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

此事事关王氏一族,虽然祖父祖母已去,家里的四房也早早分了家,地契铺面什么的分的干干净净、一清二楚,但是宝珠和哥哥并不打算告诉父母,先由此事查清楚再说,她遣了得力的人立马回临安调查,目前也只能尽管其变。

天气渐暖,已是人间三月里,上京一十四坊芳菲满园、杨柳依依,春风吹的人如痴如醉。

宝珠下了值都走到府门口了却不进去,愣是在临旁的一户宅子门口直勾勾的看了半晌。

门上一副匾额,匾上两个鎏金大字:裴宅。

裴宅?宝珠在嘴里念叨着这两个字,脑海里清晰的想起去年十月入京时被某人坑去的二十两金子以及一副七进七出的宅院。

好啊!好一个裴世子!

湛青色袍袖里一只细嫩玉手紧握成拳叩响了大门,随即响起几声悦耳的敲门声。

府门大开,目光对上来开门的人,宝珠惊讶的开口道:“啊……好巧。”

她没想到自己就这样鬼斧神差的敲了门,更没想到来开门的竟然是裴世子本人。

她抬眼看了看他,扬唇对他浅笑着。明明自那次分别也没几日可总觉得过了许久,搞不明白。

裴世子低头,拿扇子轻敲了下宝珠的脑袋,“巧吗?我特地等你的!”

“等,等我?”

“等你好久了,进来看看我的新宅子。”裴尚错开身给宝珠让开条道来。

宝珠扶着脑袋瞪他一眼,走进了府门。

“你这新宅子怎么一个下人也没有?”

随着裴世子走着,目之所及是空空荡荡的大厅和略显凄凉的庭院,庭院面积甚广可除了一株茂盛的玉兰树外全是杂草。

“只遣了几个洒扫和做饭的仆从过来,其他的并不需要,我一个人而已要不了多少人伺候。”

“你一个人?你的意思是以后一个人在这住?那你平宁王府呢?”

“王府人多,”他默默走路同宝珠低声说着:“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宝珠抬头看他,突然想起张温好像说过世子自小没有母亲,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搬出来生活?

这种事不适合问,算了换个话题。

“哦,听说那个大理寺少卿的侄子被打了二十杖?”

“那个家伙啊,二十杖真算轻了,不知道张谨之怎么这么仁慈。”

二十杖还轻!二十杖得把他打个半残了吧!可一想要不是他,自己和张温也不会吃这么多苦,好像这二十杖也不算什么了。

嗯,确实挺轻的。

“他叫什么名字?”宝珠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他叫……怎么突然问起他了?”裴尚停住了脚步,双手抱怀,一本正经的盯着宝珠看。

“怎么,不能问?”

“可是,”裴尚嘴边噙起了笑,凤眸流转,“你都不曾问过我的名字。”

“啧,你这人。”宝珠不想理会这没头没脑的话,她自顾自的走着,不管身后的主人家还停在原地。

“那你知道我的名字吗?”背后传来那人的问话。”

“当然知道,上京城谁会不知道你裴世子的名讳?”

“我叫什么?”

“裴尚!”宝珠自豪的说出那两个字,转脸朝他做了个嫌弃的表情,“我会不知道你叫裴尚?”

迎着摇摇欲坠的夕阳,站在庭院中央的宝珠一身板正端庄官袍、发髻高高束起,再配上一副皱眉嫌弃的表情,颇有些怪异。

裴尚却看笑了。

橘黄色的暮光撒满宝珠全身,像是给她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通过轻纱,裴尚只觉得那双眼眸明亮的简直动人心魄。

“你笑什么。”

裴尚一脸的无辜样,他摊开双手,随意耸了耸肩,“我不能笑?”

“哼,不说算了。”宝珠回头,气势汹汹的向前走,可没走两步,脚下一滑,人一个劲儿的往后摔。

历史性的一幕再次发生了,但不一样的是裴尚这次是清白的。

裴尚不知何时站到宝珠身后,大手一伸竟牢牢把宝珠捞到了怀里,然后双手环腰把她抱着。

落日的最后一点残阳彻底消失,黑幕四起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整片天空,一双交缠的人影渐渐爬上墙头。

软香在怀,裴尚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

“多谢世子。”宝珠红着脸说话,幸好这会天色渐暗,不然定能发现她一双俏脸早已经红成了桃,熟透的蜜桃。

“没事,顺手罢了。”

“哦,那你把我放下吧!”

“好。”

……

“倒是放下啊!”

嘴上说的好听,手却是一点没松,不知是不是宝珠错觉,她反而觉得好像更紧了些。

“世子!世子!”

“啊?”

