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以强者为尊,神族高高在上掌管世界运行之法,俯视蝼蚁一般俯瞰众生,几乎从不参与人族与妖族的勾心斗角,坐拥天下,看人族俯首称臣。
真神怜悯众生,从不给予真情,尊重每个个体和种族的命运,淡漠地俯视即将到来的灾难,这便是神的法则。
神为天下,不为个体。
却也不是全然冷漠,所以神插手的事情不是天灾就是**,不过神明也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就是了,系统如是说:
【神降便是神明能降下的最严酷的刑罚,千人成祭,这一过程漫长又难捱,最多可以延续万年,起初是只是禁锢罪人的肉身,逼迫他们以最卑贱的跪姿忏悔自己的罪行,用最朴素真切的肉.体疼痛作为惩罚……】
【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们狰狞的面容,聆听他们或是真情或是假意的求饶,让其肉身经受蠹虫啃噬,侵蚀他们每一寸肌肤,每一条血管,每一寸皮肉……他们可以痛哭、可以咒骂、可以尖叫、甚至是呐喊,然而一切都无济于事……】
【再然后,神罚会生生撕掉罪人的血肉,而这过程又十分缓慢,所以他们可以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表皮肌肤正在被抽离,被缓慢剥落,从头顶蔓延至手臂,再蔓延至脚裸,看着自己变得鲜血淋漓,眼睁睁看着每一条鲜红肌肉被抹消,指甲被连根拔起。眼球被人攫取,甚至是牙齿,舌头,都被生生拽下……】
林栀清听得心跳骤停,她猛地抬眸,却在黑雾散尽后呆住了,此刻她才明白,原来是浓稠的黑雾,是为了遮掩真相,让她缓冲足够的时间:
成百上千血淋淋的人体卑微地跪着,讨好地祈求着神明的原谅,墨绿色的藤蔓缠绕住他们的骨骼,几乎是榨干了空气,高傲冷艳地冲破正流淌鲜血的血管,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态蔑视着他的求饶。
极尽卑微地姿态,仿若能低到尘埃,甚至换不回玫瑰轻蔑的侧目。
林栀清双腿颤抖,走近那些鲜血淋漓。
系统接着道:【他们不能尖叫,不能发泄痛苦,他们看不到一丝事物,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原本五彩斑斓的世界被无尽的黑暗代替,紧接着他们脑海里就会回荡着他们方才发出的凄厉尖叫,直到耳膜被震烈,再也听不到一丝声音……】
【然而真正的痛苦才刚刚开始,折磨了肉.体,就该轮到他们的灵魂,他们会无数次回顾自己犯下的错误,无数次忏悔,无数次哭泣,直到经受住足够的痛苦,偿还清犯下的罪孽,灵魂被洗涤干净才会被抹杀,化作尘埃,不得往生……】
林栀清道:“他们是罪人,被降下了神罚,”她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其实方才吐过一次,也呕不出来:
“那骷髅把我们带到此处,想必就是为了这个,阿黄,你提取一下这些……干尸的DNA样本,看看能不能发现些别的。”
林栀清找了好久,发现只能用“干尸”来形容那些不成人形的东西,半晌,阿黄欣喜道:
【有了宿主!我在这里发现了老家主的DNA!而且不仅是老家主,这些人几乎身份非富即贵,他们十几年前忽然失踪,没想到竟然是死在这里!】
“神罚会无限次回顾先前的罪行……”林栀清喃喃道:“那便进去看看,我们定能知晓老家主的死因!”
【且到了关键剧情,你的身体会被控制,往事不可追,这些只是过去的投影,宿主,所以我们什么也不能改变。】
林栀清继续向前走:“知道了,她原来做什么我便跟着做什么就是了,正合我意,省的我费心。”
在林栀清踏进神降的那一刻,便觉得世界天旋地转,眼前地狱一般的景象看不真切,身上也渐渐乏力,她躺倒在一具干尸身前,渐渐阖上了眼眸。
……
阿黄的声音飘渺,林栀清仿若听见有谁在呼唤她:【宿主……】
“嗯?”
