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在将亮未亮时最危险,爱在将爱未爱时最迷人。
东方已透露出鱼肚白,窗帘未曾拉上,光亮将白名锐的脸的一侧照出朦胧的暖色,如古典的油画。
嗡——嗡——
白名锐皱眉,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了一下静音键,反扣。
嗡——嗡——,
白名锐强撑着挑开了一只眼皮,一只有利手臂伸出被子,关闭闹钟。
白名锐宿醉,三点多才睡,可能只睡了两个小时,脑袋疼的要爆炸,嗓子沙哑,
不管白名锐如何威名在外,但他有个很好的习惯,就是从来没有起床气,无论是先天的习惯还是后天的习惯,你要做大老板,那就得在其位谋其职,无论半夜客户起夜找你谈人生,还是学明史,你再困也得极具真诚的和人家纾解情怀。
白名锐坐起来,被子滑落至胯骨,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他伸手撸了一把脸,深吸了一口气,起床。
锦安市已经入冬,窗外是寒风的呼啸声。
白名锐有非常大的强迫症,更衣室中西装和私服分门别类,一丝不苟,颜色从浅到深,井井有条。
其中有一个柜子专门放置饰品。
白名锐今天选择了一套墨绿色的西装,搭配经典款的手表,从袖扣到领带,选的都是低调的经典款,不喧宾夺主,但给白名锐增添了几分沉稳。
司机已在门口等候,见白名锐出门,为白名锐拉开车门。
白名锐向司机点头致意。
司机是白名锐的老人了,从白名锐创业初期就跟着他,老赵看着白名锐如刀削斧刻的侧脸,心中一股难言的酸涩泛起来。
白名锐的公司芝清在短短七八年的光景中异军突起,一些商业对手对于白名锐的评价甚至只有四个字——狼子野心。
但老赵从不认为他是佛口蛇心,两面三刀之人,商场如战场,对敌人的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白名锐每年的慈善款项多的让人咂舌。
白名锐注意到了老赵的目光,递给他一个疑问的眼神。
“看您眼下的黑眼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您要注意休息啊......”
白名锐笑了笑,看着窗外接连的城市建筑。“很快了。”
老赵不明所以,但无妨,大老板的事情不必和他说。
锦安市发展历史悠久,根系错杂,向,顾,令,季四大家族几乎控制着锦安市经济的发展,做生意简单,做大生意可不简单,没有大家族的庇护,那基本上是寸步难行了。
四大家族其实暗中都设法联系过白名锐,但白名锐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清,看似八面玲珑,实则软硬不吃。
当众人都认为白名锐走投无路时,一个消息震惊了锦安市上下。
各路人马都在暗中打探市长动态时,只有白名锐这个神经病带着公司的几个核心,跑去f国出差去了
赵执璋,锦安市新调任的市长,履历丰富,年纪轻轻就干到了公安口的一把手的领导,以手腕极硬,作风极正著称,锦安市为经济开放特区,但社会根基太重,绝不是一般人好压得住的,而此人能调来做市长更是说明此人能力绝非一般。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总助Annie接到了赵市长秘书的电话。
赵市长想要单独见一眼白名锐。
赵市长的秘书听起来是一个极其利落的女士,三言两语之间就敲定了聚会的时间和地点。
Annie从大学毕业就跟了白名锐,是为极其活泼开朗的,电话里听到Annie的高跟鞋叮叮当当的响,催促着白名锐赶紧回国,并夹杂着吩咐后勤准备礼品的单子,语气中,夹杂着不难察觉的紧张与焦虑。
白名锐和向寻泽对视了一眼,眼中尽是严肃和疑问。
虽然白名锐的公司这几年势如破竹,已有了不小的规模,但和政府没有关联,为什么新来的市长要单独见白名锐呢?
而让白名锐更担心的,是赵市长如此做的目的。但当时的白名锐别无选择,也没有犹豫的余地。
赵市长与白名锐约在了一个日式主题的茶道馆里,地址隐秘,出入的人非富即贵,保密性极好。
锦安市已经入冬,风很大,吹的满地枝桠。
白名锐一停车,便有侍从迎了上来,领白名锐进入包间,包间里是暖黄的灯光,白名锐为表现尊重,已经提前来了半个小时,没想到赵市长已经身姿挺拔的跪坐在蒲团上,看样子已经等了一会了。旁边有一个身穿和服的小姐等着侍奉他们,白名锐几乎是在千分之一秒内就已经从惊讶转为了得体,向赵市长微微欠身,赵市长做了一个手掌向自己的动作,指尖轻轻向前一推,表示无须多礼。
一位女子为白名锐和赵执璋斟好了茶,随后站起,鞠躬,退出了房间。
赵执璋年刚过四十,气质沉稳,气质内敛,高位的掌权者不屑于给幼狮展现利爪,雄性之间的气味已经让白名锐意识到了对方的危险。
白名锐和赵执璋握手,恭维到,“赵市长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白先生过誉,今日一见可真是逸群之才。”
赵执璋抿了抿茶,看向了窗外,锦安市临海,秋冬多大风,枝桠乱颤。
说:“锦安市真是富贵迷人眼。”
“国富民安罢了”
“国富不一定代表着民富。”
“弱者可安居,强者被供养。这还不够吗?”
赵执璋突然笑了,他是个严肃的人,笑起来甚至显得有一些违和,“白先生想做弱者还是强者?”
白名锐沉默了,赵执璋接着说,“强者是不甘心于只被供养的,”他用指关节轻轻敲了敲茶几,“他们太饿了,是要吃弱者的。”
白名锐猛然抬头,措不及防的撞进了一道如同深渊的眸子中,瞳孔乍缩。
赵执璋笑了,微微的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怕白名锐的肩膀,“有些事情,你不去做,总要有人去做的,明白吗,孩子?”
“水至清则无鱼,过浊,就看不见底了。”赵执璋顿了顿,“鱼都死完了才知道换水,不是晚了吗?”他就平静的看着白名锐,嘴角沁起一丝戏谑。
白名锐全身僵硬,强撑起嘴角,“我不太明白......您什么意思......”。
赵执璋起身,“你明白的,孩子。锦安市的水,该换了。”
赵执璋将一张名片塞进白名锐的西装口袋里,头也不回的出了包厢。
惟留下白名锐一人,望着已经冷掉的茶水发呆。
天色逐渐变暗,暖黄色的灯光透出别墅,像是千与千寻中神秘又诡谲的神筑。
司机已停在门口,白名锐掩了掩风衣的领口。
明湖公馆是白名锐的私人房产,坐落于锦安市的富人区。
三个人围坐在茶几旁,看着面前茶几上的名片。
向寻泽一手撑着下巴:“他什么意思?想要拉拢你作为靶子,搞四大家族?他疯了吧?”
白名锐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衬衣上方松开了两颗扣子,猩红的火焰燃烧在他指尖,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香烟燃尽,“我不知道,家族的根系太深,赵执璋要是想要搞四大家族,他哪来的自信,谁的授意?国家的意思?”
陆小曼身姿婀娜,手弹了一下烟灰,“不管他是谁的授意,但这位赵市长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联系的肯定不止是咱们一家公司,白哥,要我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白名锐沉思了半晌,“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你越不想面对什么,他就偏要......”
白名锐还没说完,向寻泽打断他了:“哥,不是,不是这样的......”
白名锐看着向寻泽,自嘲般的笑了笑,随之低下头,脸色晦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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