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南国开国国君出生贫寒，在未从军之前，日日以在山野打猎维持生计。有次他在仙山偶遇机缘，得山中仙人馈赠一缕仙气，说能佑其飞黄腾达，长命百岁。初始时，国君并不相信，总觉得这世间哪有那么玄乎的事情。直至后来国君因看不惯前朝统治加入了护**，在战场上每每遭遇危险都能逢凶化吉，有如天助。凭借着那缕仙气的护佑，国君在一次又一次的战役中累积了诸多战功，步步高升。待几年后，护**打到帝都时，国君已经成为护**两位领袖之一。”戏台上身着灰衣的说书人声情并茂地说着他自己“凭空杜撰”出来的故事。因为新鲜，戏台下的众人听得格外认真仔细。
“那后来呢？？”听到兴起，台下有客人急切的催促着。
灰衣说书人勾唇一笑，眼眸中的笑意也愈加浓稠。
“后来，国君统领的护**成功的推翻了前朝统治。他在另外一位护**领袖的扶助下，成为了帝国第一人。不过短短几年时间，国君就从一个一穷二白的乡野村夫变成了帝国最尊贵的人，此时他开始相信那个白胡子老头不是在装神弄鬼，而置入他身体的那团祥气真的是仙气。”
“我也好想遇见仙人，得赠仙气。”有位客人朗声笑道。
“不蛮您说，我也挺想的。不求帝国第一人的位置，只求能长命百岁，阖家安康。”
“有趣有趣，张先生果然妙人。”
…….
故事进入到**的地方，戏台下的气氛愈加火热。说书人见了，讲得越发的带劲了。
“国君终于意识到自己体内的仙气有多重要，给与了他多大的护佑，遂拟下密旨代代相传，后代子孙得护国帝气者方能得天下。”
“就这样，护国帝气代代相传，得护国帝气护佑的璃南国也日渐昌盛繁荣。可当帝国传至第四代时，当朝皇后竟为帝王生下了一对双生子，护国帝气从此一分为二。”
突然转折的情节让台下的客人万分紧张，他们没有再吆喝喧闹，只是紧盯着台上的说书人，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接下来的故事。
说书人感觉到了客人们的急切，也爽利的没有卖关子，一口气将故事讲到了最后。
“皇后产下双生子，护国帝气一分为二的消息不知怎么被传到了庙堂和民间。一时之间，帝国之内人心惶惶，就怕双帝争斗，国祚不稳。国君和皇后为了平息朝堂和民间的猜疑，只能偷偷的将小皇子送走，养在宫廷之外。可谁知，护送小皇子的护卫军在路途中遇袭，小皇子和他身上的护国帝气从此下落不明。”
“后来呢？那身负一半护国帝气的小皇子怎么样了？” 有听书的客人焦急的问道，那么小的一个婴孩，本可一世荣宠，主半壁江山，最后却流落民间，生死未卜。
身着灰衣的说书人闻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神色沉重。
“后来，在民间受尽了磨难的小皇子在得知真相后 ，不能谅解父母当年放弃了他因而生出恨意。携帝气以令诸侯，并答应在夺回江山之后大封诸王，各路异姓王在权衡利弊之后纷纷响应。从此璃南国便开始陷入了长长久久的双帝之争，战火不断，民不聊生。”
故事到了这里便戛然而止，在座的客人还有些意犹未尽。
“其实国君和皇后心里也很苦吧，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且他们的初衷也是为了保护那个孩子吧。”
“哎，造化弄人。可能帝气一分为二就预示了国将不国了。”
“打来打去，争来争去，最后苦的都是咱老百姓。”
….
故事说完，说书人并没有立刻离开戏台，像是还沉溺在这个让人不胜唏嘘的悲剧故事里，又像是在观察戏台下善良又容易被煽动的街坊邻里。
“哎，难得听个书，竟然还是以悲剧收场。”兮兮收回了落在戏台上的目光，情绪有些低落。
“是啊，听起来有些沉重。”听完这个故事，语芯觉得心头好像被什么沉而重的东西压住了一般，难受得紧。她有些烦躁的端起了自己的水杯轻啜了一口，水已微凉，却意外的纾缓了缠绕在她心间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的莫名情绪。
“其实我能理解小皇子的心情，在历经磨难之后得知真相，即使能理解父母当年的决定意也难平。”兮兮伸手拿下语芯手中的茶杯，又替她添上了些温水。
“兮兮，如果是你，你会如何？”语芯静静的望着兮兮轻声问道，那总是隐隐带笑的眼眸中此时竟然寻不到丝毫的笑意，沉静而神秘。
“兮兮也不知道。”兮兮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柔声说道。
她真的不知道，因为经历那些磨难的不是她，即使是她，不到最后一刻，她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何种决定。
因为同亲生父母和血脉兄弟敌对，真的不是一个简单容易的决定。
“我不会，如果我是他，我不会做出同他一般的决定。” 一直静默的等待着兮兮答案的语芯突然开口了，软糯的声音里透着无与伦比的笃定。
“小姐….”兮兮闻言微怔，想不通小姐为何会对这个随意“杜撰”出来的故事生出如此激烈的情绪。
“因为我有哥哥。”她有哥哥，疼她爱她将她放在掌心呵疼长大的哥哥。他给她的爱已经足够多，多到她不会再因为求而不得去伤害任何人。
即便父母真的有做得不妥帖的地方，她也会原谅他们。
因为，她不想沉溺在仇恨中。因为，她有比仇恨和埋怨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要陪着哥哥，幸福快乐的生活，一直到老。
兮兮望着似乎同以往有些不一样的语芯，望着她眼底闪烁着的温柔旖旎的光影，心底漾起了异样的情绪。
小姐难道是？？
过于惊世骇俗的想法让兮兮身体微僵，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一定是她想得太多了。小姐还小，小姐还小，现在根本不懂什么是男女之情。
对，是她想多了，想得太多。
有些慌乱的兮兮深吸了口气，强压下了心头悸动的情绪。
她稍稍平稳了下心绪，才想说些什么，便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吵杂。
语芯和兮兮抬眸望去，竟然见到铁策带着四名蒙面的王府侍卫将说书人钳制住，并踢弯他的膝盖让他跪倒在地。
“张先生随意杜撰的故事真的是精彩得很，不知可否请张先生去到暗王府同本王说说谁是这场双帝之争最后的赢家？”
一道冷漠低沉的声音响起，瞬间集聚了茶楼几乎所有的目光。
暗王殿下，他怎么来了？
子鉴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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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笃定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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