解地看向灿灿。
“还有事吗？”肖明宇问。
灿灿的眼眶红红的，她撅着嘴委屈巴巴地问肖明宇，“你是不是讨厌我啊？”
肖明宇想也没想的摇摇头，“没有。”
“那你什么都不理我？”灿灿说着眼泪开始一滴滴顺着她漂亮的脸颊往下滑落。
肖明宇看着哭泣的灿灿，想到了沈之。
她也曾经这么哭泣着，一遍遍对自己道歉。
嘴里含糊地说她对不起自己。
为什么女孩子总喜欢哭呢？
哭是软弱的代表，哭解决不了任何事。
眼泪最大的作用只能让爱自己的人难过，恨自己的人畅快罢了。
对路人来说，一个哭泣的陌生人，根本无关紧要。
所以肖明宇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人类会进化出眼泪这种看似无用的功能。
他更不明白，女孩子为什么动不动就哭鼻子这件事。
“别哭了。”肖明宇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灿灿。
“哼，我不要！我不要你可怜我！”灿灿傲娇地把头扭向车的另一侧，不看肖明宇。
可是，她还是不让肖明宇下车。
因为车门被她锁死了。
肖明宇等了几秒，才问：“那我可以下车吗？”
灿灿不可思议地看向肖明宇，“你真的一点点都没有对我心动吗？”
肖明宇挠了挠头，“也不是，我没往那方面想。”
“那你从现在开始想！”灿灿语气好像是在命令他，但是语调却是软软的。
“我有喜欢的人了。”肖明宇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他转头对灿灿说：“不在X国，但是我很喜欢她。”
“她很美吗？”灿灿小心翼翼地询问。
“没有你好看。”肖明宇坦白。
灿灿有些不解，“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你为什么喜欢我？”
肖明宇也很纳闷，灿灿今晚上莫名其妙地对自己单方面陷入狂热这件事，让他不解。
“你想听我说真话吗？”灿灿的表情有些高深了起来，“我一见到你，就知道，我们是一类人，我们以后都会成为社会上的精英的。我看人很准的。”
她的话让肖明宇没憋住笑了一声。
“你在嘲笑我吗？”灿灿的表情有些不开心。
“没嘲笑你。但是你说的话，让我想到了别人。我认识一个远近闻名的谋略大师，据说才华横溢，擅长机关算计别人，结果本人傻的冒泡。几次三番帮助别人攻略自己。从她之后，我就不相信‘看人很准’这类型的事情了。”
灿灿从肖明宇说话语气的轻微变化和嘴角上扬的幅度，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
“是你喜欢的那个女孩是吗？”灿灿的声音有些难过，还略微带一点哭腔。
“嗯。”
“你们分手了是吗？”
“嗯”
“你知道摆脱前任阴影最快的办法就是找一个新的女友吗？”灿灿认真地看着肖明宇望向前方的侧脸，她用手拉了拉肖明宇的胳膊。
肖明宇转头，四目相对。
车内也开着灯，肖明宇这才注意到，他之所以感觉灿灿的眼睛像小鹿一般湿润，是因为她在眼皮上涂了一些亮晶晶的小碎片眼影。
灿灿完美的模样，让肖明宇又想到了沈之。
“不知道。”肖明宇嘴上说着话，心里却开始反复滚动自己和沈之之前那些细碎但是充满了小小乐趣的琐事。
“我这不是告诉你了。你和我在一起，一定会比和你前任谋略大师在一起更快乐的。”
“真的吗？”肖明宇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次，自己的嘴巴要比脑袋反应更快。
灿灿的表情非常认真，“真的，我保证，我可以帮助你走出失恋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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