她下意识应了一声,浑身肌肉传来酸痛,关节处像是生了锈一般,她醒来便闻见了尘土的味道,像是那种落了灰却无人清理的寺庙,她打了个喷嚏,睁开了眼睛。
微弱的光线透过狭小的缝隙传来,她清醒过来后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双臂环绕,以一个扭曲的姿态蜷缩在一个十分不可思议的角落。
宿主见她醒来,欣喜道:
【宿主您终于醒了!您已经在这个柜子里面睡了三天三夜了,我怎么喊您您都不搭理我,我还以为你被神降攻击,再也回不来了呢呜呜呜……】
林栀清心中道:“倒也犯不着为我哭丧,”说罢,她抬手去推,感觉这副身子出乎意料得瘦弱,几乎连抬起手臂都做不到,与此同时,腹部隐隐作痛,发出来“咕噜咕噜”的声响:“不行,我得去找吃的。”
林栀清尽力将全身的重量压在柜门,企图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抵开柜门,可万万没料到那柜子竟然被上了锁,随着林栀清靠过身去,整个柜子倒下了,激起满屋的灰尘。
林栀清:“……”
这下可好,鼻子重重砸在地上,她几乎是吃了一嘴的土,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让脑子晕起来,林栀清缓了缓,只好呼救外援:“阿黄,给我扶起来。”
阿黄围着倒下的柜子她噗噗乱飞:【不行宿主,神降里面处处都是限制,我系统权限达不到呀!】
“那怎么办?”
这副身子现下的状态非常不好,全身乏力头昏眼花,她低声道:“……可我再不出来,这副身子就要饿死了。”
【没事哒宿主,会有人来救你!】
林栀清试图在狭小的柜子里换一个姿势,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粗重的脚步声,可以听出来人步履沉重,应该是个体型高大的成年男性。
一个侍卫模样打扮的男人粗暴地踹了一脚柜子,破口大骂道:
“小兔崽子整天想着跑,还以为躲在这个柜子就不用挨打,我先关你个三天三夜,让你长长记性!”
林栀清怔住了,男人接着道骂道:“有娘生没娘的狗东西,要不是明日大选有人来督察,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个不听话的兔崽子!”
她屏住了呼吸,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却被那男人像是领小鸡崽子似的提了出来,毫无还手之力。
她这才透过地上的影子发现,这副身子竟然还不到那人的腿高。
她被重重碰到地上,划出半米,她疼得闷哼一声,却盯着自己的手陷入了沉思:
是一副格外瘦小的小孩子躯体,无论是力量还是反应速度都属于下等,这孩子没有修仙,现在几乎快要饿晕了。
“即便没有被饿晕,恐怕也会被打死。”
林栀清麻木地想,余光瞥见那人大步流星向她走来,不费吹灰之力又将她提起,给了她两个很重的耳光。
林栀清脑袋嗡嗡作响,吐出一口血,安静地盯着她,只心中默默幻想,如何将那人浸泡在水中半窒息,再扔到油锅中炸至焦脆。
兴许是她的眼神或许挑衅,男人一脚踹进她腹中,又上前几步,骂道:“果然是婊子生的,连TM求饶都不会,你叫声爹,老子就不凑你。”
“叫。”
林栀清没动弹。
又是一脚,她被踢飞,摔在石头上,背部湿润了,应该是血,可她现在感觉不到疼。
“叫!”
林栀清气笑了,她一手抹干净唇边的鲜血,牵着唇角,随手捡了两颗最大的石籽儿朝男人砸过去,轻声道:“你做梦。”
男人没想到林栀清会反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一手将林栀清掀翻到地上,跨坐其上,青筋暴起的手指狠狠捏住她的脖颈,又给了几巴掌解气。
他戏谑地看着她因生理疼痛涌上的泪水,一手指着她鼻子道:“我看你是TM欠操。”
林栀清咳凑几声,盯着他指着自己鼻尖的手指,忽然蓄力,狠狠咬了上去,随着男人发出的一声惨叫,她找准机会溜走,顺手捡起了几颗石头。
可惜是徒劳。
男人彻底被激怒了,他按着她的头“哐哐”往墙里面砸,直到那上面流出血还不肯罢休,最后,他把她的脸转过来,调笑道:
“接着骂啊,刚刚不是还骂得挺脏?”
他看着女孩子凌乱粘黏在额角的发丝,忽然想到了别的招数,他将一根手指塞进她口中,搅动着她的舌头:“咬啊。”
他笑了,几乎是难耐地脱掉了亵裤,道:“来,我让你尝尝别的。”
林栀清失焦的瞳孔终于重聚,这一刻,她无比痛恨又怜惜这副毫无抵抗之力的身子,她只能亮出最锋利的獠牙,狠狠咬住那人的虎口。
男人不再暴怒,将她按在地上,狂暴地撕扯着早已破烂不堪的衣裳,这副身子无力反抗,林栀清望向地平线,忽而生出一番劫后余生的庆幸来,因为她听到了一阵仓促慌乱的脚步声。
应该是有人将那禽兽推开了,她身子一轻,在朦胧的日光下看着那个纤细的影子。
一袭白衣随风轻柔地飞舞,纤细的少女背对着夕阳,在无边无际晚霞的照耀下向她奔来。
她将林栀清小心翼翼地抱进怀里,温热的泪水低落在她的脸颊,垂落的发丝轻触林栀清的脸庞,让她有些痒痒的。
“小七,”少女轻声道:“别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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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快被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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