“放开我吧,我没事的,被人看见了不好。”

“那……”他顿了顿,昏暗中露出一副意味不明的表情,“那若是没人看见不就行了!正好现在没人。”

说着裴尚明目张胆的把怀里的人往自己身上靠了靠,以至于宝珠此刻整个人被他紧紧的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好一个登徒子!

脚下用力,宝珠凭感觉朝离自己不足半寸的一只脚狠狠踩去,痛的对面那人立马放开了手。

裴尚痛苦的闷哼几声,人也不自觉后退两步,有些无奈的朝宝珠诉苦:“小王大人好脚力,是在下唐突了。”

脱离禁锢的宝珠仿佛脱缰的野马、入水的鲤鱼。

她倒是没有多么生气,只是被人这样一直抱着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侧过身子不愿看他,“你这登徒子,好大的胆子啊!今日本官不与你计较,切不可再有下次。”

“好好好,小人知错了,再不会有下次。”

“那,那我先回家了,天都这么暗了,再不回去我家里人该着急了。”

说完宝珠心里止不住的跳动,总感觉自己说的那几句话有些不对劲,她回头又看了眼裴尚,却瞧他一脸戏谑的笑意,于是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裴尚背着手,依旧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刚才还在怀里的小人这会儿却红着脸落荒出逃,凤眸浅笑。

良久,四周再次变得静悄悄,天色也完全暗了下去,从阴影里走出一挺拔身形。

“表哥。”裴尚走近那人影。

太子专注的看向宝珠跑出去的大门,眉头紧锁,不一会他收回视线向屋内走去。

裴尚移步跟上。

“那个刘良已经被张谨之藏到了刑部诏狱?”太子走到了大厅里,坐在上首。

裴尚提起茶壶拿出杯盏为太子倒茶,道:“也不知道张谨之打算如何处置,对外说是袭击朝廷官员的罪名。”

“嗯,随他怎样去办这件事,你不用插手。”太子接过杯盏,喝了口茶又说:“瑶林坊最里面那件春秋酒楼是江白里的产业,你找个机会透露给王宝珠。”

“江白里?”

“她王氏在江南的对家,攀上了上京的贵人一跃成为江南首富。”太子看着茶盏里澄澈的茶水笑了笑,“私收赋税可不是小事,我不信仅仅凭借一个小小王氏就能犯出这砍头的罪名。”

裴尚兀自坐下,凝着眉头看向太子问:“那日袭击我的那批蒙面人是?”

“哼,除了她这个贱人还能有谁。”太子嗤笑一声,丢了手里的茶盏,转头向暗处的黑衣使者道:“水凉了,重新拿壶热水上来。”

暗处一声回应:“是。”随即走上个和那日密林里保护裴尚的黑衣使者一模一样装扮的人提着水壶走了上来。

裴尚从黑衣使者手里接了水壶,再次为太子泡茶倒茶。

“表哥为何不自己去做这些事情呢,万一他们查不出来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太子笑了,眼里闪过几丝不易察觉的狡猾,“王宝珠怎么样孤不清楚,但是张谨之这个人孤是不得不相信。”

“为何?”

对面人却不语,裴尚也不急着知道太子的回答,他转了个话题又问:“表哥要我接近王宝珠要接近到什么程度呢?”

“你自己掌握,必要的话”他突然看向裴尚,盯着裴尚那双摄人的凤眸凝视了许久才继续说话:“必要的话让她完全成为你的人或许更好?我家阿尚如此美貌和手段,不信有哪个女子能轻易逃脱。”

“……”

裴尚默然许久,有些不知道怎么回话,脑海里突然想到那个一身板正青袍的明媚少女,想起将才少女羞怯的落荒出逃,心里有些说出的酸楚。

“好了,孤回去了,你这从东宫过来的地道还得好生修缮修缮,来的时候掉孤一身土。”

太子起身,嫌弃的拍了拍衣袍上残留的渣土,再次走进了黑暗里。

暗处有一棵茂盛的玉兰树,身后跟着的黑衣使者拨开树旁半人高的草垛,弯下腰用手用力一掀,一只土色的地板就轻易的被掀开,接着太子殿下一步一步走下阶梯,彻底消失在黑暗里。

这处宅子明面上是裴尚搬离王府后所住的宅院,但实际上却是为太子和外人私下见面所安排,外头见面人多眼杂,就是东宫也有许多圣人的眼线,必须有一个安全可靠的地方才行。

这边宝珠回了府,却发现自家府里灯火通明,大厅里端坐的一家人丝毫没有发现宝珠的异常,只是一个劲儿的和厅堂中一双锦衣华服的男女和一位富态的中年男子说话。

“宝珠回来了,今日回来晚了可是官属里的事太忙了?”父亲只是随意招呼了宝珠几句,便继续和那一双男女说话:

“啊玉,宝珊,你堂姐回来了,你们不是要考官吗?快同你们宝珠姐姐问问。”

“王若玉?王宝珊?还有……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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