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听到宋北的话,宋岚披衣起身:“让府上家丁都带上佩刀巡逻,侍女还有年老体弱的回屋不要出门。”

此次宋岚来京城,从江州城带了二十个会武的家丁,如今刚好派上用场。

“还有客房和云微的院子,让他们仔细看着,别让宵小趁机生事。”

宋北抱拳:“是。”

“不用管我。”云微从花园小径过来,“宋岚姐姐。”和云微一道来的还有玄十一。

宋岚看着面前略有些眼熟的人:“这位是?”

“这位是靖王府上的侍卫玄十一,行安让他带人过来……”云微住了嘴,因为他发觉宋岚的脸色很不好。

不过宋岚虽有不虞,但也知道这会不是逞嘴舌之快的时候,护着家中众人无事才是正途:“多谢王爷费心。”

玄十一拱手:“宋姑娘客气,那属下这就去安排。”

玄十一离开后,宋岚目光落在云微身上,后者缩缩脖子:“我去淮州他们那里看看,宋岚姐姐告辞。”

看着云微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宋岚对身旁的宋北道:“我看起来很吓人吗?”

宋北摇摇头。

“哼!”

这夜注定不是平静的一夜,街道上兵器甲胄相接声,喊杀声不绝,京城百姓门窗紧闭只盼着这一夜早些过去。

“王爷,苏家,赵家,杜家家主及其嫡系投降,还有杨家,从他们住处发现地道,刘岐钺正带人追捕”赵毅顿了顿,才道“宸亲王在王府饮剑自刎,不知如何向陛下交代?”

李霁低头认真擦拭着佩剑上的血渍:“照实说便是。”

确认剑上血渍都擦干净,李霁才抬头,他站在城楼上,昨夜他在这里挡下了一批又一批进攻。刀剑喧嚣声太过,也不知云微会不会怕:“京中守卫重新布防,我带着这些人进宫见父皇,对了……”李霁问出心中不解:“段润去了何处,还没有查出来吗?”

赵毅摇头:“只知段润带了一队人马离京,至于去了何处不曾知晓。”

李霁眸光暗了暗:“继续盯着。”

“是”

一夜之间,京城盘踞了多年的几大世家倾覆,让侥幸逃过一劫的大呼祖宗保佑,只是侥幸过后这些人家又开始担忧。毕竟能在京中立足的家族,哪个手里都多多少少沾了些不干净。

就在这些人忐忑之时,李霁已经带着苏赵杜三家的家主进宫。

太极殿内光线出奇地暗,只有皇帝面前的火炉勉强照亮。皇帝手持香匙轻轻压着香炉中的香灰,薄薄烟雾缭绕在他周围,皇帝深深吸了口气:“阿福,外头怎么样了?”

名叫阿福的老太监手持拂尘进来,轻声道:“靖王殿下亲自督战,苏赵杜杨都已败降,宸亲王更是在府中自尽。”

“死了?怎么能那么容易就死了。”皇帝的眼神骇人,手中的香匙更是咔嚓一声断成三截。

阿福低头不语。

上首,皇帝气急之下将桌上的香炉等一应事物摔在地上。

“陛下,靖王求见。”守在殿外的太监进来,对殿里的狼藉视若不见。

皇帝怒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他来做什么?”

太监道:“带苏赵杜几家家主进宫等陛下发落。”

“段润还没有回来?”皇帝问。

阿福太监道:“还未。”

“将他们罪行昭告天下,朕要他们不得好死。”皇帝说完整个人像是老了几岁,“退下吧。”

“那陛下,靖王殿下?”阿福太监试探地问。

皇帝抬抬手:“不见。”

“是。”

殿外,李霁听到皇帝的回话也不意外。只是他掂掂手心的令牌,这是前几日皇帝给他的令牌,用以调动拱卫京城的几大京畿大营。此番世家作乱虽与匈奴训练有素的军队有着天差地别,但仅仅五千羽林卫也是不够的,因此需得调动京畿大营的兵马。

“那这个公公代本王交给父皇。”李霁拿出令牌。

阿福一见,猛地退后一步,笑的殷勤:“王爷还是亲自交给陛下吧。”

李霁勾勾嘴角,皇帝可没有想见自己的意思。不过竟然为了不见自己,连这个令牌都能忘了,可真有意思:“既如此,本王就先行保管,什么时候父皇要见我再将此物还与父皇。”

阿福拱拱手:“殿下慢走。”

京中的乱来的快去的也快,几大世家带来的兵乱一平息,城门大开,随着胆大的商贩走上街头,很快整座京城就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苏赵杜杨四家倒台,其名下的产业更是成为其他人眼中的香饽饽,平日避其锋芒不敢招惹,而如今就是任人宰割的鸡鸭。

