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查期结束,最后还是排除了歌瑟的犯罪嫌疑,他的生活也可以重回正轨。
但歌瑟总觉得,重回正轨是一种奢望,毕竟艾瑟尔的事正在进入白热化,怎么看都是山雨欲来。
至少要过了那场迎接公主回归的宫宴。
……
审查期结束,歌瑟也要回自己家,他在收东西的时候,刚好K也回来了。
歌瑟一边叠好自己的衣服,一边分神瞥了他一眼,说道:“这些天谢谢你。”
伽梵背靠着墙,盯着他若有所思,听见歌瑟又说:“洛蒂安舞会我应该不会去了,上次在舞会的时候我被一批人围捕,这事你知道的。我担心他们还会在洛蒂安逮人。”
他们本就是在欢场上相识,他说自己不会再去蒙面舞会,大有一种拉开距离的感觉。
他既不会再去舞会,也很有可能与艾瑟尔破镜重圆,伽梵一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
虽然坚信歌瑟与艾瑟尔之间的关系不简单,但从没有往情侣这方面想过。既然已经心有所属,又何必出来招惹别人?
“离艾瑟尔远点。”
“什么?”歌瑟停下动作,转头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伽梵动了动眉心,耐着性子警告道:“就算你们关系匪浅,这时候离得太近也不是好事。艾瑟尔是斗争中心,你想不到会发生什么。”
离艾瑟尔太近是一种危险,他本是真心实意地来提醒他此事,但话一出口,才觉得有争风吃醋的味道。
——他的确不希望歌瑟与艾瑟尔太近。
歌瑟深吸一口气,报以一笑:“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歌瑟承认他说得有道理,艾瑟尔就是个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不知道会波及到谁。
既然已经有人顶替了他的身份,那么他也不会争,这个公主谁爱当谁当吧,反正宫宴之后,他一定要彻底全身而退。
……
歌瑟收拾好东西,瞧见K还坐在沙发上,索性过去坐在他身边,问:“艾瑟尔公主的洗尘宴,你会去吗?”
伽梵颔首,说:“几乎所有的王公贵族,各界精英都会到场,以及圣锡兰的使臣。”
歌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拿不准K到底知不知道他是公主情夫这件事,毕竟他是对着国王和圣父承认的,还有威廉亲王知道,其他的应该不至于。
不过既然各界精英也都会到场,那么他去参加宫宴也不奇怪,毕竟萨维罗教会医院是托尔哲最大的医院,他好歹也是医学界的杰出人才。
“对了。”歌瑟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偏头细细打量了伽梵片刻,才颇有些感慨地说:“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像一个人?”
“哦?”伽梵对这个话题显得极有兴趣,挑了挑眉反问:“谁啊?”
歌瑟觉得不太好说,从外表上看,K真的很像圣父,发色、瞳色、身形,甚至声音,样样都那么相似。
可是气质上却又那么截然不同。
算了,怎么可能呢,圣父是信徒的领袖,是宗教的领军人物,怎么可能毫无信仰,处处破戒。
“你长得像圣父。”歌瑟撇了撇嘴,表示不满,“算你走运。”
伽梵牵了牵唇角,也不管了,就当歌瑟是个瞎子。
临走的时候,歌瑟抱起自己的猫儿,跟他道别,伽梵无动于衷,歌瑟倏然闷了一口气,本来已经离开了,转身又回来指责他:“你为什么不挽留我?”
“挽留?”这个词有点激到他。
不是他不挽留,是因为知道还会再见。
不过看起来,小朋友误会他了。
因为明确表示过不会再去舞会,所以他们也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而他对这个看似是撇清你我的分别表现得太过不在乎。
就算是纠缠,也没有这么决绝的道理。
他低头吻他,作为安抚和道歉:“还能再见吗?”