宋岚进京除去为了陪云微春闱就是将宋家在京城的产业再扩大,如今春闱半道而止,扩大产业这种事可不能再错过了。

“我今日也不知何时才会回来。”宋岚看了一眼不远处地玄十一,压低声音:“若是靖王来寻你,你……”宋岚瞧着云微,瞧他俨然不知对方狼子野心的模样,不禁惆怅不已:“今日过去,京中势力定当大洗牌,靖王所图之大,云微还是莫要与他走得太近。”

“可岚姐前些日子明明说……”云微咬咬唇瓣,“我知道了。”

少年沮丧的样子叫宋岚如何不心酸,可对方的身份摆在那里,若换成其他人她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担忧:“春闱虽中途出事,但看样子不日也会重新举办,你且准备好。”

云微点点头:“我晓得。”

宋岚捏捏云微的脸蛋,软乎乎的,和小时候一样好捏:“要不要跟着我一道去谈生意,我看也不是非得入朝为官。”

云微靠近宋岚的手,方便她捏自己的脸:“我不喜欢经商。”

“臭小子。”宋岚松开手,“记住我说的,宋南你跟在公子身边,好好照顾公子,知道吗?”

宋南抱拳:“是。”

送走了宋岚,云微又去江淮州他们住的院子坐了一会。四人中唯独云微没有受刑,其余三人屁股上或多或少都挨了杖刑。云微去的时候他们刚好擦了药,趴在床上听观砚讲这些日子发生的小道消息。

“唉,可惜我们没有亲自目睹,可惜,可惜,真可惜。”杨遄面前摆了几大盘吃食,他一边惋惜一边往嘴里塞,势必要将那几日关在大牢中没吃上的补上。

“云微来了。”田乐远连忙拉被子,又想到大夫的叮嘱,只好转而将脸遮住,衣衫不整简直有失文人风范。

杨遄倒是无所谓,以前几个人去泡温泉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过,大咧咧的趴在那里打招呼:“云微来了。”

“你们可好些了?”云微问道。

杨遄手往身后指指:“看吧,屁股一碰凳子就疼,只能趴着。”

云微伸长脖子看了一眼,随即又看了一眼田乐远和江淮州。田乐远倒是用被子捂着脸看不到他表情,只有江淮州绝望地闭上眼,尤其是想到在大牢中云微还替自己上过药,就想一头撞死一了百了。

“有什么不舒服就让观砚来找我,也不知春闱何时会重新举办,你们定要快些将伤养好。”

云微开了话头,江淮州这才如释重负,小心地用被子挡住身后:“不用太担心,就算要重新举办也得等到安息国使臣朝见之后。”

江淮州说完,云微也反应过来:“我竟忘了这么重要的事,那你们更得快些好起来,听说安息国人长得都是金发碧眼,身材魁梧,届时我们也好去凑凑热闹。”

“听说安息国的蜜枣很是好吃,也不知他们来会不会带上。”说到吃,田乐远也不在乎不好意思,露出脸说。

旁边杨遄白了他一眼:“就算带了,也轮不到我们吃。”

“好像是哈。”田乐远脸一丧。

江淮州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说不准还真会有安息国商人跟随使臣而来。”

“那感情好,我们可不能错过了,嘶…”杨遄一激动,牵扯到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观砚快帮我看看有没有出血。”

“没有。”云微开口。

“那就好。”杨遄放心了。

江淮州目光柔柔的落在云微身上片刻,才道:“这屋里药味重,云微不如早些回去休息,等过几天我们伤好些了再来看我们。”

“是啊,是啊,何况我们这样子也太不雅了。”田乐远附和道。

江淮州和田乐远都这样说了,杨遄也不好跟着唱反调,点头表示赞同。

话已至此,云微也不好继续留在这里,况且昨夜他一夜未睡,也该回去补补眠了:“也好,观砚这里劳烦你费心了。”

观砚知自家公子的心思,眼下这场面的确太失礼了:“这是小的应该的。”

这会刚过午时,走在阳光下也略能感受到四月的暖意。京城入了春,万物生长得极快,不过几日功夫就吐了绿芽,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是春色满园。

“云公子。”玄十一远远地看见云微就迎上来。

云微想到昨夜玄十一不眠不休巡逻各处,关切道:“白日已经无事,十一怎么还不休息?”

玄十一表示自己不累,又侧身指指云微的院子,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是说行安来了?”云微睁大眼睛。

玄十一一拱手:“公子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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