歌瑟这才心满意足,接受他的挽留,在耳畔轻声絮语:“你知道在哪里,以后来我家。”
……
回到家,歌瑟安顿好自己的小猫,整理好东西,去了书房。
书桌的抽屉打开,最面上的是一张邀请函,是大概十天前收到的。但他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和回复,就牵连进了犯罪案件,进了审查期。
这封邀请函是从欧洲的另一个国家挪述发来的,挪述医学会邀请他前往挪述进行学术访问,时间在下个月。
正好,这是个好机会,是他离开托尔哲的机会。
如今局势复杂,他作为名义上的公主情夫,虽然不在斗争中心,但也不轻松。若是这时候冒然离开托尔哲,一定会惊动上层。
去挪述进行学术访问,倒是名正言顺。
火烧得越来越近,他有种预感,若是再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自己迟早有一天会露馅。
*
整个托尔哲都传得沸沸扬扬,说将在托尔哲的王宫迎接圣锡兰的公主,宫宴定在了半个月后。
艾瑟尔公主回归,有人欢喜有人愁,来参加宫宴的人也是各有所思,各自藏了心事。
威廉亲王说会派人来接他,歌瑟还以为是句玩笑话,没想到来真的,他只好换上礼服乖乖登上马车去往王宫。
这应该是他第二次来到托尔哲的王宫,走进高而阔的宫殿拱门,经过长长的廊道,巨大的穹顶之下,偌大的正殿已经人来人往。
萨维罗医院中来参加宫宴的医生不止他一位,他打算去找自己的同事,跟自己熟悉的人待在一起总归要安心一些。
但他还没有来得及行动,那个接他过来的侍者便跟了过来,凑近他低声说:“先生,亲王体恤您与公主分别已久,特许您单独与公主相见。公主就在化妆间,请吧。”
事情难办了,歌瑟礼貌地推脱:“公主尚在梳妆,我冒然前去不合适吧?”
但那侍从笑了,语带揶揄:“您可是公主的爱人,谁都不合适,您有什么不合适的?”
虽然有玩笑的意味,但又很强硬,不容许他推脱。歌瑟心知这是威廉亲王的意思,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这一遭。
跟着侍从从宴厅的侧门离开,上楼,又是一段长长的廊道,廊道的墙壁上挂在一幅一幅的油画,和各式各色的壁挂。
直到瞧见有女仆来来往往,大概知道已经临近了公主的房间,歌瑟顿了一顿,拦住那侍从,说:“感谢您为我引这段路,我已经能够找到公主了,不过此处私密,您就到此为止吧。也感谢亲王对公主和我的照顾,请替我回亲王。”
歌瑟说得在理,他的确不适合靠近公主的区域,也便退下了。
但这侍从刚退下,便有开门从房间走出来的一位女仆,探究地打量了他一眼,比了个请的手势说:“您就是歌瑟先生吧,公主在里边,请。”
歌瑟礼貌地点头,却近乎于皮笑肉不笑。
他毫不怀疑,这些侍仆,甚至连带着这位公主,全都是威廉的人。至于为什么要安排这一出,要他来见公主,大概率是试探和威胁。
因为威廉找了一位假公主,又恰巧知道了他是公主情夫。
——他是一个能够辨别公主真假的人。
所以一定要拉拢,或者铲除。
……
这间房间是专门陈设来给女孩儿梳妆用的,很雅致,也很奢华,妆台上陈列着各色珠宝首饰,精致贵气的晚礼服平平整整挂在一侧。
屋内的侍女都身着统一的服饰,但有一位女子显然与她们不同,端坐在梳妆台前,妆容精致。
从妆台的铜鎏金镜子里,歌瑟看清了女子的容颜,很漂亮,但很陌生。
他从镜中看见她,她也从镜中察觉了从身后出现的陌生男人。
所有人都毫无动作,仿佛是在等他的反应,气氛诡谲而幽沉,但歌瑟明白,这个瞬间将决定自己的命运,甚至决定他能不能活过今晚。
他的一言一行都被这些仆从盯着,一定会被准确无误地汇报给威廉亲王。而在威廉亲王的视角里,只要他足够聪明,就知道该怎么做。
歌瑟缓步走到妆台前,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为女子梳顺长发,缓慢地深吸了一口气,将眸底深处的异色敛尽了,一副深情款款:
“殿下,两年不见,您受苦了……”
歌瑟:本公主真无语,开个小号玩,现在大号被人盗号了,还要去和大号演情深深……又是拼演技的一天,赶快离开托尔哲这个鬼地方,准备跑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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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chapter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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